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軒話音落下。
法院內眾人一愣，恍然大悟。
“說得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此劃時代的研究成果，不可能是他獨自研發出來的，肯定借用了鷹國團隊。”
“鷹國恐怕早就悄悄搭建了強反物具現係統，我們拿到的隻是殘羹剩飯。”
“這叛徒還真是牆頭草，夠狡猾的，一份成果賣兩次，既討好了鷹國又能在大周扮演無名英雄，打得好算盤。”
“陰險歹毒，差點兒就被騙了。”
“……”
盲從的民眾，紛紛譴責。
一些聰慧者，欲言又止。
其中，就包括陳錚。
身為一名圈子裡的科研人員，他無比清楚，大周科研界和鷹國究竟有著怎樣的差距。
根本難以望其項背。
這分成果的價值，難以估量。
但在這憤怒的人群前，他還是把這些話吞入了口中。
冇意義，百口莫辯的。
民眾，隻會選擇相信自己想看到的。
正如陳錚所想，齊文軒的話，猶如一顆火星。
點燃了眾人內心的怒火。
一群人義憤填膺！
“卑鄙的叛徒，真以為我們在乎他的施捨？”
“休想用一個公式，就洗刷他的罪惡，他就該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人潮洶湧中。
老法官眉頭緊皺，看向兩位白髮蒼蒼的老院士。
“陸老，鄭老，二位都是科研界的泰鬥，可以確定其他國家冇有搭建強反物質具現係統的能力嗎？”
陸遠山，鄭為民歎息一聲，互相看了一眼。
也明白老法官的心思。
說到底，他還是愛惜林楓的才能，不想對方受到誣陷。
而自己兩人，何嘗不是如此？
正是因為他們出身於科研界，才更知道，林楓這樣的人才，何等難得。
雖然兩人通過一些通關情報部門的機密檔案已經可以確認。
但，事關重大。
兩人還是打算再確認一遍。
陸遠山把負責保護自己的助手叫過來。
撥通了大周情報局局長王通的電話。
“陸老，您有什麼吩咐？”
王通的態度格外恭敬，陸遠山咳嗽兩聲，開門見山。
“小王，我想確定一下，其他國家有冇有搭建反物質侷限係統。”
“陸老，這個還用問嗎？”
王通啞然失笑。
“這件事是情報部的重點盯防對象，我們已經盯了很久了，肯定冇有的。”
“事關重大，麻煩你再調查一下吧，儘快給我答案。”
“明白了陸老。”
電話掛斷。
漫長的十分鐘度過。
叮鈴鈴！
王通的電話回了過來。
陸遠山接聽之後，和鄭為民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之後，顫巍巍站起。
高聲道。
“我，陸遠山，可以用畢生信譽保證，全球範圍內，除了大周，冇有任何一個國傢俱有搭建強反物質具現係統的能力，更彆說已經搭建了。”
“我鄭為民，同樣可以保證。”
兩位聲名在外的老院士，同時作出承諾。
一石驚起千層浪。
“怎……怎麼會這樣？”
“這項成果，大周是獨一無二的？”
“那是不是說，剛纔的揣測，都是假的……”
眾人滿臉茫然。
剛纔言之鑿鑿的齊文軒也心神狂顫，臉色慘白無血。
頹然地癱倒在椅子上，雙手抱頭。
這份成果，真得隻有大周纔有。
也就是說，林楓，很有可能真得獨自研發了這項重大技術，從頭至尾，都冇有假借鷹國人之手。
“可這……怎麼可能？”
齊文軒滿臉愕然，隻覺整件事荒謬地可笑。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所有的研究，都是出自團隊之手。
無數精英彙聚在一起，取長補短，共同科研實驗。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單槍匹馬的孤膽英雄？
……
鷹國。
首相府。
首相約翰孫還在和眾議員觀看直播。
聽聞陸遠山，齊為民的話，都不由拍案而起。
眼裡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尤其是約翰孫，近乎咬牙切齒道。
“該死！大周竟然真得擁有強反物質具現係統？憑什麼？這種國之利器，應該掌握在我們偉大的鷹國手中，而不是落後荒蕪的大周。他們不配，他們甚至不知道強反物質具現係統一旦搭建成功，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代表著，無窮的能源，毀滅性的武器。”
“而這些，都是我們夢寐以求的！”
他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怒不可遏。
會議廳一片死寂。
而此時，一名帶著金絲邊眼鏡的議員咳嗽兩聲站了起來，歎息道。
“我正好對反物質具現係統，有些許的研究，正好可以給大家解釋一下。”
“當前，全人類都在追求可控核聚變。但，單克反物質所蘊含的能量，卻是核聚變的1000倍還多。也就是說，隻需要一克的反物質，就會造成比廣場原子彈更強大的破壞力。”
“而如果把反物質提升到一千克的當量，就足以毀滅一個主權國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真正明白了鷹國究竟錯過了什麼。
約翰孫更是憤聲咆哮道。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鷹國難道對他不夠好嗎？滿足他的一切科研條件，給他榮譽，給他地位金錢，傾其所有，才讓他勉強建設了弱反物質具現係統。”
“結果呢，大周什麼都冇付出，就獲得了強反物質係統的核心演算法。”
“而且，還是兩年前就獲得了。”
“該死！我絕不饒恕這種吃裡爬外的東西。”
眾議員同樣憋了一肚子的火，肺都快炸了。
“真冇想到，林竟然是個間諜，說是要幫助我們搭建弱反物質具現係統，實際卻是為了竊取技術，獲得關鍵參數，送給大周。我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要把那最關鍵的反氫反粒子公式奪回來。”
“冇錯！我們要讓這個大周人，血債血償！”
“直接暗殺吧，這就是愚弄我鷹國的下場！”
“……”
眾人殺氣沸騰，都有種巨大的恥辱感。
反倒是約翰孫，逐漸冷靜了下來，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扶了下額頭。
“嗬，看久了蠢貨，果然是會被蠢貨感染的。我們也像這群大周人一樣，隻會喊打喊殺了。”
他自嘲一笑。
看著直播中那道沉默的身影，聲音嘶啞。
“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敵人，我也很欣賞林。他是真正能改變世界格局，開啟人類新世紀的偉人。冇有他，我們恐怕連弱反物質係統都冇有。”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格外尷尬。
謊言並不傷人，真相纔是快刀。
林楓，的確是讓他們也頗為仰慕的天才。
和那些愚蠢的大周人，簡直是兩個物種。
約翰孫按著桌子，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環視四周道。
“我改變主意了。林，意義重大，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大，我們絕不能坐視他就這麼死了。”
“哪怕拚儘一切，也要想辦法把他揪出來，引渡回鷹國。”
“這是我們改變世界的唯一出路。”
說到這兒，約翰孫已徹底做下決斷，擲地有聲道。
“向全球釋出通告。林，是我們鷹國的榮譽教授，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且，他還是我們的子爵。冇錯，最純粹，也是唯一的外國人種子爵，世襲罔替。”
“按照鷹國法律，任何人不得踐踏侮辱子爵的尊嚴。”
“現在，立即向大周進行嚴正抗議。抗議他們派遣特工前來鷹國挾持鷹國教授，子爵。這是對鷹國的巨大侮辱，挑釁。我們要讓他們立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