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林和柳東輝雖然冇讀過什麼書,可也知道柳璿兒說的冇錯,要是真的去了官府,他們的好日子就冇了。柳東輝急忙出聲勸慰道:“二哥,算了。今日本就是你不對,你一個大人主動出手打一個孩子,還被反毆了,這本就是不光彩的事,難不成你還要鬨得常化鎮人儘皆知嗎?以後老柳家的人都會冇臉出去見人了。”
柳東輝這話說的很有意思,語氣中的幸災樂禍一點都冇掩飾,他雖然不知道柳璿兒為何突然有這麼好的身手,不過他也樂得看柳東平的笑話。昨日家裡發生的事情,他們兩口子可還一直記得呢,此時不幸災樂禍更待何時。
柳東林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柳璿兒有些恍惚,她確實是大房唯一的後代,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了。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厚著臉皮勸道:“璿兒,你二叔這幾日家裡的事多,心情不太好,脾氣有點暴躁,你就原諒他一次吧。經過今日這一教訓,相信他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柳璿兒掃了他一眼後,也冇回答他,伸出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柳東平,戲謔道:“以後還罵不罵我?還打不打我?還讓不讓你們家的兩隻小畜生來欺負我,搶我的東西?”
柳東平疼的很難受,這麼多人圍觀看著他被一個孩子毆打,他的臉麵都丟儘了。此時他也清醒了些,報官這條路是絕不能走的,他必須忍耐,今日的屈辱來日再報,掩下眼皮底下的情緒,保證道:“不罵了,不打了,我會管好她們的。”
柳璿兒這纔將腳收了回來,小拳頭在他麵前揮了揮,警告道:“若有下次,我不介意卸你們家的人每人一條胳膊或一條腿玩玩。”
柳東平哆哆嗦嗦道:“知道,知道了。”
柳璿兒也懶得理會其他人詭異的目光,抱起棉被,將簍子背了起來,看了眼躲在後麵老臉抽搐不停的馬氏,咧嘴笑道:“馬老太婆,記住管好自己的嘴,若我再聽到你嘴裡不乾不淨,我也卸你的胳膊和腿玩玩。你那老胳膊老腿,卸了可是很難接上的,說話時可要悠著點。”
馬氏嚥了咽口水,躲到高個大漢身後,連連保證道:“不會,我再也不會說你了。”
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昨日已經被她嚇了一大跳,今日看到她那身手,再也不敢去觸黴頭了。連壯漢都被她吊著打,對方要收拾她這麼一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婆子,一隻手就能撂倒她。
柳璿兒很滿意她的態度,背起自己的東西,不理會其他的眼光,優哉遊哉的回家了。
她一走,柳東林和柳東輝就急急忙忙抬起柳東平回家了,而賀氏則去請也在一旁圍觀的李郎中。
萬大郎看著柳家人都走了,操著大嗓門詢問道:“這個柳璿兒好邪乎,她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身好身手?”
另一個村民搖搖頭道:“不知道。她以前總是低著頭,當個隱形人一般,今日與往常很是不一樣呢。說來她一個人在後山住了三年,都活得安然無恙,肯定是偷偷練了一身本事,冇有讓老柳家的人發覺而已。”
“這倒是,一個十歲的女孩子靠自己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的。看來前日受了一次重傷,也想通了,以後估計不會遮掩自己的本事了。”
“哈哈,柳東平這下丟大臉了,被一個小姑娘打成這副模樣,估計幾個月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萬大郎幸災樂禍道:“薛氏此時肯定被氣得柺杖亂飛,這個自私自利的老虔婆,以後怕是冇好日子過了。其實柳璿兒的話還真冇說錯,薛氏就是個小妾,他們一家子都是庶出,是霸占了嫡係的家產,論南晉國律法是可以送官的。”
“這倒是,柳璿兒還真是聰明,直接揪著這一點,就可以將薛氏他們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算將他們一家子全部趕出柳家新屋,露宿街頭,他們也無話可說的。”
“……”
柳璿兒知道今日她大發神威,肯定會讓村民們談論很久。她就是要這樣的效果,不需要跟柳家人講道理,直接露一手打到他們害怕,時不時給他們整點事,定要弄得他們家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回到家裡時,正烈日當空,柳璿兒放下手裡的東西,迅速將床上的舊被子拿出來晾曬。雖然有新被子蓋了,舊的暫時也不扔掉,冬天當墊被或應急時用也是極好的。
柳璿兒喜歡吃魚,尤其是在這種純天然無汙染的河水中長大的魚兒,肉質格外的鮮美香甜。
她前世在華夏南方的鄉下長大,經常去河裡捕魚,魚籠就是其中一種捕魚的東西。那時市場裡都有現成的魚籠賣,價格也便宜,到了這裡她隻能買些漁網線回來,自己編織一個魚籠了。用魚籠捕魚的方式也簡單,不費時,隻需要挑好魚餌就行,魚兒繁殖生長的季節,定能收穫不少。
花了半個時辰,一個結實的魚籠就大功告成了,柳璿兒比了比長度,笑眯眯道:“有三米左右長,運氣好的話,半斤重左右的魚也能捕到的。哈哈,柳璿兒,你當真是個天才啊。”
魚籠做好了,就需要準備魚餌了,在這鄉野山村還怕找不到好的魚餌嗎?
她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從布袋裡拿出些錢,提了個木桶就往村子裡走去。走到一戶用土磚砌成還算牢固的農戶家時,聽到屋子裡有聲音,她站在門外喊了聲:“春花大娘,你在家嗎?”
“在,誰啊?”屋子裡傳來一道有些粗啞的婦女聲音。
柳璿兒站在屋外也冇進去,出聲回道:“春花大娘,我是柳璿兒,想到你們家買些豆腐。”
屋子裡一個穿著粗布麻衣,頭戴青色布巾的四十多歲的婦人走出來,一雙粗壯的大手在圍裙上隨意擦拭了下,看到來人真的柳璿兒,笑容滿麵道:“原來是璿兒丫頭啊,你來得正好,今日你耿大伯去鎮上賣豆腐,還剩了三四斤呢。你先進屋坐會兒,你要多少豆腐?大娘給你去包。”
柳璿兒提著木桶進了屋子,看了眼桌子上白嫩嫩的豆腐,微笑道:“春花大娘,剩下的我全部買了。”
春花大娘從櫃子裡拿出一張油紙,正準備給她包,聽到她的話,疑惑道:“璿兒丫頭,你要這麼多啊?你一個人可吃不完,豆腐放久了就容易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