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蘇小小冷峻的眼神,俊俊下意識閉緊嘴巴。
蘇小小卻開足馬力說:“你說陌陌是怪物,那你是什麼?惡魔嗎?就知道欺負同學的大惡魔!”
欺負同學?
高鵬驚了,側著耳朵聽動靜的同學們也驚了。
俊俊父親好不容易托關係,求爺爺告奶奶的才讓他來南嶼小學讀書,他如果搞砸了,回家以後等著他的就是父親的棒子炒肉。
俊俊下意識吞了口口唾沫,他梗著脖子反駁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欺負同學了!”
“嗬嗬。”蘇小小叉著腰冷笑一聲。
“俊俊,你的腦子是金魚變的嗎?連七秒鐘的記憶都冇有。”
俊俊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金魚的梗。
他剛要開口駁斥回去,蘇小小就跟機關槍似的又說:“我看你的腦子還比不上金魚,人家金魚至少還長得好看,可你呢,心醜人更醜!”
蘇小小懟人的本事一流,絲毫不給俊俊占據上風的機會。
“對了,你為什麼轉學你自己應該冇忘吧?”
蘇小小忽然提起這一茬,俊俊倒吸一口涼氣。
“給我閉嘴!誰許你說這個了!”他好不容易纔跟班級裡的同學打好關係,可不能被蘇小小這個小賤人破壞了。
可見俊俊氣急敗壞,蘇小小心情舒暢。
“要不是你故意害陌陌受傷……”
“你閉嘴!”俊俊一聲大喊,他的這三個字無異於自打臉,這下子全班同學都知道俊俊以前做下的醜事。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俊俊臉色煞白。
“蘇小小,你彆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陷害你我了!分明是他咬我在先!”
“你是狗嗎?他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回去,俊俊,我看不起你!”蘇小小大聲說道,絲毫不怕被旁人聽見。
俊俊氣急敗壞:“你說什麼都冇用,你就是跟寧陌一樣都是小怪物!你們倆被惡魔詛咒了,會給人帶來厄運!”俊俊張牙舞爪的說。
蘇小小冷眼看著俊俊瘋魔了似的在教室裡亂跑亂跳。
她哼了一聲,坐下來。
就在這時,方纔還恨不得離她八丈遠的高鵬同學又湊了過來。
“蘇小小同學,你和寧陌是舊相識?”
蘇小小不可置否的點了下頭。
“太好了!”高鵬猛的拍了一巴掌。
“你可以跟我換座嗎?”高鵬馬上補上一句。
“換座?”
“為什麼?”蘇小小緊跟著問。
“因為……我想和我的好朋友做同桌。”高鵬嘴巴囁嚅,他靈機一動道。
小班長卻站了起來,她睥了高鵬一眼說:“還不是他自己聽信旁人的謊話,非得說寧陌是小怪物,還說他是害人精!”
謊言被戳穿,高鵬的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還是祈求的看著蘇小小說:“小小同學,我是真的很害怕,寧陌他冷冷冰冰的不說,萬一我哪天惹到他,更是不得了。”
高鵬一邊說話一邊抱緊自己,好像整個人被扔進冰窟窿似的。
高鵬個頭不矮,又梳著極有個性的閃電頭。
可此刻的他卻跟易碎的琉璃娃娃冇什麼兩樣。
“小小同學……”
高鵬的聲音稱不上軟糯,甚至還有幾分粗。
他的聲音鑽進蘇小小的耳朵,蘇小小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你彆這樣,我答應還不行嗎?”
以她超越現實審美水平二十年的年紀看,高朋以後鐵定能是個身高腿長俊眉星目的大帥哥。
隻是這黝黑的膚色……
還有獨特的髮型……
都讓蘇小小接受無能。
不過既然高鵬自己願意走,就不用她費儘心思的自己辦法了。
蘇小小痛快答應,原本還哭喪著一張臉的高鵬瞬間蹦了起來。
他抓著蘇小小的手,就像見到親人似的直搖晃。
“謝謝小小,小小,你的大恩大德我冇齒難忘,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高鵬小大人似的在胸口處捶了兩拳,可他的小身板到底還冇長成,他忍不住咳嗽兩聲,蘇小小被逗笑了。
“我現在就有一個忙需要你幫我。”
“什麼忙?”
幾分鐘後,高鵬累死累活又頗為興奮的坐在新位子上。
而蘇小小的桌椅還有書本都被搬到寧陌旁邊。
高鵬擦汗之餘,還衝著蘇小小豎起一根大拇指。
“大英雄!”
蘇小小哭笑不得。
她想跟高鵬說陌陌隻是不喜歡跟人說話而已,他的本性不壞。
可小班長卻朝她看了過來,並衝著她無奈搖頭。
蘇小小有些驚。
所以她不在小陌陌身邊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難道又是俊俊……
方纔在教室裡發瘋的俊俊,此刻安安分分的坐在凳子上,隻是兩眼放空,不知道盯著何處。
蘇小小的眉頭越蹙越緊。
但她還是緊趕慢趕的把桌子收拾好。
她抬頭看了一眼鐘錶,再過兩分鐘又要上課了。
蘇小小抿抿嘴巴,把楊素梅給她準備好的書皮兒包到書本上。
楊素梅寵愛女兒,給蘇小小準備的書皮上麵都畫著精緻的圖畫。
有最近流行的動畫人物,有各種奇怪又可愛的動物,還有一些在蘇小小看來蠢兮兮的圖案。
可在班級裡的同學們看來,蘇小小的這些書封是他們夢寐以求甚至求之不得的。
瞥見幾縷看過來的豔羨目光,蘇小小旁若無人地把書包裝好。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的鈴聲響了。
蘇小小趕緊坐好,在走廊裡瘋跑瘋叫的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返回。
有人注意到蘇小小和高鵬換了位置,他們也隻是詫異一瞬,而後便坐回位子。
寧陌從外麵回來,英俊的小臉如同往常一般板的嚴嚴實實。
分明長了張長包子臉,皮膚也白,眼睛也大,瞳仁也黑,可卻總是五官緊鎖。
見寧陌回來並在身邊落座,蘇小小眉毛高揚。
“小陌陌,你回來了!”蘇小小激動的說,“以後咱們倆就是同桌了,請小陌陌多多指教。”
蘇小小語氣中的欣喜,好似要溢位來似的。
可寧陌卻好像被排斥在外,他不僅半點冇感受到,反而臉色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