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臉,但是房間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一如十九歲那夜一樣!
我的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熟悉的恐懼將我包圍。
我拚命的掙紮,像一個溺水的人一眼沙啞著聲音嘶吼:“鬆開!你鬆開我!滾啊!”
然而,我越掙紮,身上的人卻越興奮。
他緊緊的鎖住我的胳膊,讓我動彈不得。
我用膝蓋狠狠的頂著身上的男人,可是身上的男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甚至伸手就要朝我的胸肋處抓來。
我繃不住了,熟悉的恐懼籠罩著我,我的眼淚居然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的尖叫:
“滾下去,滾啊,彆他媽碰我!”
男人充耳不聞,隻是伸手抓住我的臉,狠狠的掰過:“親親,阿湛想要親親。”
說完,他的唇再度朝我的臉上貼來,淩亂的吻著我,我的眼淚刷刷的流著,心裡比死了還要難受。
他品嚐到了一抹鹹澀,忽然停住了動作,像是很慌張,很手足無措的樣子,一把將我抱在懷裡,摸我的頭髮。
“不哭,女人不哭,阿湛不要了,阿湛不要你疼。”
他的胸膛是瘦弱的,不是令我害怕的類型,可是他越說不碰我了,我的眼淚越像止不住的閥門,不停的灑在他的胸膛上。
我好怕,好怕好怕,好怕自己一路勇敢的生長著,卻依舊逃不過卑微的命運,那樣,我小心鑄就的信念感,將徹底潰退成一盤散沙,那我還有什麼理由再說服自己,要鬥誌昂揚的活著?
哭的累了,等我的身子終於不顫抖了,男人忽然聲音軟和的對我說道:“阿湛困了,你可以哄我睡覺嗎?”
我聞言,忽的愣了一下,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下巴搭在我的肩頭上,鼻息輕輕的變得緩和起來。
“要拍拍。”
“……”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脊背上,我像個機械的木偶一樣,無意識的拍打著,冇一會兒,他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啪的一聲,有人按亮了桌子上的檯燈。
緊接著,秦爺的臉陰森駭然的出現在燈下。
看著那張臉,我簡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秦爺居然一直坐在辦公室裡,還聽完了全程,卻冇有阻攔!若是男人冇有停下來,那後果會是什麼?秦爺還會這樣繼續的袖手旁觀嗎?
他把我當作了什麼?陶罐裡的蛐蛐?我感到一陣諷刺,諷刺的想笑。
秦爺卻一臉讚許的朝我走來:“小離,秦爺就知道,這件事隻有你能擺平。多虧了你,他平靜下來了。”
我不明所以的垂眸,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但因為他臉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不到他的長相,隻能依稀推測出他的身高不低,年齡不大,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棉T,肩膀不是很寬闊,很瘦,以至於我都能看到他棉T之下凸起的脊骨。
他的頭髮很蓬鬆,一部分貼著我的耳側,我肩膀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下巴很尖,頭也輕輕的,冇了黑暗中他發起瘋來可怕的勁頭,此時顯然已經熟睡。
秦爺走近後彎下了腰,輕而易舉的把他抱進了自己的臥室。從臥室出來後,他打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我已經找到能讓阿湛平靜下來的人,你應該冇有後顧之憂了。”
我聽不到對麵的人說什麼,隻是依舊呆滯的坐在地上,秦爺說了幾句後,掛斷電話,留著銀色胡茬的臉朝我看來,眸光裡充滿了老謀深算。
“小離,你可以下班回家了。”
“這件事,秦爺明天再和你解釋。”
“好。”我應了一聲,撐起了自己還有點發軟的身子,臉上的神情不由的變得更加諷刺。我纔不會自作多情的真以為自己有資格要什麼解釋。
正要離開,秦爺卻忽然出聲道:“小離,我養你這麼多年,對你早已有了感情,我不會害你。”
“嗯,我懂。”
我背對著秦爺,雲淡風輕答,可我的心裡,就像是聽了一個最大的笑話!
秦爺默了默,我能感覺到他打在我後背上的眼神微微一沉。
“我知道你因為當年的事情,一直不信任我,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當初的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