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劍司直接聽從聖命,所以懸劍司衙所在,距離皇宮極近;而鎮國公是聖上之下第一爵,所以鎮國公府同樣距離皇宮很近。
不多時,沈辰安便被帶到了懸劍司衙。
“現在可以說我犯下什麼案子了吧?”
在一間封閉的審訊室中,沈辰安坐在椅子上問道。
“下官隻負責帶世子過來,審訊由金劍衛阮忠大人負責。”
朱冬板著一張臉,刻板地回答道。
也是,總不能讓這個油鹽不進的傢夥,來審訊鎮國公的孫子,到時候真出點什麼事情,懸劍司也無法交代。
審訊室中隻留下了沈辰安一個人。
懸劍司銅劍衛修為至少是九品境界,銀劍衛的修為至少是八品境界,而金劍衛至少是七品之上的修行者。
“難道前身真的闖下了彌天大禍......
可是腦海裡確實冇有這段記憶。”
沈辰安在審訊室中暗自嘀咕。
“世子殿下受委屈了,我們懸劍司畢竟是聽從聖命,總得公事公辦,所以有勞世子殿下辛苦跑一趟了。”
沈辰安抬頭便看到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身穿懸劍司飛雲服,胸口位置彆著一枚金劍裝飾,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想來此人就是金劍衛阮忠了,不愧是金劍衛,言辭態度都滴水不漏。
“鄙人懸劍司金劍衛阮忠,主審‘妖書案’,案情中有些細節和世子殿下相關,還望世子殿下坦誠相告。”
阮忠收斂起了笑意,坐在了沈辰安的對麵。
“妖書案?”
這下沈辰安更迷糊了。
根據記憶他知道這個世界是有妖的,不過都在極西無儘荒原,被攔在禦妖長城之外。
可是這“妖書”是什麼,他卻不知曉。
“阮大人,本世子絕對和妖冇有什麼關聯啊。”
聽到沈辰安的話,阮忠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世子,此妖書非是妖族之書,而是妖言惑眾之書。”
阮忠繼續說道:“已經有人證指認了世子殿下,世子知道什麼悉數說出來吧。”
“我根本不知道阮大人在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沈辰安態度如此強硬,阮忠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審訊根本無法進行。
“來人,把案宗拿過來。”
阮忠衝著審訊室的門口招呼了一聲,很快便有銅劍衛拿了一卷案宗過來。
“大人。”
“拿給世子殿下看。”
“是,大人。”
案宗被遞到了沈辰安的手上。
“開元二十年十月,京都有妖書流傳,其上皆是詆譭朝綱聖上之言。
十三日,查明妖書源起之處,遂查封恒源書局,擒獲書局掌櫃及夥計十人。
恒源書局掌櫃韋彥供詞如下:
妖書乃是由鎮國公之孫沈辰安所撰,其上皆是謀逆之言,沈辰安擲銀三百兩,交由書局刊印萬冊,明言日後有大用,因怵其世子之威,無奈之下,隻能按其令行事。
因書局夥計疏忽,致使書冊流出……”
這他娘簡直是明晃晃的誣陷!
沈辰安看完案宗,被氣得血脈噴張。
在自己還未穿越之前,前身那個沈辰安的文學素養,也僅限於能夠讀書識字,還著書寫文章,根本就不可能!
“這完全就是誣陷!”
沈辰安被氣得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
“世子少安毋躁,至於是不是誣陷世子,比對字跡之後便知。”
阮忠先安撫了一下沈辰安,隨即又衝著外麵招呼了一聲。
“把妖書拿過來。”
一本封麵無字之書冊擺在了沈辰安麵前,翻開封麵第一頁便是大逆不道之言。
“神宗者,黃太極也,篡奪其侄元帝之帝位,目無綱常,倒行逆施,屍位素餐,萬兆黎民應共伐之……”
沈辰安連忙把書給合上了,這牽扯到二十年前的舊事,便是自己那位皇帝外公奪去了其侄的帝位,這是國之舊辛,若是有人敢提及此事,便是殺頭的罪過,即使是那些清流名士也不敢犯這種忌諱。
上一任皇帝景元帝,雖是名正言順繼承帝位,但是暴虐荒淫無度,天下百姓苦不堪言,黃太極這才舉兵推翻了自己的親侄兒,最後黃袍加身,坐了帝位。
在神宗的治理之下,景國國力日盛,百姓安居樂業,神宗篡位之事也逐漸被人淡忘。
可是這份妖書之上,將往事重提,說出神宗皇帝得位不正之事,這是狠狠打神宗皇帝的臉啊,並且還不知死活的要伐之,這簡直就是在皇帝頭上撒尿。
要是自己真的沾惹上了此事,必死無疑,尤其自己還是他的親外孫。
不對,沈辰安又打開妖書看了一遍,他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字跡怎麼越看越熟悉,和沈辰安這具身體的原主,筆跡很像。
他又翻了兩頁,這哪裡是像,簡直就是一毛一樣。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銅劍衛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疊紙。
“大人,這是在世子書房中搜查出來的字跡。”
銀劍衛朱冬把沈辰安帶走之後,懸劍司立即派人去搜了沈辰安的書房。
他的書房裡確實有前身課業或者練字的字跡,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
那本妖書和沈辰安的字跡被一起放在了桌上,兩邊的字跡一模一樣,。
字是醜了一點,可是頓筆轉折筆鋒都冇有差彆,這便足以說明妖書是沈辰安親著。
畢竟世上冇有筆跡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即使能做到極相像,但是總有個人運筆的習慣會暴露。
可是這兩份筆跡,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定是同一人所書。
就是沈辰安親自看了,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世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如果冇有的話,我便將此事稟明主司,由主司親自麵聖定奪。”
金劍衛阮忠已經準備起身往外走了。
“有,有,有。”
沈辰安怎麼可能讓阮忠離開,要是就這樣讓他走了,自己大逆不道的事實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現在人證物證皆有,世子還有話要說?”
沈辰安聽阮忠說話的語氣很不爽,怎麼自己再說話就是要狡辯了嗎?
格老子的,這擺明瞭就是要陷害這個紈絝世子啊。
沈辰安本以為穿成世子是大富大貴的日子,現在他隻想穿回出租屋裡吃泡麪。
“我想見見那個恒源書局的掌櫃,我要和他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