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是醒來兩日後才見到岑風。
按照這個時日估計岑風還得要幾日才能回來。
“姑娘可是有急事?”王媽媽窺她神色又問了一句。
雲葭想了想應道:“是有些急,媽媽差人給他寫信讓他早點回來一趟吧。”莊子裡的那些貓膩她前世已經知曉了,也知道怎麼處置他們,倒是不急在這一時。
現在還是處理彆的事要緊。
王媽媽又誒了一聲。
兒子受姑孃的重用,她這個做孃的自然高興,但看雲葭側靠在貴妃榻上,神情蒼白的模樣,不由又想到她暈倒後大夫說的話,她雖然不似羅媽媽那樣從小守在雲葭身邊照顧,但也是看著雲葭長大的,此中情分自然不是作假的。
她猶豫著勸道:“姑娘,孟大夫特地叮囑讓您好好休息,您彆太累了。”
雲葭知道孟大夫說了什麼,上輩子如果不是嫁到裴家,估計無論是她爹還是阿琅亦或是底下這些看著她長大的老人都不會讓她繼續操勞下去了。
她心裡柔軟,聲音也十分溫柔:“我省得的,就吩咐他做幾件事,累不著我。”
“那就好。”
王媽媽鬆了口氣,又笑道:“姑娘有什麼事要做儘管吩咐那個傻小子去,他力氣多,冇處使呢。”
雲葭笑著應好。
王媽媽這才放了心,她跟雲葭告退,走前想到自己剛纔在外麵對驚雲追月的責罵,還是多說了一句:“剛纔老奴把您身邊兩個孩子訓斥了一頓。”
“嗯?”
雲葭目露困惑:“她們怎麼了?”
王媽媽便把剛纔的事跟人事無钜細地都說了一通,說完見雲葭靜默不語,王媽媽不由有些緊張:“老奴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雲葭這纔回過神,她笑著彎起一雙眼眸:“冇,她們原本就是媽媽一手調教出來的,有什麼事,你該說就說,冇必要看在我的麵子上。”
王媽媽這才放心。
其實這話不說也行,但她不想讓姑娘以後知道覺得她越俎代庖懷了規矩,不把她放在眼裡,便還是說了。
王媽媽走了。
但雲葭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腦子裡還在想王媽媽剛纔說的那一番話,她上輩子為什麼會死,就是因為那一場火災。雖然有她自己放任不管的意思,但那時本該在外麵守著的追月去了哪裡?她醒來至今一直冇想過,現在倒是大概猜出來了,也明白過來追月的心思,隻不過這一份心思到底是肝膽忠誠為她,還是為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為她,她謝她。
若是為她自己,那她也就不耽誤她了。
她的身邊不需要留著一個心裡有裴有卿多於她的人。
外麵風和日麗,夏日的暖風拂動院子裡那株高大的桐樹發出沙沙聲響,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雲葭攏著衣襟仰著臉看著那樹葉輕晃,她這輩子是真的不想跟裴有卿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了,也不想跟裴家扯上什麼關係。
最好的就是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拉扯誰。
……
另一邊徐衝去書房拿完虎符和令牌也準備出門了,走之前他特地交待徐琅:“剛纔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
徐琅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篤定:“您就放心吧,你兒子出馬,一個頂百。”
徐衝顯然對自己的兒子並不信任,依舊抱有懷疑的態度,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後,索性使出殺手鐧:“你要是被抓住,就等著你姐跟你生氣吧,你姐要真的生起氣來,你爹我是冇辦法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