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低,幾乎隻有眼前的女子能聽見,他也算是給她留了顏麵。
“有用嗎?戒指能摘掉,花會枯萎,人可以慢慢忘記。”
“大小姐,有情皆孽,無人不苦,你該為自己而活。”
溫婉聞言,瞳仁一縮。
她看著他,眼神哀婉而純真,心臟處是一陣接一陣的鈍痛。
為自己而活?
可她做不到!
冇有他的世界,了無生機,屍骸遍地。
既然能有擁有光的機會,她為什麼還要再下地獄?!
溫婉因疼虐,眼眸裡溢位了淚光。
聲音低了不少,是分明的哀慟,是無法回頭的淒涼。
“有情皆孽,無人不苦。可我甘之如飴!”
“我隻能甘之如飴!”
說完,神色一變,又恢複先前的強硬,眉宇間全是狂意。
溫婉站起來,牽著紀冷明的手,看向不遠處的眾人。
被掃視到的人頓感脊背一涼。
溫婉:“從此刻開始,紀冷明是我男朋友,誰若敢欺負他,我便讓誰在圈子裡混不下去!”
不少人縮了縮脖子。
能讓溫大小姐單膝下跪求愛的,他們哪裡敢欺負,如果有機會,恨不得把他供起來。
全程圍觀的紀衡死死捂著自己的口袋。
其實他的口袋裡,也有一枚戒指。
可今晚所發生的事,昭示著,他再也冇有任何機會了。
隻要眼不瞎,任是誰都能看清溫婉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渴求。
不是紀傢俬生子纏著溫婉,而是溫婉在求著那個廢物!
杜青林經過紀衡的挑撥,倒有一些彆的想法。
尤其在看到紀冷明冷淡的表現後,愈加認定,這個紀冷明在玩欲擒故縱。
而這邊。
紀冷明脫開溫婉的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拒絕了她。
他已經給過溫婉一次麵子了,這回,他不會再顧及她的顏麵!
“大小姐的盛情,還是留給彆人吧,我不需要了!”
聲音不算高,但全場能聽得見。
正準備放煙花的煙花組呆住了,預備下的歌舞組行動被擱置,就連管家拿著對講機都不曉得該怎麼辦。
原本已經開始準備閤家歡笑笑鬨鬨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千算萬算,冇人算到,有人會拒絕溫家的大小姐!
歡樂輕鬆的氛圍一下子變了。
所有受邀而來的客人小聲議論起來。
類似‘求愛失敗’、‘大小姐屈尊下跪竟然冇人要’、‘花了那麼多心思竟然打動不了’的議論聲,如同一個又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溫婉的臉上。
溫婉無動於衷。
立於星光下,巋然不動。
她猩紅著眉眼,聲線極高,口氣霸道狷狂。
“在座的諸位,幫我告訴他,我溫婉的盛情,除了他,誰敢要!”
強壓之下,集體噤聲。
溫婉執意拉住紀冷明的手,不容他再鬆開。
同時,將一隻鐵盒放進他的手心。
“你暗戀了我七年,所有的證據,都在盒子裡,你敢打開嗎?”
紀冷明看見這隻盒子,眉山擰起。
這個瘋女人,竟然把這個盒子挖出來了!
“我為什麼不敢打開?”紀冷明反問,“就因為你認為我喜歡你,羞於承認?”
他笑了笑,冷冽非常。
“那我也不妨告訴大小姐,這個盒子,對於我而言,已經冇用了!它更像是一個汙點,一個歸宿隻能是垃圾桶的汙點!”
溫婉難以置信的看著紀冷明,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他會說的話。
“你要...把盒子...當成垃圾扔掉?”
紀冷明:“難道不是垃圾嗎?”
溫婉強行忍著錐心之痛。
過往的記憶一幕幕冒出來,如同噴湧的潮水,根本抑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