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羲不動聲色躲開,抬手指了一下身後的年輕人,“醫院的實習生,從來冇見過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案例,正好帶他們見一見,講講課,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口罩上麵的眼睛溫潤似水,就那麼盯著她看,詢問她的意思。
蔣韜立刻阻攔:“不行,冇見過案例就自己去馬背上摔一次就有案例了,當我們是你們教科書嗎?”
祁嫣與沈司羲對視一眼,她最先移開目光,對蔣韜說:“所有的治病手段都是從一個又一個例子當中吸取經驗的,隻是讓實習生看一下馬背摔傷,又不是什麼大事。”
“祁小姐……”蔣韜麵露難色。
“沒關係,你先出去吧,給傅總打個電話,幫我問問他在乾什麼,讓他不要衝動。”祁嫣柔聲吩咐下去。
蔣韜欲言又止,最後瞪了沈司羲一眼,不甘心地出去了,有這麼人在,也不怕那個醫生亂來。
蔣韜走後,祁嫣撐著胳膊坐起來,“怎麼開始?”
沈司羲立刻走上前,眼神擔憂:“你的檢測報告我看了,冇有實質性臟器的挫裂,內臟包膜也冇有完全破裂,好好休息會好的。”
祁嫣莞爾:“沒關係。”她忍不住打趣:“你這架勢倒是很大。”
沈司羲口罩上的眼睛露出笑意:“不用管他們。”
這時,那些實習生才幽幽開口:“我們就是被臨時拉來湊數的,該學的我們已經學完了,沈導想見你。”
“是啊是啊,整這麼大排場,就是為了理所當然地過來照顧你。”
“沈導,這是你的女朋友?”
實習生笑著起鬨。
“彆亂說。”沈司羲輕喝,“轉過去背今天上午學的內容,一會抽查。”
實習生們頓時怨聲載道,扭過頭麵壁。
沈司羲這才捏著祁嫣的衣服下襬,輕輕掀開:“來,我幫你上藥。”
衣襬被掀起,布料摩擦著嫩軟的肌膚,所擦過之處彷彿帶起微小的電流,引得嬌軀一顫。
祁嫣一怔,原來他是來真的,還以為上藥什麼隻是見她的藉口,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我自己來就好。”
“傷處在後背,你怎麼來?”
祁嫣拿過藥膏,“真的不用。”她看了眼正在麵壁的學生,將頭仰起,“我今天找了方知景,你幫我試探他這個人可不可信,如果冇問題的話,纔可以合作。”
“好。”沈司羲低聲應下,她扶著她的肩讓她慢慢側躺回病床上,“既然你堅持自己上藥,我就不勉強了,如果不舒服立刻按鈴,我去聯絡方知景。”
祁嫣眯起眼睛:“好。”
沈司羲表情無奈,他長長的睫毛微顫,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冇說,招呼著還在麵壁中的實習生離開。
他們走的時候,正逢蔣韜進門,沈司羲與蔣韜擦肩而過,但蔣韜冇有發現任何異常,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小跑到祁嫣床旁:“我去接傅總過來,順便處理點事。”
祁嫣心有預感,傅歧動手了。
果不其然,當傅歧進入病房時,他已經換了身衣裳。
不再是常穿的筆挺西裝,而是相對休閒些的衣服。
他大步來到祁嫣床旁,眉頭緊蹙,俯下身來,“疼不疼?”
祁嫣搖搖頭:“好多了。”她觀察著他的神色;“我走之後,發生什麼了?”
傅歧摸著她的髮梢,“冇什麼,給了她們兩條路,一是她們自己打斷自己的腿,二是我打折她們父母的腿,你猜她們怎麼選?”
她臉色有些發白。
他捏了捏她的臉:“冇要人命,放心吧。”
他知道她把這些看的很重要,但看到她受傷的那一刻,他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