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支書和老嬸子一聽到孩子們睡著了,也不敢大聲的說話了,隻是衝著羅晚意點點頭示意。
然後,周老書帶著兩個兒子進去了,周嬸子則進灶房幫忙。
兩個女人找出了一個大木盆,再拿水一起刷乾淨,然後抬進了羅晚意和孩子們睡的那個屋子裡麵。
塞了一大把火後,這時水也熱得差不多了,周愛黨和周愛國兄弟倆就幫忙把熱水提進屋裡的大木盆裡。
羅晚意則把兩隻暖水瓶都一起放到了邊上,囑咐這兄弟倆要是洗澡水不夠熱了,就把這兩瓶熱開水倒進去,主要是不能讓人著涼了。
周淮南這會兒是拒絕也不行了,直接被老支書指揮他的這兩個堂兄弟扶下了床鋪,又扶到了那邊屋子裡頭。
“我自己來。”
“哥,我可以的。”
“哥,這個我還是穿著吧。”
屋外,羅晚意和周嬸子都聽見裡頭傳來的周淮南努力控製的壓低的說話聲,顯得那麼無助可憐。
兩個女人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一起相視而笑。
窘迫。
尷尬。
這種男人麵對男人其實,還是一樣的會尷尬的,就算大家都是一樣的。
周淮南抗議冇用,隻能被扶到了隔壁邊上的屋子裡,大木盆裡的熱水都給他準備好了。
逃,也逃不掉,是不可能逃的。
他知道這是羅晚意的好意,也是老叔老嬸和堂哥們的好心幫忙。
就是,就是……他不想被脫光光啊,這是不行的,也是他的底線。
這不,剛被兩個堂兄弟放到床鋪上脫衣服,他就一邊放棄掙紮一邊又盯著他們的動作。
周愛黨和周愛國其實也很不好意思,畢竟大家都是大男人,這樣的事情從來就冇有乾過。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堂弟癱瘓了,肯定得這樣照顧人,自我安慰後就不覺得彆扭了。
“淮南,怕什麼?!你有的我們也有。”
“就是,大家都是男人,不打緊的。再說了,小時候我們還光著屁股在河裡遊泳捉魚呢,你早就被我們看光光了。”
“哈哈哈,對。”
兄弟倆還有心情去笑話周淮南,不過最終還是給他留了一個褲衩,周愛黨和周愛國也不好意思真把人給扒光了。
周淮南就被兄弟倆架進了桶裡頭,一個架著他的腋窩,一個慢慢的往大木盆裡放他的雙腿。
熱水立馬就把他包圍了,雖然下半身冇什麼感覺,但是胸口和雙手這些位置在接觸了熱水後,馬上就很舒服。
天氣那麼冷,周愛黨和周愛國也不敢耽誤,立馬拿肥皂給周淮南擦身擦腳,除了不碰他那條褲衩的位置外,其他的地方都給他來了一遍。
隻是,如果他們不給他洗澡的話都不知道,堂弟的這副身體竟然都成這樣了。
“淮南,你越發的瘦了。”
“你這後背都生瘡了,這腿也是。”
“周淮南,你怎麼不告訴我們?!看看,這些瘡都爛了都流膿了。”
“怪不得,小羅知青,不是,弟妹堅持要我們過來幫你洗澡呢。”
“不洗我們就根本冇發現,也不知道你都成這樣了。”
“你你你……”
周愛黨和周愛國看到堂弟的後背和大腿臉色都變了,輕鬆的氣氛頓時不見了,兩條漢子眼睛紅紅的,生氣的說。
周淮南被送回周家莊的時候,他們都以為以他的身份,堂伯的身份,堂弟一定是一直得到妥善的照料的,所以也從來冇有檢視過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