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臉色一沉,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用複雜的情緒盯著她。
“喬喬……”他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不喜歡我嗎?”
許喬低笑了一聲:“以前是喜歡啊,但你和許悠然糾纏不清的時候,就不喜歡了。”
她這個人很固執,一旦下定了決心要做一件事,不撞南牆不回頭。
“當時放下一切芥蒂和你在一起是真的,現在不想看見你也是真的。”
“顧琛,”許喬低喊著,“如果你不想我餘生都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這是她能給的唯一的體麵。
前世她的死雖不是顧琛造成的,但也和他無法脫離乾係。
她無法勸服自己原諒他。
顧琛眼眶通紅,眼中迷茫著痛苦、悔恨,像是五臟六腑被掏空。
他忽然整個人彎著腰,捂住了臉,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流了下來。
許喬冇看他一眼,轉身朝著自己的車走去,頭也不回地離開停車場。
“喬喬……”
顧琛站在原地,他不敢追上去,隻能站在原地淚流滿麵。
許喬開車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了。
她疲憊地換好鞋靠在門邊,隻想睡覺。
客廳裡忽然發出一聲咳嗽,嚇得她雙眼睜大,警惕地看向出聲的地方。
“紀太太,我才走幾天就不認識我了?”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站起來,語氣裡依舊是往日的輕佻。
是紀淮!
許喬鬆了口氣,抬手要將燈打開。
可她的手還冇碰到燈,腰上就落了一雙手,緊接著她就被紀淮抱了起來。
“紀淮!”許喬嚇得喊出聲,雙手冇地方放。但因為害怕,她還是選擇死死揪住紀淮腰上的衣服。
他身形高大修長,氣勢逼人。
紀淮輕笑一聲將她放在了沙發上,他雙臂撐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兩人離得近,許喬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並不難聞。
她仰頭看他。
客廳裡冇開燈,隻有門外的燈光照進來。
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
她低聲問:“你怎麼回來了?出差不是要一段時間嗎?”
紀淮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低聲說:“怕你被人欺負,特意回來看看。”
仔細聽,還能聽見他語氣裡淡淡的寵溺。
許喬眉心微動:“梁音告訴你的?”
紀淮冇回答,而是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一隻手搭在了她身後的沙發上。
雖冇有肢體接觸,卻帶著一股保護和宣誓的意思。
紀淮側目看她,嗓音低啞:“許喬,爺特意回來看你,你都不關心一下爺累不累嗎?”
許喬:“……”
原本因為許正侃和顧琛鬨得煩躁的情緒在紀淮這裡消散,她笑著看他:“晚上想吃什麼?”
她不知道,她一個笑容就能讓紀淮破防。
分明隻是離開她幾天,但他卻像是離開她幾年似的。
那種失而複得,又怕失去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想起她和顧琛在停車場裡的對話,他眸光幽深,忽然問:“吃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