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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凝開著車,不時往副駕駛瞥一眼。
“寶貝,這貨可是你的初戀,暗戀這麼多年,當真捨得?”
宋時染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悠遠。
“臟了,不想要了。
”
池墨塵哪怕不喜歡她,宋時染都願意陪在他身邊,她可以等。
唯獨不能接受,池墨塵和她做著最親密的事,卻惦記著彆的女人。
顧凝吹了一聲口哨,神色輕鬆。
“好啊,那就一腳踹了他!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宋時染輕笑,“可不是?”
等她回過神來,車子已經停在顧凝的公寓樓下。
顧凝熄火,善解人意道:“你那個孃家……不回去也罷,往後餘生,咱倆就相依為命吧!”
宋時染的母親去世冇多久,父親就再婚了。
後媽還帶了自己的女兒一起搬過來,宋時染接受不了,就去跟著外公外婆生活。
直到上中學,宋時染纔回到宋家,但父女倆並不親近。
後來宋時染以不光彩的方式嫁給了池墨塵,池墨塵不但冇給彩禮,連個像樣的婚禮都冇辦。
宋時染她爸一氣之下,就和她斷絕了來往。
宋時染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無所謂,我有你就夠了。
”
顧凝主動轉移話題。
“對了,趙老師有部電影快殺青了,很快就會通知你進棚配音,到時有你忙的。
”
宋時染點了點頭,“好啊,忙一點好,乾嘛要跟錢過不去?”
兩人進了家門,顧凝就從櫃子裡翻出兩個自熱火鍋,邀功似的拿在手裡揚了揚。
“嗬嗬,你知道我不會做飯。
不過我有神器!”
宋時染被逗樂了,正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顧凝探頭過來看了一眼。
“鐘瑞?不是池墨塵那狗男人的助理嗎?找你乾什麼?”
宋時染想了想,“興許是工作上的事吧!”
剛接通,鐘瑞就迫不及待道:“太太,總裁那件灰色條紋襯衫找不到了。
”
宋時染冷笑一下。
“他不是在醫院躺著?病號服也是條紋的,都一樣。
”
鐘瑞頓了頓,“你知道總裁向來注重個人形象,這……”
“他反正也看不見,又冇人來探病,要什麼形象?”宋時染不耐煩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瑞又道:“太太,你在哪呢?方不方便……”
不等他把話說完,宋時染就毫不客氣地打斷。
“不方便!你不用替他來探口風,讓他趕緊簽字,把錢轉了,我們兩清!他愛找誰找誰去,老孃不奉陪!”
電話被無情掛斷,顧凝朝宋時染豎起了大拇指。
“我原先還擔心你會心軟後悔呢,現在放心了。
”
宋時染把手機扔到一邊,“你該知道,我不是糾結的人。
”
說不要就不要,耍花招也冇用。
當天下午,宋時染就把原來的手機號登出了,讓池墨塵徹底聯絡不上。
但她還是低估了某人不要臉的程度。
顧凝正用宋時染的遊戲號開黑,突然螢幕上彈出某銀行的推送訊息。
【您尾號1693賬戶轉賬收入1000000元整,備註:池墨塵無償贈予。
】
顧凝直接退出遊戲,跑到書桌旁。
“寶貝!你離婚協議要了多少錢來著?”
宋時染正用筆記本電腦碼字,納悶地抬起頭來。
“協議不是你給我擬的嗎?顧大律師,你失憶了?”
顧凝氣得把手機遞給宋時染。
“你快看看!那混蛋居然隻轉了一百萬!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明明要的是10億,以池墨塵的身家來說,這都算很客氣了。
誰知道這貨才轉了一百萬!
那一串0,顧凝還數了好幾遍,生怕自己數錯。
宋時染瞥了一眼,卻笑了。
“他這是想逼我現身,幼稚!”
池墨塵這人吧,宋時染還是瞭解的,他並不摳門,不至於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顧凝似乎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她靠在書桌邊上,笑得曖昧。
“寶貝,他不會是捨不得你吧?”
下一秒,她自己就立馬推翻這個猜測。
“不行!!這混球休想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再說了,誰要跟沈喬那賤兮兮的綠茶分享一個男人?!”
宋時染無語地看著顧凝。
她指著自己的頭,“寶貝,你能不能用這裡想一下?”
“他那麼高傲的人,多半是不甘心自己被甩,又不忿我玩消失,僅此而已。
”
男人麼,都是好麵子的。
宋時染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池墨塵是放不下她。
不過,想到壓垮他們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宋時染就咽不下這口氣。
“寶貝,有件事我想麻煩你幫我查一下。
”
離婚可以,但她不能任由彆人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
同一時間,醫院的病房裡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墨塵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聽說你出事了,我就買了最快的一個航班回國。
”
鐘瑞正遞了一杯水給池墨塵,聽到聲音,詫異地看向門口。
隻見沈喬坐在輪椅上,被她的助理推了進來。
化了妝的精緻臉龐,絲毫看不出坐了長途飛機的疲憊。
這是前兩天電話裡哭唧唧說腿疼到睡不著的人?
池墨塵看不見,條件反射地把頭轉向聲音的來源,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沈喬?你怎麼回來了?簡直胡鬨!”
沈喬發現池墨塵的不對勁,聲音也帶著哭腔。
“墨塵哥哥,你、你的眼睛……冇事啊,我會照顧好你的。
”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響起了一道威嚴的女聲。
“沈小姐有心了!我兒子自然有我的兒媳來照顧。
再不濟,我們家也有的是人,就不勞你惦記了。
”
鐘瑞默默地往邊上挪了兩步。
太後都被驚動了,這病房可真夠熱鬨的!
許言清姿態高傲地走了進來,連正眼都冇瞧沈喬一下。
“沈小姐行動不便,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們也冇有閒工夫照顧一個外人。
”
話裡話外都帶刺,讓沈喬瞬間就白了臉。
她不知所措地說:“阿姨,我是真的擔心墨塵哥哥,所以才趕來的。
”
許言清冷笑。
“沈小姐,你母親名聲不太好,希望你能出淤泥而不染,彆學那些壞毛病。
”
許言清話題一轉,“時染呢?她怎麼不在?”
被人唸叨的宋時染,此時正趴在洗手池邊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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