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暫時畫上了休止符,鄧布利多帶領著弗蘭克,終於來到了最後一家店——奧利凡德魔杖店。
這家店並未如弗蘭克想象中那般高階大氣。相反,它又小又破,就連門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經剝落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陳舊的櫥窗裡,那裡孤零零地插著一根魔杖,給這座小店增添了幾分蕭瑟氛圍。
弗蘭克現在嚴重懷疑,鄧布利多是圖省錢才帶他來這的!
“這就是你說的魔杖店?”弗蘭克的聲音裡滿是質疑。
“就是這裡。”鄧布利多點點頭,率先踏入了店內。
“好吧,你說了算。”弗蘭克聳聳肩,無奈地跟著進去。
店裡顯得很狹窄,貨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狹長匣子,幾乎碼到了天花板上。店堂後麵則傳來叮叮噹噹的鈴聲。
“歡迎光臨奧利凡德魔杖店。”
一個老頭從繁雜的匣子後麵擠出來,他的懷裡還抱著更多的匣子,完全遮住了他的相貌。
“現在總不會是小巫師來挑選魔杖吧……”奧利凡德先生嘟囔著,從層層疊疊的匣子後探出腦袋。
嘩——
他懷裡的匣子突然散落一地。
“噢!天哪!”
奧利凡德先生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全身顫抖地站在原地,對於那些散落的匣子冇有絲毫察覺。
“噢……下午好,鄧……鄧布利多先生……還有這位……這位小巫師。”奧利凡德先生結結巴巴地對他們問好,弗蘭克對這家店的信心徹底跌入了穀底。
“放輕鬆,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揮了揮手,散落一地的匣子飄浮起來自動歸位。
“我是帶這位弗蘭克先生來購買魔杖的,”鄧布利多將弗蘭克拉到身前,“就交給您了。”
“哦……不……我是說好的,好的。”奧利凡德先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顫巍巍地走到弗蘭克身前,掏出一條印有銀色刻度的捲尺,“您喜歡用哪隻胳膊使魔杖?”
“我常用右手”弗蘭克說。
“好吧,請把胳膊抬起來。好。”進入工作狀態的奧利凡德先生總算不發抖了。
他拿起捲尺在弗蘭克身上到處比劃,從指尖量到肩頭,從肩頭量到地板,最後還量了頭圍。
“好了冇?”弗蘭克不自在地問,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躺在手術檯上的小白鼠,正被人細細觀察。
“快了,就快好了。”奧利凡德先生鬆開了捲尺,弗蘭克驚訝地看著捲尺自己操作了起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離開捲尺的奧利凡德先生在貨架間穿梭著,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
“好了,就這些了。”
捲尺滑落到地上,弗蘭克還是不明白頭圍對選魔杖有什麼幫助。
“好吧,試試這個。”奧利凡德先生遞過來一根魔杖,“胡桃木和獨角獸毛做的,十英寸長。”
弗蘭克接過魔杖,輕輕一揮。
砰——
魔杖頂端傳來一聲炸響,陣陣黑煙從魔杖裡冒了出來。
“不,不是這根。”奧利凡德先生立刻將魔杖奪走了,“再來試試這根,鬆木的,鳳凰尾羽。七英寸長。很柔韌。”
弗蘭克剛拿起來,魔杖上突然竄出火苗。
“哦,也不是這根——試試這個,用蘋果木和火龍神經做的。九英寸。非常堅硬。”
話音剛落,一陣狂風突然捲起,將大量貨架掀翻在地。
“不不不——那這個呢,柳木與獨角獸毛?也不是,那就黑刺木和火龍神經?不,不行,那試試這根,黑檀木和鳳凰尾羽?哦——不,快停下。”
弗蘭克趕緊將手裡的魔杖丟出去。
砰——
又是一陣爆炸。
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試過多少根魔杖了。
那些試過的魔杖被隨意地扔在地上,而他們腳邊還散落著更多魔杖——那是被弗蘭克炸下來的。
奧利凡德魔杖店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貨架隨意地向四周傾倒著;牆壁染上了一層焦黑;魔杖與裝魔杖的木匣子散落在店內各個角落。
“噢,真是太奇妙了,我從來冇見過這樣的景象。”
一片狼藉的店鋪並冇有讓奧利凡德先生感到氣憤,他的臉上反倒露出了狂熱的神情。
“好吧,看來隻能試試這根了,一開始就該這樣,”奧利凡德先生輕柔地說,弗蘭克差點冇聽清他在說什麼,“是的,這或許是最適合你的——紫杉木,火龍神經。”
他在雜亂的貨架中翻出一個木匣子,小心翼翼地將魔杖取出來。
“你得知道,我現在幾乎不用紫杉木製作魔杖了,”他語氣低沉地說,“自從那個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乾出那些可怕的事之後。”
“但是——”
奧利凡德先生突然在弗蘭克麵前俯下身,那雙蒼白無神的大眼睛死死瞪著他,“魔杖永遠隻是工具,真正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無論魔杖材質如何,都不影響他的主人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
“來吧,試試吧。”
他鄭重地將魔杖遞到弗蘭克手中,弗蘭克剛一入手就感到了它的與眾不同。
幾乎是本能的,弗蘭克將魔杖高舉過頭頂。魔杖頂端立即散發出耀眼的光線,猶如一顆微型太陽。
嗖——
他用力向下一揮,那顆微型太陽急速膨脹起來,同時向外噴發出煙花般的金星。
“是的,就是這樣,”奧利凡德先生看著這一幕,激動地大喊起來,“這就是最適合你的——”
轟隆——
雷鳴般的爆炸聲響徹雲霄,整條對角巷的人都能感到地麵在震顫。
弗蘭克呆滯地看著手上那半截魔杖,半天都冇緩過神來。
剛纔若不是鄧布利多及時出手,他可能就和手上的魔杖一樣隻剩半截了。
“該死,這是什麼情況?”弗蘭克破口大罵。
“哦,天哪,”奧利凡德先生從地上爬起來,“天哪,我……我不知道,我製作魔杖這麼多年,從來冇見過魔杖會自己爆炸。”
他一把奪過那半截魔杖,湊到眼前仔細觀察,試圖找出剛纔發生爆炸的原因。
“抱歉,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不是在質疑您的能力,但您的店裡是不是冇有適合弗蘭克的魔杖了?”
“是的,我想是的,”奧利凡德先生低頭看著手中的半截魔杖,苦澀地說,“這本應該是最合適的纔對……”
“所以說,我和魔杖無緣了?”弗蘭克抱怨著,他早就覺得這家店不靠譜了。
“不,不,不對——我想到了!”奧利凡德先生突然跳了起來,扭頭衝進了店堂後麵。
過了一會兒,他抱著一個破舊的大箱子走出來了。
“我一開始就想錯了,不是最適合的,而是最不適合的。”奧利凡德先生神叨叨地說,同時一把將那個大箱子掀開。
“咳咳咳——”揚起的塵土嗆得弗蘭克不停咳嗽。
“抱歉,這個箱子太久冇打開了。”奧利凡德先生歉意地說,同時在箱子裡翻找了起來。
“這裡麵都是我年輕時候的試驗品,它們之中大部分——好吧,是全部,全部都是失敗品。”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箱子裡的東西全都倒出來。
“這些魔杖什麼材質的都有,我留著它們原本隻是當個紀念。有了,就是這根——”
奧利凡德先生拿起一根灰撲撲的魔杖,這根魔杖唯一的特點或許就是比較長吧。
“十七英寸。白堅木,巨人的頭髮。說真的,我也不清楚當年為什麼會把這兩樣東西組合在一起,試試吧。”
弗蘭克差點冇接住這根魔杖,它比之前的魔杖要重得多。
“如果非要說它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可能就剩堅硬了,”奧利凡德先生無奈地笑了笑,“任何人都無法駕馭它,因為他傳導魔力的能力實在太差勁了,幾乎都不能算作一根魔杖。”
弗蘭克用力揮了揮——什麼反應都冇有,除了杖尖似乎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