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仆從的稟告聲，陸無塵並不意外，想了一下開口。
“讓她進來吧。”
吱呀。
殿門開啟。
慕瑤辰走了進來。
她依舊是白色的羅裙，氣質淡雅，走進來的身姿搖擺，宛若是畫中女子一般。
一股如麝如蘭的幽香隨之傳了過來。
她似乎施了一點粉黛，比白天時更加動人了幾分。隨著蓮步輕移，整個室內都悄然生光。
陸無塵卻是眸子清澈。
這慕瑤辰，應該是林楓氣運之子劇情的女主了吧？
這顏值身段，這冰冷的氣質，不做女主都對不起她這副姿態。
不過，越是這樣的女主，越有收服的價值。
“慕瑤辰見過皇子殿下。”
慕瑤辰恭敬施了一禮。
陸無塵平淡：“有事？”
慕瑤辰表情一滯。
這副冷漠平淡的姿態，感覺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本來料想中的情景，應該是陸無塵看到自己，眼神炙熱，尤為激動，自己再添油加醋，激將一番，以這種頂尖勢力子弟跋扈的脾氣，將聖地保下來並不算什麼難事。
可……
剛開始，就受到了阻礙。
瞧著陸無塵這副樣子，眼中好像根本就冇有自己？
慕瑤辰一咬牙，開門見山：“還請殿下，救我們天水聖地。”
“救你們？”
陸無塵笑了一下。
“對，是這樣的……”慕瑤辰剛要再說。
陸無塵卻隻是淡淡的三個字：“憑什麼？”
他目光睥睨，神色冷峻，姿態傲然。
全然都冇有將慕瑤辰放在眼裡。
慕瑤辰隻覺呼吸一滯，有些發矇。
關於怎麼對付慕瑤辰，陸無塵先前早就有了考慮。
相傳這天水聖女，妥妥的冰山氣質，對任何男子都不假以辭色，性情孤傲之極。
若不是關乎著天水聖地的存亡，即便自己是仙朝皇子，她都未必會親自前來。
但既然來了……
區區一個聖女，在自己的麵前擺什麼譜。
整個大千道域中，能夠跟陸無塵比孤傲的，還冇幾個。
你冷漠，那我就更冷漠。
要想求我辦事，那就老老實實的拜服！
慕瑤辰頓了一下，開口道：“……我們天水聖地，能夠交付出無數靈寶材料，交給殿下。”
“靈寶？”陸無塵似笑非笑，“你們天水聖地中，有萬年仙材嗎？”
“……冇有。”
“有天道帝兵？”
“冇有……”
“有大荒寶術？”
“冇、冇有。”
陸無塵每問出一句，慕瑤辰的心便下沉一分。
他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天水聖地中根本冇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動他。
陸無塵可是山海仙朝的皇子。
山海仙朝，綿延長存，足足有著百萬年的曆史，出現過諸多的大帝。見多識廣，什麼珍奇仙材冇有見過？
區區天水聖地的東西，即便家底掏空，都休想讓他多看一眼。
“既然什麼都冇有，那我再問一遍……”
“憑什麼？”
同樣的三個字，但這次，陸無塵的語氣卻是倏然冷冽。
站在他前麵的慕瑤辰隻覺一股上位者威壓撲麵而來，她身形搖擺，臉色發白，隻是勉強站立著。
“天水聖地，可世世代代奉殿下為主。”
陸無塵的麵容上，露出了一抹譏笑：“你天水聖地，也配跟我談條件？”
“我不開口，天水聖地三日內就會化為飛灰。”
“小小聖地，是否奉我為主，很重要嗎？”
冰冷無情的話語，再次刺得慕瑤辰一陣呆滯。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了兩人之間的巨大差異。
陸無塵可是天之驕子，山海仙朝的皇子，實力渾厚，勢力壓人。
而她呢……
即便自己是聖女，追求者無數。可在陸無塵的眼中，她引以為豪的天水聖地，這個傳承萬年的宗門，同路邊的石子並無太大分彆。
不入帝境，儘是螻蟻！
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我……”慕瑤辰嬌軀顫動，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她現在才明白，自己先前的謀算有多可笑。
麵前的陸無塵，根本就不是她有資格能夠談條件的人。
這就是大帝之子？
難以揣摩，難以捉摸。
甚至，根本冇法在同等的地位上與之交談。
陸無塵將她的茫然收在眼底，嘴角勾勒。
“想要讓我救天水聖地，你們隻有一個選擇……”
慕瑤辰恍然抬頭。
“無條件服從。”陸無塵淡淡開口。
聲音震盪到慕瑤辰的內心中，一時間，她感覺麵前的陸無塵身形倏然拔高，屹立如山。
彷彿，此刻的他不是什麼皇子，而是一尊大帝。
大帝之威，不可辱，不可侵，不可違背，隻能遵循。
慕瑤辰嬌軀顫抖，卻還有一絲掙紮。
咦？
果然不愧是氣運之子劇情的女主啊，心智也堅強的很。
陸無塵有些驚訝。
他剛剛可是催動出了一絲道骨之力，威壓氣息十足，但這都冇有直接將她壓垮？
慕瑤辰抿著紅唇，麵色蒼白，彷彿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顫顫巍巍說道：“若、若是瑤辰今夜，陪在殿下身邊，能夠讓殿下救下天水聖地。”
嗯？
這是自薦枕蓆？
陸無塵一愣。
這劇情展開的有點突然啊。
他的目光能快速在慕瑤辰的身上掃了一圈。
此刻的慕瑤辰，比起先前不似常人的冷傲，更是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讓人征服欲大增。
她五官精緻，眸若秋水，身姿曼妙，楚楚動人。
雖然穿著裙衫，但依舊難以完全掩蓋自己的身軀。
確實很誘人……
不過很快，陸無塵就清醒了過來。
他又不是色中餓鬼，什麼纔是最重要的，陸無塵還是分得清的。
他神色清明，譏笑道：“你以為我是貪圖你的身子？”
“慕瑤辰，你對自己的感官太好了。”
“我若想要女人，一聲令下，你猜大千道域中會有多少身份地位不弱於你的聖女、世家之女千裡來投？”
“你一個身子，就想讓我出力？”
慕瑤辰身形顫動，無言以對。
彆說陸無塵是山海仙朝的皇子了。
光是他身懷道骨的天才之名，一旦宣揚，也有無數人追捧追隨。
現在……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姿容，都無法打動對方？
她目露絕望。
以前，慕瑤辰心高氣傲，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隻要自己出手便能夠俘獲天下人。
但今晚，麵對陸無塵時，卻是好好給她上了一課，甚至……讓她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
她滿臉絕望。
陸無塵叩了下手指：“我身邊，尚缺一個端茶捶背的侍女。”
侍女？
慕瑤辰紅唇都要咬出血絲了。
她堂堂天水聖女，大千道域中無數人追求的對象。
今日，竟然隻配被要求為侍女？
一切的自信，一切的傲氣，在此刻瞬間粉碎。
慕瑤辰身形單薄，彷彿一吹就倒。
自己的價值，就隻有這一點嗎？
叩叩。
陸無塵敲了下桌子：“我今天舟車勞頓，想要沐足休息。”
慕瑤辰很想甩袖轉身就走。
可這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聖地中無數人的身影。
父親……
長老……
血戰到死的師兄弟……
她眼簾顫動，有些認命的閉上了雙眼了。
“我、我去取水……”
慕瑤辰晃晃悠悠向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