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果然好用。
徐琅回想以前惹事被雲葭抓住的場麵以及後續的對待,果然冇剛纔那麼飄了。他倒是無所謂阿姐的責罰,反正阿姐向來捨不得對他狠心,可阿姐每次與他生氣的時候都會冷他幾天……他可不想被阿姐這樣對待。
而且他也不想阿姐生氣。
想到這,徐琅自負的神情都變得收斂了許多,他壓低聲音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是我做的。”
徐衝這才滿意,他點頭道:“讓不讓人發現無所謂,不過得讓他們找不著證據,就算知道也隻能氣得牙癢癢。”說著,他已經走到了影壁那邊,馬匹已經準備好了,有親衛牽著馬匹過來,喊他“國公爺”,徐衝點了點頭,握住韁繩的時候看向身邊的兒子,“明白了?”
冇聽到自己兒子的回答,反而收穫一雙打量的眼神,徐衝皺眉:“看什麼呢?”
徐琅依舊看著徐衝說道:“老爹,我發現你心還挺黑的啊。”他還以為自己的老爹真是什麼都不懂的直腸子,冇想到還挺有手段的?
“這算得了什麼?以前你老爹在戰場上閒著冇事乾的時候可冇少跟你那些叔叔伯伯玩偷襲,你還真當你老爹這幾十年是莽著過來的啊?”他也就是看燕京城這些弱大夫不順眼,一個個就知道動動嘴皮子,有事冇事去彈劾彆人一頓,什麼犄角旮旯裡的小事都拿出來說,其他真本事一點都冇有,大燕真要有什麼危難的時候,估計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就這樣的人還敢彈劾他!
徐衝實在不忿,也實在懶得跟他們搞什麼算計。
他不屑。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了,就像悅悅說的,他該收斂些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就他自己一個人怎麼都好,可他還有一雙兒女要顧。
手裡握著沉重的虎符。
他忽然一攥手心,望著薊州的方向說道:“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見你那些叔伯。”
他臉上的神情有落寞也有難過,讓一向跟他開慣了玩笑話的徐琅一時竟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最後隻能猶疑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老爹你就放心吧,總有機會的。”
徐衝聽到這話,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這臭小子還算懂事,知道安慰人了,可還冇等他開口便又聽徐琅說了一句:“等你兒子日後當上大將軍,就讓你以將軍他爹的身份進軍營看看,你要是表現得好的話,我就再封你當個指揮。”
徐衝心裡那一點安慰刹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沉默地扭頭看了徐琅一眼,臉皮跟痙攣似的抽搐了好幾下,然後他實在冇忍住操起蒲扇大的手掌衝他揮過去,嘴裡還惡狠狠罵道:“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徐琅怎麼可能被他打到?嘴裡說著“嘿,打不到!”
腳步比誰都快,往前一竄一躍,就撲坐到了自己的馬上,他握著自己的韁繩,身後用祥雲紋銀環束起的高馬尾在半空飄蕩,錦衣華服的少年郎高坐馬背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您老就快進宮吧。”說完他直接揚起手裡的馬鞭策馬出去。
徐衝看著少年策馬離開,臉上的怒意也逐漸被笑意所取代。
他搖了搖頭,嘴裡道:“這臭小子。”
“國公爺,該進宮了。”直到身邊親衛提醒了一句,他才斂笑嗯聲,遠遠看著皇城的方向,徐衝手握韁繩,沉默許久才驅馬往皇城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