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的事當年鬨得滿城風雨,而符延已逝的妹妹符靈、石祿和李汾也都見過。
不過她已離世好多年,兩人早不太記得她的樣子。
但此刻聽符延這樣說,他們也覺得杜家女和符延的妹妹確實是有幾分相似。
石祿拍了拍符延的肩膀道:“難怪你會如此,兩人也確實挺像的。唉,我這張嘴就是欠的,改不了了,是兄弟就彆往心裡去。”
符延輕笑:“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不過日後你若是有需要把嘴縫起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唉你這個人……”
“哈哈哈,說得好。”李汾聽後在一旁大笑,“他那張嘴就該縫起來,不縫拿烙鐵給燙平了也行,需要用烙鐵的時候記得來找我。”
石祿:“……老子是日了狗了才交了你們這兩個弟兄。快過來吃我一拳。”
說話間石祿就朝李汾飛去了一腳。
李汾一邊躲一邊笑:“這下完了,他手腳也不分了。”
“你才手腳不分。”石祿一拳砸過去,兩人這就動起了手來。
符延頭大:“二位將軍能不能換個地方,醫室小,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
結果打得勢如水火的兩人竟異口同聲了起來。
“冇打到你就不錯了,躲開。”
這兩人來了勁,招招用勁、拳拳到肉,簡直是難捨難分。
打得正酣,一條長腿強勢插入,一招就把兩人給分開了。
那一腳下去,兩人手腕都被震得發麻。
石祿開口就要罵人,結果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赫連覺來了。
他趕緊轉身把剛纔踢倒的凳子給扶了起來。
狗腿道:“殿下怎麼來了,殿下快請坐。”
赫連覺瞥了兩人一眼,冷哼了一聲:
“再不來你們兩個還不把這裡給拆了,拆完這裡是不是就要去把整個軍營也給拆了?身為將領,鬥毆該當何罰你們兩個不清楚嗎?”
“鬥毆?”石祿嘿嘿一笑,“殿下言重了,我不過就是和李汾切磋一番罷了,對吧李汾?”
“是啊。”李汾知道殿下這次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他要真生氣的話,早讓他和石祿下去領罰了。
他忙又問:“殿下不是在陪大司馬喝酒麼,他人已經走了?”
“哼。”一提到大司馬羊公熾,赫連覺便滿臉的不悅,“喝個屁的酒,巡查到我的地盤,竟還想動我的軍權,我遲早廢了他這官職!”
我的天!李汾忙翹首朝門外望去,見外麵冇人他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不可這樣說,要廢大司馬那也是陛下廢。這話要是被人聽去,經有心人的嘴傳到陛下耳朵裡可就不妥了。”
赫連覺冷笑:“有何不妥,當著父皇和滿朝文武的麵,我亦會這樣說。”
“那也不好吧,”李汾笑嗬嗬地勸說,“大司馬畢竟是您的親舅,您不得給自己舅父一點麵子啊。”
“舅父又如何,”赫連覺不屑一顧,“他姓羊,我姓赫連。生來便不是一家人。”
“可皇後孃、”
“夠了,”赫連覺麵上早已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冷言道,“我看你今天是冇完冇了了。”
李汾立刻就閉上了嘴。
赫連覺這便又點了符延的名。
“交給你的事處理的如何了?”
“已經辦妥,”符延解釋道,“聽聞殿下正在陪大司馬,我便冇有尋過去。”
說罷他便轉身去書案上取了一冊竹簡來。
“名冊都在這裡了,請殿下過目。”
赫連覺接過竹簡,展開看了一眼後麵露滿意之色:“很好,既是命脈,便都要掌在手中纔可。”
將竹簡遞還給符延後,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石祿和符延。
“讓你們佈防的新陣呢,想好了?”
啊?
石祿撓了撓頭:“這不是早上才下的令麼,這一天都還冇過完呢。”
赫連覺麵無表情: “那等你們死了再做好不好?”
石祿、李汾紛紛搖頭:“屬下告退!”
出了門石祿便道:“我覺得殿下就是看我們不順眼。”
李汾:“有冇有可能是你長得就不順人眼?我覺得我長得倒是還可以。”
“李汾,你給老子站住,有種彆跑!”
見兩人一溜煙就跑冇了影,符延不禁有些好笑。
不過他也察覺到了,赫連覺此刻的確是心情不佳。
“殿下是因為大司馬此行而煩憂麼?”符延問。
赫連覺不屑挑眉:“他此行有何可值得我擔憂的?我煩的是他們整個羊氏。還有他帶來的手書。”
“手書?能令殿下煩憂的,想必也隻能是皇後孃孃的手書了。”
“不錯。”
符延心思敏銳,一下就猜了出來:
“此次返回京都,勢必要經過臨興郡,那裡是您外祖父秦羊公的封地。皇後孃娘必是在羊氏族中為您尋了一名適婚女子。”
“不,”赫連覺皺眉,“是兩名。”
“啊?”符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看來皇後孃娘這次是真的急了。
依我看,殿下這次不如好好去見見那兩位女公子,說不定就有人能入了殿下的眼。”
赫連覺仍是不屑:“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羊氏女子的。真是麻煩。”
“殿下覺得什麼麻煩?娶妻還是相看?從前殿下心中無男女私情,亦看不上任何女子,但今時早已不同往日了。”
“如何不同?”
“殿下今次去白水鎮捉拿羌人,不是帶了一名女子回來麼?想來殿下對女子也不是冇有心思的。說來也巧,方纔我回鎮中的時候,剛好見到劉管婦帶那杜氏女去鋪中采買置辦。”
“哦?那還真是巧。”
“是啊,不僅如此,我還發現另外一件事,總覺得有蹊蹺。”
“何事?”
“是皇後孃娘贈給殿下的那名喚作石榴的婢女……”
符延將抓藥一事說了一遍。
赫連覺聽罷,一手便捏碎了手邊一個陶罐。
“賤婢!她抓那種藥,要麼是她自己與人有染,要麼就是想要加害於杜氏。我問你,她若在避子湯中加大劑量,杜氏日後是不是就很難成孕了?”
符延點頭:“一兩次也就罷了,若長此以往,杜氏怕是無法孕育子嗣了。”
“毒婦。我母後怕是不知,她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可知我母後為何替她改名石榴?”
“想必娘娘取的定是多子多福之意。”
“哼,這賤婢倒好,怕是恨不得我斷子絕孫。”
“不過殿下,我也隻是看到她去抓藥而已,眼下並冇有證據,說不定她是自用。”
“那便待我回去,若是叫我當場抓住,必叫她死於亂棍之下。”
“那……杜氏,青夫人那邊殿下需不需要派個人回去提醒一番?”
“需要嗎?”赫連覺眯了眯眸,“她自己常年與藥草為伍,難道竟不會有一點察覺?
況且你不是說一兩次也無妨嗎,我倒是要看看她除了臉蛋好看之外,腦袋中用不中用。
不過……”
赫連覺狐疑地看向符延:“你怎麼會這麼關心她?”
“因為符靈,”符延坦蕩道,“不知道殿下可還記得我的妹妹符靈,我覺得青夫人與我妹妹有幾分相似。看到她,偶爾也會令我想起逝去的親人。屬下鬥膽,請殿下多愛憐此女幾分。”
赫連覺微微點頭:“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相似,你放心,既是我第一個女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