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弗蘭克踏出魔杖店的時候,已是夜幕低垂。
儘管那根白堅木魔杖用著並不順手,但他還是帶走了它——畢竟是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離開時,奧利凡德先生還在不停地向他道歉,哪怕是弗蘭克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都感到了一絲絲臉紅。
看著在風中搖搖晃晃的魔杖店,弗蘭克默默低下頭,為奧利凡德先生默哀了三秒。
嗯,奧利凡德先生真是一位好人。
“噢,居然都這麼晚了,”鄧布利多的聲音打斷了弗蘭克的思緒,“東西都買齊了,我們得趕快離開才行。”
他說著就加快了腳步,帶著弗蘭克穿過那些看熱鬨的人群。
“所以,正常人選魔杖應該不會這樣吧?”弗蘭克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個爆炸的手勢,那根炸掉的魔杖給他帶來了太大的衝擊。
“這個嘛……”鄧布利多想了想,“我或許有一些想法,但這終究隻是猜測,請容許我先賣個關子吧。”
“嗬,我討厭謎語人。”
“好了,先把這個問題放一邊,”鄧布利多停住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懷錶,“時間快到了,再不趕去學校就來不及了,我可不想錯過今天的晚宴。”
“來不及咱就不去了唄,”弗蘭克滿不在乎地說,“再說了,這附近連輛車都冇有,你還打算怎麼去啊。”
“你不是早就體驗過了嗎?”鄧布利多回頭看著他,微微一笑。
弗蘭克猛然想起中午那次慘痛經曆。
“F**K,你想都彆想!!!”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扭頭向著巷口狂奔而去。但鄧布利多早有準備,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啊……”
在弗蘭克絕望的慘叫聲中,兩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嘔——”
弗蘭克緊緊扶著牆,佝僂著腰不停乾嘔。
“嘔——你個老瘋子——你就是——嘔——想謀殺我——”
他一邊吐,一邊罵罵咧咧的。
“我很抱歉,”鄧布利多無奈地說,“但現在真的冇有時間了。聽裡麵的聲音,已經進行到分院這一步了。”
弗蘭克這才注意到,他扶著的原來不是牆壁,而是一道高大的雙扇門——門後還傳來了陣陣掌聲。
“這裡就是霍格沃茲?”對新環境的好奇沖淡了不適感。弗蘭克抬起頭,環顧著這個神秘的空間。
“準確來說,這隻是霍格沃茲的一小部分。”鄧布利多答道,“等下你就會進入禮堂,參加分院儀式。”
“分院儀式?分院儀式是什麼?”弗蘭克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鄧布利多神秘地笑了笑,然後猛地推開了門。
掌聲戛然而止。
弗蘭克看見無數人圍坐在四張長桌旁,他們也正好奇地看著他和鄧布利多。
“彆緊張,弗蘭克。”鄧布利多笑著安慰道,“這些都是你未來的同學。”
很可惜,這並冇有安慰到弗蘭克。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盯著。
弗蘭克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覺手腳都不屬於自己了。
“校長終於回來了。”
“那是誰?遲到的新生嗎?”
禮堂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像是一群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
“拉文克勞——”
一個洪亮的聲音壓過學生們的低語,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原處,其中一張長桌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氣氛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呼——”
緊繃的弗蘭克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默默跟在鄧布利多身後,穿過那些熙熙攘攘的長桌和飄浮在半空中的蠟燭。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那些人到底在看什麼。
禮堂上首的高台上還有一張長桌,長桌上同樣圍坐著一群人——不同的是,這群人年紀都比較大。
而在長桌前,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圍在一頂醜陋的帽子旁,一位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黑髮女人站在他們旁邊——那女人的表情嚴肅得嚇人。
“晚上好,麥格教授。”鄧布利多興高采烈地打了聲招呼,但弗蘭克並不覺得這位麥格教授看起來有多“好”。
他感覺她的眼睛都要噴火了。
“鄧布利多校長,您跑到哪去了?”麥格教授憤怒地質問道,“這兩天我都冇見到您。”
“這不是事情比較棘手嘛,”鄧布利多說,“時間總是一眨眼就溜走了。”
“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您感到棘手?”麥格教授的嘴角緊緊抿成了一條線,顯然並不相信鄧布利多的說辭。
“我也不是萬能的,”鄧布利多無奈地說,“您總是太抬舉我了。”
“好吧,先不談這個了,”麥格教授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她看向弗蘭克說,“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位是弗蘭克•瓊斯,霍格沃茲的新生。”鄧布利多答道。
“新生?”麥格教授疑惑地說,“可是《準入之書》上並冇有他的名字。”
“《準入之書》也不能囊括全世界的小巫師,”鄧布利多看著自己焦黑的鬍子,笑著說,“我很確定,這孩子有魔法天賦。”
“可是——好吧。”麥格教授看著鄧布利多堅定的眼神,無奈地搖了搖頭,“過去吧,瓊斯先生,站在那幾位孩子後麵。”
一頭霧水的弗蘭克站在了隊伍的末尾。
從這位麥格教授說的話來看,自己似乎不應該入學?
老實說,弗蘭克並不介意被趕走——要不是打不贏鄧布利多,他纔不會來這破學校呢。
隻可惜,這所學校教授說了不算,校長纔是真正的主人。
麥格教授被迫接受了這位新來的學生,舉起羊皮紙繼續之前的程式。
“哈利•波特——”
當她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禮堂裡又一次發出一陣嗡嗡低語,像小火苗的嘶嘶響聲。
一個黑頭髮的男孩朝前走去,禮堂裡的人紛紛伸長了脖子,隻為看清他的模樣。
看來是位名人。
男孩走到了那頂醜陋的帽子麵前,將它莊重地戴在頭頂,然後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似乎這就是所謂的分院儀式。
弗蘭克在旁邊看了半天,始終冇搞懂這頂破帽子有什麼用。
百無聊賴的他,不得不將目光投向彆處。
禮堂很大,哪怕容納了上千人也不覺得擁擠。弗蘭克還注意到一些半透明的身影在人群間穿梭,就像是傳說中的幽靈。
長桌上,擺放著無數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但這些通通都是空的,搞不懂擺出來乾嘛。
環視一週後,他將目光投向了上空。
隻見天鵝絨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閃爍著點點星光——他不確定是天花板本來就這樣,還是壓根就冇有天花板。
“格蘭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