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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彥來了興致,俯下身細細打量起江念芙。
江念芙一身水藍色的襦裙襯的她膚如凝脂,剛纔一番折騰江念芙現下鬂亂釵橫,淚光微微,一頭如娟青絲覆蓋肩頭,更顯得整個人整個人弱質纖纖,嬌美非常。
江念芙本能的抗拒沈書彥的目光,不自覺的往後瑟縮了一下。
“既然知道我是誰,這個賤婢還敢衝撞我。
是誰給她的狗膽?”
沈書彥嗤笑一聲,叫人辨不出喜怒。
連翹在江念芙懷中顫動了兩下,不知是痛的還是怕的。
江念芙和沈書彥對峙的此處是碧溪閣去往鬆鶴堂的必經之路,不少沈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掌事路過三人處。
江念芙用目光和她們求助,望有人能去稟報沈老夫人或者幫她把連翹帶回住所請大夫。
可眾人皆默不作聲的匆匆而過。
江念芙未進國公府之前,江家因怕她在國公府有性差踏錯,做了丟了江家體麵的事情。
早早的就讓人提點過她國公府中有哪些人,當時就提過這位國公府庶子,沈二公子。
說這位公子,雖然是小妾庶出卻格外得沈老夫人的喜愛,在國公府的派頭十足。
看這些下人避之不及的樣子,看來江家人所言不虛
江念芙又氣又懼。
氣沈書彥如此飛揚跋扈,視人命為草芥。
懼自己在這國公府身若浮萍,無處可讓她求救,亦無處可求個公道。
將連翹放在地上安置好,江念芙直起腰身跪在沈書彥麵前低頭叩首,將做小伏低的姿態做了個十足十。
保住連翹要緊,江念芙就是要將自己放低到塵埃裡,讓沈書彥不得不高抬貴手。
連翹年紀小,還未怎麼有少女的圓潤曲線,沈書彥穿連翹的衣服,胸口處本來就不算十分合身,剛纔拉扯中江念芙束胸的布條拉扯開了。
兩團雪白就簇擁胸口處,隨著江念芙叩拜的動作隱隱顫動。
沈書彥目光微閃。
“連翹是我的貼身丫鬟,入國公府時間不久。
故而不識得二公子身份,才無心之失衝撞了公子你。
望公子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
江念芙聲音顫動,讓人心憐。
江念芙將額頭緊貼放在手背,等了半晌冇有聽到回覆。
再抬頭時麵前已然空空如也。
江念芙不敢多耽擱,求兩個路過的小丫鬟幫忙請郎中。
丫鬟麵露難色。
“娘子,來府中時間短有所不知。
府內隻有拿著各位主子們的令牌,才能出去角門請郎中。
”
江念芙無法隻好叫一個丫鬟陪她一起將暈了的連翹架回江念芙的房中,另一個派去江琳琅房中求江琳琅指派個郎中來。
國公府宅院深深,江念芙與小丫鬟架著連翹回來就走了近小半個時辰。
打發去江琳琅那裡請郎中的丫鬟還未來。
江念芙隻好自己接了盆清水擰了條帕子,閂了門,掀開了連翹的衣襟。
隻見連翹肋骨處青紫淤血了好大一塊,手臂還在地上擦傷了幾處。
連翹還在昏著,冇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連翹,好連翹,不要睡。
”
江念芙見連翹肋骨處傷勢格外重,怕是被踹斷了骨頭。
不敢自己貿然觸碰,隻能將連翹手臂上的幾處血汙漬仔細擦拭乾淨。
等江念芙已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去江琳琅處請郎中的丫鬟才姍姍來遲。
聲音帶著哭腔:“娘子,我去請了,可,可姓周的媽媽說少夫人正在與少夫人母親話家常,好說歹說都不讓我進去,也不肯叫人通報。
”
連翹躺在床前,臉色越發的蒼白。
江念芙咬了咬牙,叫這個丫鬟再去沈修筠處請一請。
“娘子,不知道嗎?世子爺剛剛在院中和二公子一起出門拜訪韓相公去了。
此刻,不在府中。
”
江念芙臉色一白。
剛剛?
那不正是自己剛纔和連翹被沈書彥為難的時候?
難道剛纔沈修筠也在那處長廊?
江念芙來不及多想,命兩個丫鬟看好連翹便自己匆匆向著江琳琅的院子中趕去。
日頭正烈,江念芙輾轉半日一直未進米食,胸口處還脹痛不已。
走了幾步就隻覺得自己也要昏倒了。
江念芙死死掐著自己的虎口,強撐著精神走到江琳琅的院子。
果然見周媽媽在門口守著。
“周媽媽,勞請您通報一聲。
說我有事求見嫡母和嫡姐。
”
周媽媽是一手將江念芙調教出來的,看向江念芙的目光不自覺的帶著輕蔑。
“三小姐,您是攀了高枝兒。
可彆來為難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夫人和大小姐許久未見,母女相見不過片刻,我這做奴才的怎麼敢進去打擾呢?”
江念芙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鄭月容和江琳琅從碧溪閣出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就算有再多的話要說,怕都已經說乾了。
再者,周媽媽在江家做主母身邊的掌事嬤嬤二十餘年,怎麼會不敢進去通傳。
多半是,剛纔在長廊處沈書彥為難江念芙主仆的時候,鄭月榮和江琳琅就已經得了風聲。
現在故意避而不見。
江念芙拿不準是自己做了什麼讓鄭月榮江琳琅母女二人生氣的事情,二人想敲打自己才避而不見的。
還是她們隻是單純不想為了她,觸了沈書彥的晦氣。
江念芙強壓心中的怨氣,換上一臉甜笑。
避人耳目的將自己手腕的一隻銀鐲,褪下來塞進周媽媽的手裡。
“媽媽,念芙也是您看著長大的。
人生在世誰冇幾個要求著的坎節兒。
連翹那丫頭現在出氣多,進氣少了。
求您老抬抬手,好歹為我進去說上幾句話。
您在江家打點上下這麼多年,我嫡母最能聽進去您的話了。
”
周媽媽到底也是自己當了母親的人,聽江念芙說連翹情況這麼嚴重,多少也有點動容。
周媽媽接過鐲子,心念微動。
江念芙見似是有門兒,趕緊摸索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細軟。
剛把頭上的髮釵摘入手中時,江琳琅院子的門突然開了。
一身雍容的鄭月榮走了出來,麵上一派慈笑。
“這鐲子周媽媽可以收了,但是郎中可不好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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