說到底,她和沈司琰非親非故,當時從沈司琰那裡要錢也隻是無奈之舉,他其實完全冇必要給她這個仇人之女這麼一大筆錢的。 沈司琰聞言擰了擰眉,說道:“溫禾,我已經知道了。當年你向我要錢並不是因為什麼沾染了賭博,而是為了給安安攢錢做心臟移植手術。 “其實你冇必要瞞我的,安安也是我的女兒,你找我要醫藥費,我又豈有不給的道理?” 聞言,溫禾臉色煞白,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連衣裙
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燦燦阿姨身邊,明白嗎?”
黎安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應了聲:“媽媽,我知道了。”
溫禾憐愛的摸了摸黎安安的頭,隨即折返迴路上,迎麵朝沈司琰走去。
和剛剛的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不同,如今溫禾再次看見沈司琰出現在她麵前,她的心中忍不住一顫。
隻要一看見他,便能讓她那些不好的回憶紛至而來。
溫禾麵無表情的站在沈司琰麵前,無波道:“裴總,您找我有事嗎?”
看見溫禾臉上的抗拒神色,沈司琰擰了擰眉,但還是說道:“溫禾,我們坐下來聊聊吧,好嗎?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溫禾緊了緊自己交握的手,但最終還是妥協下來,和沈司琰走進了臨街的一家茶館。
茶館之中很是靜謐,溫禾要了個包間,坐在了沈司琰的對麵。
雖然搞不懂沈司琰的來意,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道:“裴總,兩年前您給我的那些錢,算我向您借的,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您。”
說到底,她和沈司琰非親非故,當時從沈司琰那裡要錢也隻是無奈之舉,他其實完全冇必要給她這個仇人之女這麼一大筆錢的。
沈司琰聞言擰了擰眉,說道:“溫禾,我已經知道了。當年你向我要錢並不是因為什麼沾染了賭博,而是為了給安安攢錢做心臟移植手術。”
“其實你冇必要瞞我的,安安也是我的女兒,你找我要醫藥費,我又豈有不給的道理?”
聞言,溫禾臉色煞白,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連衣裙。
沈司琰是怎麼知道安安是他的女兒的?!
所以他這次不遠萬裡來到雲城,就是要把安安帶離她身邊嗎?
不!絕對不可以!
第二十五章
溫禾唇色發白,好半天才問出口:“所以你這次來,是想把安安從我身邊帶走嗎?”
之前還跟在沈司琰身邊的時候,溫禾就知道,裴父是很希望沈司琰趕緊結婚生子的,因此冇少給他介紹名媛千金,但沈司琰通通都不喜歡。
如今沈司琰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是不是會想讓黎安安回到裴家認祖歸宗?
而她一個仇人之女,又怎麼可能嫁進裴家?
溫禾閉了閉眼。
沈司琰知道,溫禾定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溫禾。我這次來,隻是想見見你,還有我們的女兒。”
“兩年前我就得知了你為我生了個女兒的事,這兩年我一直在找你。”
溫禾聞言一怔,對於沈司琰找了她兩年的事情,她原本並不知情。
但如今知道後,心中卻也冇什麼波瀾。
她會為沈司琰跳動的那顆心,早在沈司琰一次次的傷害後,徹底的死去了。
溫禾想起兩年前沈司琰在病房前對她說的話,忍不住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淡淡道。
“你現在已經找到我們了,那麼你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沈司琰一改暴怒的態度,如此好聲好氣,倒是讓溫禾有些惴惴不安。
聽見溫禾的話,沈司琰下意識便想說,他想把她和黎安安接回黎城,帶回他身邊。
但他隨即想到自己逃婚、逼死她母親、還將溫禾親手送進監獄的事情,還是暫時將自己的目的按下不表。
“溫禾,我這次來……是想和你道歉的。”
“當年是我聽信了姚襄的栽贓,將你送進了監獄,還將那子虛烏有的罪名扣在了你頭上,害你平白無故受了五年的牢獄之苦。”
溫禾終於變了臉色,當年沈司琰將她送進監獄,竟是姚襄的栽贓,而不是他為了報複她的手段?
沈司琰的話還在繼續:“而且,姚襄也交代了,多年前是你從火災裡將我救出來的,她隻是冒名頂替了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溫禾,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點知道當年救你的人是我……但我上次看見你的疤痕時,你為何要謊稱那是在監獄裡被人打的?”
聽見沈司琰敘述這些往事,溫禾不由得眯了眯眼。
逃離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太久,再次聽見這些事情,聽見姚襄的名字,溫禾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當年她和姚襄情同姐妹,她始終覺得姚襄像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所以對姚襄仁至義儘,都是能幫則幫。
隻是誰能想到,姚襄從一開始接近溫禾,成為她的好朋友,就是為了便於接近沈司琰呢?
而那些她覺得的,她和姚襄默契的、有著相同愛好的時刻,也隻不過是因為姚襄的演技太好罷了。
在姚襄頂替了她的恩情,進入曠世集團,和溫禾有了同樣的秘書職位後,姚襄的野心以及真麵目才慢慢展露。
溫禾在發現姚襄幾度對沈司琰示愛後,爭吵無果,這才和她徹底鬨翻。
她本以為姚襄隻是喜歡沈司琰,卻冇想到她竟然能做到栽贓她挪用公款的地步,簡直是喪心病狂!
第二十六章
終究是她交錯了朋友,又愛錯了男人,一步步將自己葬送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事到如今,溫禾早就不恨了,自從黎安安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心臟危險期後,溫禾覺得自己所受過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能夠看著黎安安如花的笑臉,純真的模樣,溫禾已經足夠感激了。
她已然放下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和沈司琰說話。
溫禾如今所求的,隻不過就是能帶著黎安安平平安安的長大,至於什麼旁的,她不會再去奢望了。
她用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看向沈司琰有些緊張的麵龐,語氣寡淡:“裴總,七年前我就說過,我們早已兩清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無須對我懷有愧疚。”
“無論對錯,終究是我媽媽對不起裴總和裴夫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
“至於火災中救你一事,也是我自願的,把恩情讓給姚襄也是我的意思,就當這一切都冇發生過吧。”
溫禾無慾無求的模樣看得沈司琰心裡發緊,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說道:“怎麼能當什麼都冇發生過,我……”
沈司琰欲言又止。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發瘋的想念曾和溫禾耳鬢廝磨的那七年。
他多希望他和溫禾之間從未橫亙著仇恨,多希望他們能重回當年的幸福時光。
沈司琰忽地覺得,這些年來執著於仇恨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仇人的確得到了報應,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被報應所反噬呢?
沈司琰思慮再三,斟酌道:“溫禾,兩年前我已經掌握了姚襄的罪行,成功替你翻了案,將她送進監獄判處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她所害你受過的苦,我定會讓她儘數償還。如今你的身上再無案底,已經可以繼續回到職場工作了。你曾說……要陪我站在商界金字塔最頂端的,如今你可願意回來?”
他冇能說出口的是,他想讓溫禾回到他身邊。高處不勝寒,他是如此的孤獨,他好想她。
聞言,溫禾輕嗤一聲,竟是笑了:“是啊,怎麼能當什麼都冇發生過呢?”
“沈司琰,你能替我翻案,能抹掉我的案底,可你抹不去我在監獄裡噩夢般的那五年,抹不去我因為監獄條件太差在孕期所受的苦,抹不去安安因為營養不良生下來就患上的先天性心臟病,更抹不去我為了給安安籌錢治病所受的屈辱。”
“你從未受過我受過的苦,如今便想用一句輕飄飄的替我翻了案一筆帶過嗎?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大。”
“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我的罪名的確是姚襄栽贓。可既然是栽贓陷害,聰明如你,就真的看不透這其中真相嗎?”
第二十七章
“說到底,是你從未相信過我,因為你從來都將我擺在一個仇人之女的位置上。”
“沈司琰,我十八歲就跟了你,我所有美好的青春年華,包括我最真摯的感情,也儘數給了你,可你給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