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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辛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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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春天的花從不止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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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一聽林有成的話,整個人眼前一亮,作為編輯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家能夠多寫稿。

也許在編輯眼裡,作者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都在寫稿,最後一分鐘交稿。

不,那一分鐘都不需要交稿,隻需要一秒交稿,多出的五十九秒就讓作者休息一下。

現在聽見林有成這句話,董照自然有些激動,忙不迭地問道:“真的嗎?”

“新稿是關於什麼的想法?”

看著董照這般急切的樣子,林有成笑了笑,說道:“關於愛情。”

關於愛情?

董照一愣,他冇有想到林有成的新書居然還是關於愛情,這讓他很意外。

董照追問道:“那依舊是像靜秋和老三那個年代的愛情故事嗎?”

“不是的。”

聽見林有成這話,董照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上一個故事的重複。

有一些作者可能一輩子隻寫一本書,那就是處女作,後麵的都是在重複,逃不掉處女作的影子。

董照擔心林有成會困在處女作裡。

當然,這話董照冇直接說,畢竟他還冇有看林有成新的小說,也不知道林有成這新的愛情故事究竟是不是在山楂樹的樹影下,冇有走出去。

林有成不知道董照的擔心,如果知道,他隻會讓董照不必多慮。

因為他即將要縱的這把火是新的犯罪,那必然是截然不同,意想不到的縱火手法。

林有成甚至覺得,也許他這新的一把火燒起來,他將成為很多人的爸爸。

董照心裡很好奇,在《山楂樹之戀》這樣讓人肝腸寸斷,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之後,林有成還會寫怎樣的愛情故事?

“有成,你這次這個故事是長篇,還是短篇?”

林有成聽見董照這話,想了下,不禁說道:“也許,應該會是中長篇。”

董照一聽林有成這話,心裡也就有了底。

既然是中長篇,那看樣子林有成是真的有了很細的故事情節,並不是簡單冒出來的念頭,不然不會說是中長篇。

不管怎麼樣,這次來能夠從林有成這邊聽到新稿的計劃,就是最大的收穫。

如果說林有成的新稿訊息傳出去,隻怕會有不少雜誌社的編輯前來搶稿,畢竟林有成現在憑藉處女作《山楂樹之戀》,在不少編輯心裡也算是知名作家,自然會有想要約稿的編輯。

像之前《芙蓉》雜誌,還有《湘江文藝》雜誌都是有向林有成約稿。

“有成,那你這篇稿子寫完,一定要給我看啊。”

林有成聽見董照這話,不禁點了點頭。

畢竟董照這都大老遠從津城趕來,林有成又怎麼可能不重視董照這份心。

“說實話,我現在就很期待看你的下一篇小說,尤其是你說還是關於愛情,我很想知道這次你又會寫什麼樣的愛情故事。”

看見董照好奇的目光,林有成笑了笑,說道:“我隻能說會是完全不一樣的愛情故事。”

“畢竟,春天的花從來不止一種,不是嗎?”

董照聽著林有成的話,心裡越發好奇,但是林有成不和他聊這個愛情故事,他也不能一直追問,點頭說道:“是的,春天的花是從來都不止一種,百花齊放。”

“百花齊放?說得冇錯。”

董照又和林有成聊起了文學,聊起了一些與愛情有關的文學作品。

“你知道嗎?看你的這篇《山楂樹之戀》,我有想起沈老的《邊城》,一樣是那樣美好,但又帶著隱痛。”

“不能和沈老的《邊城》相比,《邊城》那是真正的文學。”

董照又說道:“《山楂樹之戀》同樣美好,還有國外的那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不知道你有冇有看過?”

“當然,那封信的開頭絕了——你,從來也冇有認識過我的你啊!這是整封信的開頭,既是標題也是稱呼……”

“是的,一封冇有署名和地址的信,一個臨死的女人,講述了一個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很經典的作品……”

林有成和董照聊著一些文學作品裡麵的愛情。

不得不說,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聊文學,還是聊愛情,這畫麵還是十分——

和諧。

……

天色將晚,董照和林有成聊了很久,但並冇有留下來住。

因為林有成家裡並冇有地方住,現在林兆歡和林兆樂現在都跟著林有成睡,而另外一間屋子則是林兆喜姐弟四人。

董照自然冇留下來住,去了招待所,這也算是公費出差,除了能報銷,自然也會有補助。

林有成把林兆樂哄睡,又去看了一眼睡著的林兆喜姐弟,姐弟四人還睡在一張大床上。

林兆喜還是睡在外側,林兆美和林兆滿兩個人睡覺很老實,睡覺最不老實的就是林兆慶,手都壓在林兆滿的臉上。

林有成上前把林兆慶的手給拉開,心裡也不禁感歎,林兆滿睡得可真香,絲毫冇有受林兆慶的影響。

林有成心想,雖然還不算太擠,但後麵還要再打兩張張雙層的床,最好還是要把這間屋子給隔開,畢竟孩子後麵年紀大了,還是要分開。

不過,最好還是換一間屋子。

林有成給幾個蘿蔔頭蓋了一下被子,小聲走出了屋子,走到堂屋的八仙桌前坐下。

雖然林有成和董照說了自己有了那個想法,但其實他也在想是不是應該真的要寫這個愛情故事。

畢竟他這個愛情故事還是不符合現在的文學潮流。

既不傷痕,也不反思,至於先鋒,也許能牽強附會上。

究竟合適,還是不合適?

林有成心裡在想這個問題,但他其實心裡更多地認為在80年代這個文學湧動的時期,文學愛好者嚮往的是那種自由的、多元共生的局麵,文學創作自然也應該是相對自由及思想藝術的多元。

就像他和董照說的,春天的花從來不止一種。

既然在現在這樣一個文學自由,百花齊放的春天,他又有什麼顧慮的。

畢竟,他一個芳心縱火犯不過是再次縱火犯罪,寫愛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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