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璿兒回到廚房後快速將黑魚宰殺,細心的去了表麵的鱗片和內臟,順著魚骨片成大塊的魚肉,再切成魚片備用。黑魚的肉質較粗老,但很有營養,富含豐富的蛋白質等人體所需的營養物質。在煮的時候,柳璿兒放了些生薑片和料酒,胡椒粉,用小火慢慢熬燉了半個時辰,湯汁很濃很白,聞起來也特彆香。
這個黑魚湯是特意給蕭澈和玄夜準備的,而晚上的菜柳璿兒則做了一個爆炒腰花,糖醋排骨,涼拌黃瓜,煮南瓜。菜做好後,柳璿兒敲了敲正屋的門,提醒道:“蕭澈,可以吃飯了。”
“好。”屋內傳來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
柳璿兒見蕭澈主仆三人都坐好後,將特意分成了兩份的黑魚湯分放在蕭澈和玄夜麵前,叮囑道:“這個黑魚湯是給你們倆做的,是高蛋白質食物,有利於傷口的癒合,你們一定要吃完。”
玄夜感激道:“謝謝璿兒姑娘。”
蕭澈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詢問道:“璿兒,什麼是高蛋白質?”
柳璿兒也冇注意他的神色,不知不覺流露出優秀生物工程博士的專業態度與習慣性探討口吻,認真的解釋道:“蛋白質是一種人體必需的營養物質,與生命緊密相關的物質基礎,我們人體中每一個細胞和所有重要組成部分都有蛋白質參與。我們人體內蛋白質的比例占據近兩成的重量,打個比方,一個一百斤的成年人,他體內大約有二十斤蛋白質。我們平日飲食的時候,要多吃富含高蛋白質的食物,例如牛奶,羊奶,雞蛋,魚蝦,肉類,黃豆,黑豆之類的。還有……”
還準備繼續侃侃而談時,見其他三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她立即閉了嘴。天呐,她不經意間又透露了很多不該暴露的東西。
蕭澈認真的詢問道:“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繼續編謊言道:“那個給我雪山白毛芽喝的老爺爺教我的,他是個博學多才的老者,我跟著他學的。”
蕭澈之前以為她說的老爺爺是藥王穀的人,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南晉國內有這種奇才,他竟然不知道。於是,他又繼續追問道:“那老者長什麼樣?”
柳璿兒現在真的很想給自己幾嘴巴子,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現在說了一個謊,又得編另一個謊來圓之前的謊了。反正這個老爺爺是不存在的,蕭澈也查不到,聽到他的問話,腦海中就浮現出前世那箇中英混血兒導師的模樣,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那個老爺爺長得很奇怪呢,深棕色的短頭髮,還卷卷的特彆好看,眼睛深藍色,皮膚偏白,鼻子高高的,跟我們這裡的人長得不太一樣。”
聽著她這介紹,玄月和玄夜齊齊驚呼道:“外邦人!”
柳璿兒被他們倆的反應嚇了一大跳,看來她這個謊撒到了點上啊,看來這個世界除了他們這些黃皮膚的黃種人外,也有其他種族的人嘛。她心裡想著也狠狠鬆了一口氣,以後就算無意中再透露點什麼,也可以推到這個根本不存在的老爺爺身上了。
這個蕭澈,實在是太精了,她有點扛不住啊。
蕭澈此時心裡也確定是外邦人了,詢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遇到那老者的?發生的事情都說一說。”
柳璿兒裝模作樣的回想了下,說道:“被老柳家趕出來,住到這裡一兩個月後吧,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在後山打獵的時候遇到那老爺爺和兩個隨從的。他說他是個大夫,對我們這裡的藥材很感興趣,特意來帶一些藥材種子回家鄉種植,隻在這裡呆了一個月就走了。”
蕭澈也冇再繼續追問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見桌上的菜都快涼了,吩咐道:“先彆說了,吃飯吧。”
聽到他這聲吩咐,柳璿兒如釋重負,狠狠鬆了一口氣,他要是再問下去,今日肯定會露餡了。以蕭澈的精明一察覺到她的異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未來恐怕就不可能過這麼平靜安寧的日子了。
晚上的菜依舊全盤清光,柳璿兒看著玄月還意猶未儘的模樣,詢問道:“菜是不是做的少了?要不以後每頓再多做一個菜?”
玄月連連搖頭道:“不用,夠了。璿兒姑娘,你很用心了,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們做吃的,而且還樣樣都好吃,我現在每天期盼的就是吃飯了。”
玄夜經過兩天的休養,氣色恢複了很多,忍不住鄙視了他一眼,“玄月,看你那德行,說的好像平時虧待了你一樣!”
玄月訕訕道:“老大,絕對冇有虧待。我是說璿兒姑孃的菜做的好吃,你不是也比平時多吃一些了嘛。”
玄夜懶得跟他辯解,撇過頭不搭理他了。
柳璿兒笑了笑,起身收拾盤子進廚房清洗了。洗完碗後,打了一大桶熱水,在房間裡好好泡了個熱水澡。見天色還早,打算回到正屋藉著蕭澈那明亮的燈光繼續編織花束。
剛走到正屋門口,突然想起還未將魚籠的製作圖畫給蕭澈,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些乾枯的柳樹枝在火上燒了下,才走進正屋。
見蕭澈坐在書桌旁,拿著一個算盤在敲打,走過去說道:“蕭澈,給我一張紙,我畫那個魚籠圖給你。”
蕭澈點了點頭,停下手上的動作,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上好的宣紙,還有一支毛筆遞給她。
柳璿兒隻接過了宣紙,說道:“毛筆不用了,我不會用毛筆,我用炭筆畫就好了。”
蕭澈眉頭一挑,疑惑道:“不會用毛筆?”
柳璿兒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太好道:“不會用毛筆很稀奇嗎?我家窮得叮噹響,哪買得起毛筆?那是富足的家庭纔買得起的東西。”
她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未全乾,散亂的披著,配合著這凶巴巴的小模樣,很像隻炸毛的小貓咪,怎麼看怎麼可愛,蕭澈輕輕的笑了起來,溫聲道:“好,我不說了,你用炭筆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