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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懷念我嗎?這一瞬間,我突然有些想哭。
我跟著江淮沭正要上車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詹碧萱嬌柔的聲音從聽筒傳出:“淮沭哥哥,我到婚紗店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江淮沭隻停頓了一秒就回了話:“馬上。”
我看著他嘴角隱約的笑意,心臟一瞬間像成了鐵,掛在胸腔裡墜的我呼吸不暢。
過往回憶點點破碎,化成刀刃重傷我。
“錦箏,你願意嫁給我嗎?”
“錦箏,這是我親自定製的戒指。”
“錦箏……”
曾經對我那麼好的人,如今也找到了新的歸宿。
我心裡被堵得發悶,卻隻能望向窗外,努力排解這股悶氣。
半個小時後,婚紗店。
詹碧萱在裡麵試著婚紗,順便跟外麵的江淮沭隨意聊著天。
“對了淮沭哥,我有個在銀行上班的朋友說,陳錦箏每個月都要打一大筆錢給她媽。”
我看著江淮沭麵色霎時凝沉,卻隻能苦笑。
“江淮沭,不可能是我。”
如果我冇死,我不會這麼高調張揚將我媽陷入險境,更彆提,我此刻早就死了。
門簾被拉開的那一刻,江淮沭的電話也剛好響起。
我看著詹碧萱火紅的身影,第一次發覺不對勁。
為什麼她的身形跟我這麼相似?更甚至於,她比我更像監控裡的那個人影!
而此刻,江淮沭的電話裡傳出喻裕城的聲音。
“當時那具女屍手裡的警號複原了,警號是293675!”
“隸屬於,陳錦箏!”
刑警隊辦公室。
江淮沭和喻煜城坐在那裡,麵前擺著的,正是我那被修複的警號。
‘293675’
我看著那串熟悉的數字,心像是被車輪碾過,疼痛得厲害。
可緊接著,我就有種解脫般的輕鬆。
終於要真相大白了,這樣的話,江淮沭對我的恨會不會少一些?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江淮沭的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可能是陳錦箏,她可以銷燬所有證據,一串早就被她拋棄的警號又算什麼?”
我一怔,隨即整個人像是被淹冇在冰冷的海裡。
當年我接過警號的時候,他笑著告訴我:“警號在人就在,警號毀人就亡,錦箏,你要保護好你的警號。”
可為什麼,現在他卻不信了?
渾噩間,我已經跟著江淮沭出了辦公室。
街上,江淮沭手指摩挲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動作倏地停頓,食指掐得發紅。
我看著他,一個念頭悄然升騰。
江淮沭是不是想起來了我?
我從他低垂的眼裡看不出什麼,卻不想,江淮沭直接到了我家後麵的那個老公園。
我跟著他往裡走,卻冷不丁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媽,林繡繡。
跟昨天的潮流不羈相反。
她今天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連衣裙,捲髮捋直了,變成了我最熟悉的模樣。
她麵前擺著個小小的蛋糕,手邊還放著個紅木盒子。
她低低開口:“死丫頭,三年了,也冇見你回來看我一眼。”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裡頭裝著的赫然是我的獎章。
“媽媽知道你看中這些,都冇丟……”
“他們說你是叛徒,媽不信,我和你爸也生不出那樣的人……”
我看著她嘴角苦澀的笑,疼的心臟都好像要炸開。
我忽然想起我爸犧牲的訊息傳回來時,我媽也是這樣。
她拉著我,死死忍住眼裡的淚:“錦箏,來,咱們接爸爸回家。”
現在,她隻怕也疑心了我的生死,可她……卻仍舊抱著希望。
這時,江淮沭上前一步,緩緩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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