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千分之一左右。
“大妖魔的子體，果然不凡。
光這身軀強度，就能一巴掌拍死白蓮教的聖使。
可惜……遇到了我。”
顧長生揮劍如雨，指頭粗細的劍氣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
半個時辰後，黑山妖魔本相氣息衰弱，不足原來的三成。
越是這時候，顧長生越是警惕。
大妖魔的子體，誰知道還藏有什麼底牌。
果然，黑山妖魔本相淩空一喝，猩紅的獨眼中迸射出一道銀光，一股窒息般的壓迫力碾壓而來，幾乎讓顧長生握不住手裡的龍泉劍。
“這是……元磁力……”
顧長生強提氣血，身軀湧現金光，氣息勾連龍泉劍深處蘊藏的無邊煞氣。
“斬！”
一道血色細線劃過天際，黑山妖魔化作碎塊墜落地麵，流出一灘黑色汙血。
在這汙血裡，露出一抹絳紫色。
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珠子。
“嗯？那是什麼？”
顧長生剛要踱步上前，腳下一陣綿軟，險些跌倒，不由露出苦笑。
連番大戰，體力終於消耗殆儘。
尤其是最後那記血色劍氣斬。
不光消耗氣血體力，更費心神。
此刻的顧長生彷彿前世通宵加了三天班，距離ICU隻差半步。
鏘鏘——
龍泉劍身輕吟，精純的乙木精氣湧入體內。
顧長生頓時覺得好受許多。
“冇想到，除了催生靈植，乙木精氣治療也是一把好手。
可惜，破樹而出，原來那棵人麵獸心果樹冇法繼續種劍了。”
世事難料，當時的情況是，如果不召喚龍泉劍，顧長生恐怕也難斬殺眼前的妖魔。
一飲一啄，很難計較得失。
“身為長生者……要看得開……”
顧長生默默安慰自己。
很快，體內恢複三成，顧長生上前檢視。
他皺著眉，用手撿起一小塊兒妖魔殘片。
入手如金石，毫無血肉的觸感。
“虧了！這妖魔本體竟是山石，不是血肉妖魔，根本冇法吃。”
冇法吃，自然補充不了氣血。
顧長生想想消耗的那條血龍，心裡都在滴血。
掃了一眼，眼前的妖魔殘軀有價值的部分，竟隻有一顆絳紫色珠子。
掌心一攝，一股吸力湧現，絳紫色珠子從地麵飛到手心。
顧長生皺著眉：“質感非金非玉，且冇有魂魄氣息，初步排除妖魔殘魂寄生在裡麵。
不過，這裡麵倒是有一股特殊的能量……”
一番嘗試，任由顧長生施展手段，依舊不得其法。
“算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
顧長生直接將珠子丟進陰蟾袋，目光落在妖魔殘軀上。
“這山石妖魔本體是大妖魔，子體自然也不一般。
如果能畫上一幅肖像，興許纔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卦象的吉……大概就在於此了。”
按照過去的經驗，目標對象無論死活，至少要保持軀體大半完整，麵目完好，畫的肖像才能生效。
不過，此妖魔並非血肉之軀，而是山石本體。
理論上，可以像搭積木一般，拚出一副軀體來。
“碎片雖多，形狀卻不規則，正好可以根據邊緣痕跡拚接。
加上記憶中的妖魔本相，拚出完整軀體隻是時間問題。”
顧長生默唸著。
小半天過去，顧長生直起身，活動痠軟的腰身，身前赫然多出一尊黑色石雕。
麵目猙獰，眉心生長著獨眼，充滿詭異和不祥，尋常人望上一眼便要噩夢連連。
“終於成了！”
顧長生掏出畫冊，在一頁空白卷勾勒著線條。
片刻後，畫冊上又多出一尊妖魔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