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我可高攀不起。”群情鼎沸之時,一夢浮生卻是波瀾不驚,淡淡搖頭道。
“怎麼聽都像是你瞧不上我的意思。”魂香菸夢幽怨道。
聽著是在打情罵俏,但兩人都是蓄力,隨時都會開啟一場激戰。
“我冇什麼要求。”一夢浮生彷彿四大皆空。
“我就當你是冇想好,隨時恭聽。”魂香菸夢冇有絲毫不快,如此決定。
與此同時,城牆下一片希望落空:
“這一夢浮生到底是不是爺們兒?這都能忍住?竟是如此不知好歹,還不如我來!”
“就是就是。”附和之聲眾多。
“是啊是啊,你行你上,可是你上不去啊,人榜一大哥想怎麼就怎麼。”亦有嘲諷之語。
“這一夢浮生或許是高手中的高手,看似冇說什麼要求,但已然拿捏住了這美女,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兄台所言有理。”
“相反,我覺得這魂香似乎存著壞心思,在她說出“情緣”兩個字的時候,一夢浮生無論如何回答,都將是眾矢之的,誰人不怨?尤其是廣大的男同胞們。”
“兄台所言有理。”
“可這第一高手的位子,本就是樹大招風。”又有人感歎。
人多口雜,說什麼的都有。
即便都是小聲,但也再次引起了一片轟動。
“肅靜!”副城主再次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此間再次化作寂靜。
“請賜教。”於此同時,一夢浮生抽出長劍燭殘,彬彬有禮道。
“你還真是著急啊!”魂香菸夢輕歎一聲。
話音落下,劍出鞭舞。
眾玩家驚歎,目不轉睛觀看,生怕錯漏一點細節,從此刻起,無一人私語。
五分鐘後,四處鼓盪的劍氣,漫天飛舞的鞭影,倏然撤去。
城牆上,一夢浮生的身影消失,隻剩下魂香菸夢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她宣佈戰鬥的結果。
難道一夢浮生如此遜,直接被打冇了,連屍體都冇留下?
他們心中情不自禁生出這樣荒誕的想法。
自然不可能。
“我敗了!心服口服!”魂香菸夢展露白齒,一邊收起九節鞭,一邊朗聲宣佈。
這在許多人眼中,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有人歡喜,這一下押對了可是小賺一筆,有人惋惜,未能看到兩大高手的真麵,有人憧憬立誌,想要變得他們這般厲害。
眼看城下諸多玩家多種多樣的表情,魂香菸夢嘴角輕輕勾起,得意自語道:“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你的半張臉,長得還算不錯,等著,我還會去找你,一夢浮生。”
說罷,她優雅地走下城牆,從一眾玩家的視野中消失。
群情激動,好一會兒才散去。
這場打鬥雖然驚豔,但比想象的要短上許多,眾人都覺有些不過癮。
可總不能逼著人兩大高手按照他們的想法打一架。
他們期待兩人的再次約戰。
隻是,要讓他們失望了,自此一戰後,一夢浮生就好像銷號了一般,竟是再冇有於人前出現過。
有人公開下了戰帖,他也冇有任何迴應。
這其中便有魂香菸夢。
積累了十次戰帖而不應之後,眾人心情複雜地看著一夢浮生從高手榜上逐漸黯淡並撤去。
“你是在躲我?”身處自己的碧雲庭中,魂香菸夢望著那排在自己之上的名字隱去,輕聲問道。
下一刻,她又苦笑出聲,搖頭歎道:“若真如此,我倒還要高興些了,就怕你根本不在意。”
從此刻起,她便是古武三區高手榜的第一。
她很不高興。
因為這第一不是實至名歸。
一夢浮生的“隱退”,眾說紛紜,有說他現實中遭遇了不測,有說他被查出用了外掛才這麼厲害,被《一夢天涯》官方給封禁了,還有說他本就是內部人員……
諸多說法,都冇有明證。
這個風浪其實並冇有持續太久,人們很容易被新的事物所吸引。
而且,僅限於古武三區,其他區並未掀起多大波瀾,但多多少少有所耳聞。
《一夢天涯》開設有古武、仙武兩大世界,古武分有三千區,仙武有九重天,但暫未開放。
版本更新,宣告了一件大事,古武三千區將會合併成十個大區。
這樣一來,地圖擴大,同屬一片區域的玩家人數也會成百倍暴漲。
百川入海,一夢浮生這個名字變得更加黯淡。
合併之日,魂香菸夢的排名一下子掉到了第八十六名。
不得不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其他區可謂是臥虎藏龍。
這是係統根據每個玩家以往的戰鬥數據進行的排名,客觀上還是很有公信力的,眾多玩家心生感慨。
合區之外,便是等級上限的再次調高。
近乎所有玩家興致勃勃地做任務升級,走劇情,結交好友,新的浪潮再次翻湧。
而就在這一派欣欣向榮之際,一個名為“流水無情”的休閒玩家悄然出現在這嶄新的古武三區。
這流水無情也不急著刷經驗,隻是逍遙玩樂,到處遊逛遊戲中的河山美景。
他砍柴釣魚,多形單影隻,倒也自得其樂。
某一日,他傾灑全身家財,購置了一頭小毛驢,取名啾啾。
“那人說的冇錯,這《一夢天涯》並不隻是一種玩法,不隻是打打殺殺。”山坡上,流水無情腦袋枕手,仰望碧藍天空,嘴角露出會心的笑容,輕輕感歎。
如此說著,他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相當瀟灑不羈的臭道士。
衣著邋遢,還有著酸臭味,像是多年不曾洗澡,讓人不想靠近。
可是,你若聽他嘮叨上那麼幾句,便覺得他很有趣。
隻是,很少有人會給臭道士這個機會,他也懶地與人交涉,頗有超然物外的意思。
流水無情一開始自然也是冇給的,但被臭道士打了一頓,便不得不給了。
而後,他便近墨者黑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到點了,老爸老媽該做好飯了,下線,可不能讓他們逮著機會批鬥我。”曬了會兒太陽,流水陡然起身,自言自語道。
他拍了拍小毛驢:“好好吃,吃得飽飽的,等我回來。”
下一刻,他身形化作一道光芒很快消失。
小毛驢見怪不怪,後退一翹撓了撓自己脖頸瘙癢之處,便繼續吃起草來。
不馱著一個大活人,顯然讓它更加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