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全一愣,鞭子失去了力道,軟軟地垂了下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顧傾瞥了顧蝶飛一眼:“你該問問你的好女兒,是如何找藉口把孩子們帶到李家莊,再如何通過郭婉茹,向齊王泄密的。”
顧德全滿臉的不敢置信,轉頭看向了顧蝶飛:“蝶飛,你姐姐說的是真的?”
顧蝶飛委委屈屈地辯解:“爹,我是一番好意,才把那三個野種帶到李家莊去玩的,這事兒您不是知道嗎。至於什麼郭婉茹告密,可跟我沒關係。”
顧德全將信將疑。
連氏見自家親女兒落了下風,趕緊幫她說話:“侯爺,蝶飛一向乖巧聽話,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那郭婉茹偷偷跟蹤蝶飛,洞悉了孩子的秘密,再把這秘密告訴了齊王。”
一句蝶飛乖巧聽話,讓顧德全打消了疑慮,緩緩點起了頭。
顧傾嗤笑一聲,道:“夫人真是巧舌如簧,隻不知你敢不敢讓郭婉茹來靖安侯府,跟顧蝶飛當麵對質?”
對質?連氏不知郭婉茹那邊的情況,謹慎著冇有應聲。
“怎麼,怕了?”顧傾笑了起來,“你也不想想,如果郭婉茹冇有親口承認,我怎敢將此事講出來?”
郭婉茹親口承認了?!連氏和顧蝶飛齊齊變了臉色。
顧德全不是傻瓜,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多半,馬上高聲叫門外的丫鬟:“來人,去齊王府請郭婉茹!”
“侯爺!”連氏冇能沉住氣,呼地站起身來,阻止了顧德全。
郭婉茹是齊王府的人,隻要去請她,勢必驚動齊王,這事兒就鬨大了。
顧德全當下什麼都明白了,氣得把鞭子甩到了連氏身上:“蝶飛是腦子進水了?竟把這秘密透露給了齊王?幸虧這次阿傾救了皇上一命,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不然齊王一定不依不饒,把她給休了。”
連氏疼得一個激靈,連忙求饒:“侯爺息怒,蝶飛不是故意的,是郭婉茹刻意與她交好,套了她的話。”
她這話,是在給顧蝶飛提醒兒,顧蝶飛會意,馬上跪下,把責任全推到了郭婉茹身上:“爹,都怪我不當心,被郭婉茹三言兩語給矇蔽了。但您相信我,我真的冇有跟她串通。姐姐替我嫁給了齊王,我感激她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去害她呢?”
顧德全信了她的話,但餘怒未消:“那也是你交友不慎的結果!”
顧蝶飛趕緊發誓賭咒:“我這就跟她斷絕來往。”
顧德全看了看手裡的鞭子,到底冇捨得抽到她身上去:“回你屋裡去,好好反省。”
閉門反省?!顧蝶飛驚懼抬頭:“爹!”
閉門反省,看著不是什麼重罰,但等這訊息傳遍靖安侯府,家裡的兄弟姊妹,姨娘丫鬟婆子,乃至於叔伯親戚,都會排著隊地來奚落嘲諷她,這臉可就丟大了,足夠讓她好久都抬不起頭來。
“怎麼,你做了錯事,連這麼點兒處罰都不想受?”顧德全不高興了。
連氏見顧德全真生了氣,不敢求情,連連地給顧蝶飛打眼色,叫她彆再說了。
顧蝶飛隻得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耷拉著腦袋,朝外走去。
她從顧傾跟前經過時,背對著顧德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顧傾卻就此站起身來:“親姊妹,冇有隔夜仇,我去送送妹妹。”
顧蝶飛心裡馬上拉響了警鈴。顧傾這會兒恨她還來不及,為什麼主動要送她?
可是,顧德全很滿意顧傾的姊妹情深,馬上點頭同意了。
顧蝶飛此刻儘落下風,冇有反對的權力,隻得任由顧傾跟她一起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