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郊,福利院。
應夢笙從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一遝捆紮好的錢,遞給了對麵這位慈祥的老人。
“程院長,這是我對孩子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用這些錢,改善孩子們的生活。”
白髮蒼蒼的程院長激動的接過了應夢笙手中的錢:“謝謝你了,孩子,我代替孤兒院的孩子們謝謝你!”
“不用,程院長,我也是從孤兒院裡走出來的孩子,我知道她們平時有多不容易。”
應夢笙在說出這些話時,她的身上,有著聖母瑪利亞一般的光輝。
一下午,應夢笙都留在孤兒院做義工,和孩子們玩。
望著眼前這群孩子們,應夢笙精緻的臉龐,卻始終帶著揮之不去的憂傷。
從昨天拿到顧雨蝶的錢之後,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狂跳,心中很不安。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我做了錯事,顧雨蝶承諾給我一筆錢,還幫我安排實習。
條件是按照顧雨蝶的指示,偷偷替換了一部分副本通關資料。
雖然不知道顧雨蝶要做什麼,但肯定會有人因為錯誤的資料,付出沉痛的代價。
甚至,他會因為錯誤的副本資料,死在副本裡!
我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
應夢笙越想越害怕,自己怎麼成了殺人幫凶?
可是....相比較一個陌生人的受傷,或者是死亡,這裡卻有這麼多的孩子,得到了救贖。
我這麼做,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就在應夢笙這樣想的時候,恍惚間,她感覺自己的手掌心似乎多出了一樣東西。
她低頭一看,她驚呆了。
隻見,那是一張血色紋路的卡片,表麵的血紋還在不斷蠕動,顯得異常神秘,在卡片的中央,是幾行暗紅的血字。
【A級驚悚副本:孤兒怨】
【挑戰者:應夢笙】
【挑戰倒計時:3分鐘】
【挑戰成功率:0%】
【挑戰生存率:50%】
【副本提示:一列火車撞5個人還是撞1個人的哲學問題,你會怎麼選擇?】
“什麼?我被選中參與驚悚副本了?”
應夢笙深褐色的瞳孔閃過一抹慌亂,她強迫自己迅速鎮靜下來,一字一句的瀏覽著血卡上的字。
越看她越絕望,眼底有些濕潤,心臟砰砰直跳。
這可是A級副本啊,她隻是一個禦鬼者學員,甚至冇有自己的專屬鬼怪,她要如何去挑戰這個副本?
可這張血卡上卻有很矛盾的一點,它告訴應夢笙,你註定挑戰失敗。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必定無法通關的副本嗎?
應夢笙愈發驚恐了。
三分鐘後,應夢笙的眼前驟然間變得血紅!
她手足無措,明白自己被拖入了恐怖副本中。
“我會經曆什麼...我會被傷害嗎...或者落入惡魔的手中..慘遭欺辱,然後死去嗎?”
就在應夢笙胡思亂想之際。
她的眼前,再度恢複了清明,血色消失。
眼前傳來了孩童的歡笑聲,打鬨聲。
“嘻嘻,哈哈,來追我呀~”
兩個幼稚的孩子歡笑著從應夢笙麵前跑了過去。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地點,她還在兒童福利院中。
應夢笙愣在了原地,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根本冇有被拖進恐怖副本。
“可這視角....”
應夢笙猛然發現,自己變矮了,變小了,就連她引以為傲的胸前飽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飛機場。
她連忙跑到走廊上,望著儀容鏡中的自己,她徹底驚呆了。
隻見鏡子中的自己,還流著鼻涕,紮著兩個沖天辮,穿著臟兮兮的花衣裳,臉上稚氣未脫,完全就是個小學生嘛!
“這是我小時候!”
應夢笙反應過來了。
“應夢笙,原來你在這裡,找到你了!”
這時,從走廊上走來了幾個稍大一些的男孩子,他們麵容不善,不由分說就對著應夢笙拳打腳踢。
“哼!讓你舉報我上課看小人書,害的我的小人書被冇收了,都怪你!”
“讓你多管閒事!”
“就是,當個紀律委員你就很了不起啊?”
幾個男孩的力氣比應夢笙大,應夢笙小胳膊小腿兒,哪裡反抗的了,她被揍懵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衝入了包圍圈,一腳踹開了為首毆打應夢笙的男孩,他護在了應夢笙的麵前,凶狠的像是一頭小狼,低吼道:
“你們都不準欺負應夢笙!”
“顧銘?”應夢笙驚訝的望著護在自己麵前的瘦弱男孩。
望著那張有些眼熟的側臉,應夢笙塵封已久的記憶打開了。
她小時候,確實和顧銘有過一段交集,兩人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自從他被一對夫妻領養後,兩人的關係就逐漸變淡了。
後來應夢笙考上了禦鬼者學院,還見過顧銘,他一見到自己就臉紅,可能是喜歡自己吧?
不過喜歡自己的人很多,顧銘隻是其中一個,應夢笙對他的記憶不深刻。
“哎喲,敢踹我,當出頭鳥啊?”
“不管了,一起揍!”
幾個大一點的男孩摩拳擦掌的圍了過來。
顧銘急切的喊道:“應夢笙,我會保護你的,彆怕!”
顧銘抱住了應夢笙的身體,將她護住。
“嘶...好疼!”
身體的疼痛將應夢笙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密集的拳腳,雨點一般落在她和顧銘的身上。
顧銘死死的護住應夢笙,用自己的後背,幫她擋住了大多數拳腳。
應夢笙抬頭望著顧銘臉上痛苦和堅毅的表情。
她的鼻子忽然有些發酸,眼眶中有濕潤在流轉。
自己以前怎麼冇有發現顧銘這麼好?
是記憶太遙遠,自己忘記了嗎?
如果自己能夠活著離開這個副本的話,我一定要找顧銘,好好和他談談,或許...我們可以重新成為最好的朋友!
就在應夢笙這樣想的時候。
一個毆打他們的男生忽然驚叫道:“不好了,程院長來了,快跑!”
那幾個小孩子一鬨而散,瞬間不見了蹤影。
現場,隻剩下了顧銘和應夢笙。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被打的渾身淤青的顧銘以及應夢笙,他無奈歎氣,孤兒院的孩子,都是冇有爹媽的孩子,霸淩也是常有的。
管,也管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