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弄虛作假?本王看他敢得很。”慕容羽冷笑道,“本王當初求皇上賜婚的時候,靖安侯府還隻有一位嫡出的小姐顧蝶飛,本王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本王要求娶的人是她。”
翠燕歎了口氣,道:“王爺,您有所不知,我們大小姐聽說府裡的嫡出小姐有機會當王妃,哭著鬨著要頂替二小姐出嫁,我們侯爺不答應,她就以死相逼。我們侯爺實在是冇辦法,這才讓她上了花轎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慕容羽轉身衝往洞房,一腳踹開房門,死死鉗住了顧傾的下巴:“嫡出大小姐?恩?貪慕虛榮,冒名頂替,為了當上王妃,連自己親妹妹的親事也要搶?”
顧傾的下巴幾乎被他捏碎,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忍住疼,衝慕容羽勾了勾手指頭:“我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靠近些,我告訴你。”
慕容羽猶豫片刻,傾身靠了過去。
但下一秒,他的手肘便是一麻,不由自主地鬆開了顧傾的下巴。
顧傾迅速收針後撤,退回拔步床,重新靠在了喜被上:“問我問題,就要有不恥下問的態度。今兒頭一回見麵,我給你留了麵子,針上冇有淬毒,但下一次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這個女人,居然精通穴位?慕容羽摸了摸手肘,再看看顧傾已經空空如也的手,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行了,有事兒快說吧,我困了。”顧傾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嗬欠,“你剛纔問什麼來著?哦,對,冒名頂替。你憑什麼說我是冒名頂替?”
慕容羽想著剛纔的那一針,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本王要娶的是顧蝶飛,嫁到齊王府來的人卻是你,這難道還不是冒名頂替?”
“你今兒去迎親了嗎?”顧傾忽然跳轉了話題。
慕容羽一愣:“自然是去了。”
“你都親自去迎親了,不把新娘子看清楚?你自己不上心,娶錯了人,能怨我?”顧傾振振有詞,“我上花轎的時候你不說,我跟你拜堂的時候你不說,現在我人都在洞房裡了,你才跑來告訴我娶錯了?貨物離櫃,概不負責,這道理你懂不懂?”
上下一張嘴,歪理真是多!慕容羽發現吵起架來,他根本不是顧傾的對手,隻得朝門外一指:“本王不與你廢話,你現在就帶著你的嫁妝,滾回靖安侯府去。”
“王爺要休我?”顧傾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如果她此時被休,顧德全一定不會放過她;她的三個孩子也必將下場淒慘。
終於知道怕了?終於不跟他講歪理了?慕容羽竟莫名生出一種吵贏了架的快感來。
顧傾勾了勾唇角,嘲諷一笑:“王爺這麼介意替嫁,我還當你有多在意我二妹妹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慕容羽顯然聽出了她話裡有話:“有話你就直說,犯不著跟本王打啞謎。”
顧傾不慌不忙地繼續道:“王爺要休我,打算用什麼理由呢?控告靖安侯府替嫁,欺騙於你?可我也是靖安侯府貨真價實的嫡女,而且還是靖安侯原配所出,論出身,我比顧蝶飛更尊貴,跟王爺更般配。所以,王爺就是無故休妻了。靖安侯府嫡女新婚當夜無故被休,我二妹妹又能落到什麼好名聲?而王爺不顧我二妹妹的名聲,執意要休我,顯然是冇把她當回事了。”
慕容羽盯著顧傾,目光沉冷:“顧大小姐真是好心機,把事情盤算得如此周全,怪不得膽敢冒名頂替嫁進齊王府。”
“過獎過獎,我隻是好心為你分析利弊。”顧傾下了床,朝桌前一坐,自個兒給自個兒倒了盞茶。
慕容羽看著她這好整以暇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講的是全是事實,隻好生生忍下了這口氣:“本王看在蝶飛的份上,姑且將你留下,但你也彆得意,一個月之後,本王照樣會休掉你。”
一個月?行咧,至少在這一個月內,她和她的三個孩子安全了。顧傾心情愉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慕容羽見著她這悠閒的模樣,會錯了意,冷冷地道:“你給本王記好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當齊王妃的,這一個月的王妃,無論好不好當,你都得受著。”
他說完,毫無留戀地拂袖而去。
雖然他戴著麵具,看不見表情,但顧傾仍能從他的眼睛和肢體動作裡,看出他有多憤怒。
瞧他這態度,是真對顧蝶飛情有獨鐘,非她莫娶?可跟顧蝶飛有一腿的人,不是燕王嗎?莫非這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戀?
顧傾津津有味地八卦著,趁著房中無人,從空間裡取出跌打損傷膏,給自己塗上了。連氏的那頓鞭子,給她留下的傷痕不少,估計得好幾天才能痊癒了。
傷口的刺痛,讓清醒無比。
以後的路,她該如何走?
她可不想一輩子受顧德全的脅迫,委身齊王府。
終究有一天,她要擺脫顧德全的控製,在保證孩子安全的情況下,離開齊王府,再找顧蝶飛好好算一算當年害她**的那筆賬。
她要憑藉自己的醫術專長,掙錢養活自己和孩子,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過日子。
到時候,她既有錢,又有人,一定能查明母親死亡的真相,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不過在此之前,她首先得保證自己在齊王府活下去。畢竟慕容羽都已經放話了,她這一個月,一定會過的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