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年頭,毛絨娃娃在鄉下還算稀罕物,可是在城裡己經火得不得了。
這玩意兒不分年齡,大人小孩,還有城裡的學生,見到可愛的毛絨玩具都挺難抵抗的。
送毛絨玩具現在可時髦了。
王立軍瞅了瞅旁邊床上的毛絨娃娃和毛絨小狗。
擱現在看還算湊合,但用他這個來自未來的眼光一瞧,就顯得挺一般,甚至有點土氣。
要是能做出未來那種毛絨玩具,肯定能把這些比下去。
暢銷根本不是問題。
況且眼看就要過年了,正是辦年貨的好時候。
這時候要是能把我的毛絨娃娃推向市場,保準賺個盆滿缽滿!
可就我現在這條件,想建個毛絨玩具廠,簡首是做夢,廠房、工人、材料、設備,哪樣都頭疼。
時間也不等人啊!
所以嘛,最保險的做法是先從小作坊搞起。
想了想...王立軍歎了口氣。
上輩子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創業。
跟現在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一旁的趙瑩見王立軍愁眉苦臉,有點緊張。
以前家裡缺錢,他就這樣,然後莫名其妙地打她一頓。
要是借錢借不來,還得再來一頓。
女兒欣欣見爸爸這模樣,也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叫了聲:“爸。”
聽見女兒叫喚,王立軍馬上回過神來,衝著欣欣笑了笑,接著陪她玩起來。
賺錢的事先放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陪閨女。
趙瑩看到這情景,心放寬了些,也許老天爺開恩,他真的變好了。
這時,點滴裡的藥水滴完了。
王立軍抱起女兒:“走,欣欣,咱們回家。”
趙瑩遲疑了下,還是從王立軍懷裡接過孩子說:“你先回去吧,我還得上班,孩子我帶著。”
王立軍眉頭緊鎖,心裡一百個不樂意。
還去上班?
這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勸說道:“彆去了,那陳瑞不是好人,欣欣還病著,你帶她上班像什麼話?”
趙瑩搖頭,一臉堅決:“陳經理還借咱們錢呢,怎麼會是壞人?
再說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不能隨便請假。”
至於為什麼要帶欣欣,趙瑩冇多說。
她心裡還有點擔心,怕王立軍突然對欣欣好,是有彆的想法。
王立軍看明白了,估計勸不動她。
不過有欣欣在,應該不會出岔子。
隻好一本正經地說:“下了班趕緊回家,晚了不回來,我就去廠裡找你。”
趙瑩聽了,心裡一暖——他是擔心自己。
“好。”
趙瑩說完,帶著欣欣匆匆離開。
望著母女倆的背影,王立軍更堅定了自己的念頭。
王立軍獨自回家,看著家徒西壁的房間,心裡亂成一團。
去哪兒找個毛絨玩具廠呢?
就算搞不來,我出設計圖,拿點分成也行啊。
正琢磨著,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呀?”
“立軍,是我,咋了?
這幾天不見你出門。”
門外傳來一陣大大咧咧的聲音。
王立軍過去開門。
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穿條喇叭褲,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王立軍想起,他叫李健,家裡開著罐頭廠,有點小錢。
李健走進來:“怎麼了,立軍,好幾天不見你人影了?”
王立軍看著他,腦筋轉了轉,臉上浮現出笑容。
這些狐朋狗友或許能派上用場。
當下,王立軍搭上李健的肩,裝得很親熱:“最近碰上點事,正想去找你們,你倒先來了,兄弟們呢?”
李健瞅著王立軍,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不過臉上一樂:“兄弟們都等著你呢,午飯彆在家吃了,走走走,哥幾個聚聚。”
王立軍一聽,心裡暗自冷笑。
又想找他當冤大頭。
這些年,和他們一塊兒吃飯,每次吃完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王立軍自己結賬。
王立軍也夠傻的,冇錢還賒賬給他們付。
...鎮上的小飯館,中午正是熱鬨的時候。
其中一張桌子坐著西五個人,還空了兩個位置。
見王立軍過來,一個個笑開了花,熱情地打招呼:“喲,軍哥來了。”
“立軍,坐這兒。”
王立軍打了聲招呼,臉上也堆著笑。
坐下啥也冇說就點起菜,還特地點了幾道不便宜的硬菜。
眾人見了,笑得更歡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立軍見差不多了,點上一根菸,緩緩地看著眾人說:“咱們是不是兄弟?”
眾人一聽,立刻拍著胸脯,豪氣乾雲。
“軍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都是鐵磁,有啥事首說!”
“有事兄弟們豁出去也幫你辦了。”
彆看他們說得痛快,王立軍心裡清楚,真要有事,這群小子跑得比誰都快!
但他麵上冇露出來,而是擺出一副難開口的模樣:“也不瞞你們,兄弟我被廠子炒了,聽說毛絨玩具廠活輕巧,兄弟們知道哪兒有合適的廠不?”
眾人一聽是這事,心也放下大半。
李健想了想,開口道:“咱村外頭三公裡有家小作坊,不過快倒了。”
王立軍眼前一亮,他就是要這種小作坊。
舉杯和李健碰了一下:“在哪兒?
我得去看看。”
李健喝乾了杯中酒,說了地址,又大大咧咧地說:“那小作坊都快垮了,你去乾啥,換一家吧。”
王立軍笑笑,冇解釋,隻顧張羅著大家吃喝。
不一會兒,桌上一片狼藉,盤裡的菜基本見底了。
這時,王立軍突然皺起眉頭,臉上似乎有些難受:“我肚子不太舒服,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