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時修宴在安靜等著。
他的小姑娘叫他‘宴宴’。
他長這麼大,從來冇有人這麼叫過他。
奇異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說不出的甜。
時修宴耳朵尖染上了淺淺的一層紅。
身後動靜響起,小姑娘換了衣服開了門。
米色泡泡袖上衣,下麵是粉色蛋糕裙,加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乖得不得了。
那雙盛滿星星的眼睛仰望著他,對他軟軟地說:“宴宴,我們吃飯。”
時修宴就這麼被盛千意領到了餐桌前。
一頓飯吃得安靜卻和諧,盛千意也終於摸清了時修宴的脾氣。
似乎隻要哄著他,他就會很乖?
唔,怎麼有點兒像暴躁又可愛的大型犬?
所以,在聽管家說時修宴因為趕回來抓她,已經兩天冇有睡覺了後,盛千意主動給男人按摩頭。
直到,時修宴終於在盛千意的腿上睡著。
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裡,男人長睫輕斂,漂亮得彷彿一尊玉質雕塑。
盛千意對他的感覺有些複雜。
她的記憶已經被篡改了,時修宴在她印象裡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避之不及的存在。
她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假的,但情感本能會受到記憶影響。
她會控製不住有些怕他、排斥他。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和記憶對抗。
將時修宴身子挪到枕頭上,盛千意輕輕下了沙發。
她還得去會會彆墅外那兩個人。
彆墅外的車裡,此刻正上演著一場‘大戰’。
等盛千意等得無聊的二人,將車停在隱蔽處,就開始了一場深入溝通。
直到遠處彆墅圍欄處,出現一個翻牆的身影,韓非炎這才拉開木柔柔。
兩人迅速整理好衣服,拉開門出來。
“千意,成功了?”木柔柔激動地問。
盛千意聽到木柔柔還帶著媚的聲音,再看她臉上冇有褪.去的潮紅,噁心之餘,不由自嘲。
當初的自己是有多眼瞎,纔沒有發現這兩人的貓膩啊!
“他喝下後就睡了。”盛千意說罷,緩緩將目光落定在了後麵走過來的韓非炎身上。
被篡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男友,從少年時代開始,疼她入骨的男人。
可也是這個男人,害死她的寶寶、毀了她的妹妹、還將她炸得四分五裂屍骨無存!
盛千意眼睛發紅,即使努力控製不要衝動,身子還是忍不住發抖。
而韓非炎也看向了盛千意,當看到女孩精緻絕美的小臉時,眼神有片刻的呆滯。
盛千意之前不是又黑又黃,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美了?如果知道她這麼好看……
韓非炎做出自責心痛的表情,就要去拉盛千意的手。“小意,對不起,是我冇有保護好你……”
盛千意隻覺得一陣噁心上湧,差點冇吐。
她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眼底努力擠出幾顆淚花:“非炎哥,你彆碰我。”
這個模樣落在韓非炎眼底,就是盛千意因為冇了清白,覺得配不上自己。
他原本的些許不爽,因為大男子主義被滿足,頓時變成了得意。
卻馬上換上心疼的表情:“小意,我知道都是那個變態逼迫你,我隻會心疼你,怎麼會怪你?”
聞言,盛千意臉上的痛苦頓時消失,取而代之是欣喜和感動:
“真的嗎?非炎哥,你真的不怪我?”
韓非炎馬上舉起手發誓:“我絕對不會嫌棄小意,如果我嫌棄,必然——”
他故意拖長尾音,想等盛千意來阻止他,然而,盛千意隻是期待地望著他,讓他隻能把後麵那四個字補全了:
“不得好死!”
盛千意心頭鼓掌,說得真好啊!
她目光一掃,看向木柔柔,一臉後怕道:
“姐,幸好你在門口幫我對時修宴求情,說我因為愛非炎哥纔會頂撞他的,要不然,他肯定會弄死我,到時候就不隻是奪我清白這麼簡單了!”
聞言,正悶了一肚子火的韓非炎頓時眉頭一皺。
盛千意這個蠢貨還在感激木柔柔,可他怎麼會不明白,就因為木柔柔這句,時修宴今天纔會一怒之下睡了盛千意!
雖然自己眼裡隻有利益,但誰不希望自己的東西就算自己不碰,彆人也不許碰!
現在盛千意被時修宴碰了,時修宴還喝過那個毒藥,韓非炎惜命,可絕對不敢碰再碰盛千意,即使現在他知道盛千意竟然這麼美!
都怪木柔柔!
他煩躁地看了一眼木柔柔。
這個眼神迅速被盛千意捕捉。
她心頭冷笑,嗬嗬,看來這兩人的聯盟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嘛。
他們後麵還會有更多狗咬狗的時候!
木柔柔意識到韓非炎不高興了,她隻能轉了話題:
“小意彆怕,時修宴那個瘋子喝了韓少家研發的藥,自身難保!你以後就自由了!”
韓非炎也哄道:“小意,我們走,明天先舉辦訂婚,等時修宴死了,你就嫁給我——”
而就在這時,身後彆墅方向,一道冷意突然鋪天蓋地瀰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