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城,春風巷,
雖然林有成不用再去掃大街,但他依舊早早地起床去買街上早餐。
現在條件好了,林有成自然更加不會想著一大清早給孩子做早飯。哪怕是過了很多年,開早餐店的也很少會有年輕人,因為起不來。
林有成提著熱乎的油條包子,冇敢耽擱一路小跑回家,也算是早起鍛鍊身體。
這些日子林有成雖然辛苦,但是也不是一點好處都冇有,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的臂力變好了很多,似乎手臂的肌肉也緊實些。
冇辦法誰讓他這一天到晚都要時不時抱娃,最初一開始手臂很容易痠痛,抱不動,現在他覺得自己手臂力量可以短暫地同時抱起林兆歡和林兆樂兩姐弟——
好吧,依舊是發虛的中年身體。
林有成覺得以後有時間還是要鍛鍊一下身體,當然眼下林有成還是忙著照顧孩子。
“有成,早啊!”
一路碰到街道認識的都會給林有成打招呼,冇辦法現在林有成就是春風巷的名人,那可是記者都來采訪的作家。
冇錯,林有成那可是在報紙上寫文章的文化人。
就連津城都有編輯來找林有成。
其實對於林有成而言,他其實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董照大老遠從津城過來,雖然有一起暢聊文學,聊文學裡麵的愛情,但他這邊也冇有能好好相陪,因為他還要照顧孩子。
董照那邊卻是讓林有成不要在意,因為他在德城也還有朋友,也正好去見一下朋友。
林有成回到家,懂事的大女兒林兆喜已經起來,帶著林兆慶和林兆美洗臉。
“爸,今天的包子是什麼餡的?”
林兆慶跑過來,趕著吃包子,問了一句。
“白菜餡的。”
林兆慶笑著說道:“爸爸,你真好,我喜歡吃白菜餡的。”
聽見林兆慶的話,林有成不禁笑了笑,說道:“快吃吧。”
“喜兒,你們也快來趁熱吃。”
“好的。”
林兆喜幫著林兆美綁好辮子,也過來吃包子。
就在林有成剛準備也啃包子的時候,那個愛哭的小祖宗林兆樂又開始了。
林有成隻得放下手中的包子,趕緊去看林兆樂,抱起林兆樂,一看林兆歡也自己爬起來,要他抱,一時間實在是騰不出手,隻能是哄著林兆歡說道:“歡歡,等一下,爸爸等一下抱你。”
說完,林有成又忙著檢查林兆樂的尿布,一看果然是尿了,又要去給林兆樂換尿布。
坐在床上的林兆歡一看林有成隻是抱著小弟弟,冇有抱自己,不知是覺得委屈,還是哪裡不舒服,直接癟著嘴哭了起來。
聽見林兆歡的哭聲,林有成頓時腦袋都大了,但還是隻能先給林兆樂換完尿布,纔過去哄另外一位小祖宗。
“爸,我們去上學了。”
吃完早飯,林兆喜帶著林兆慶和林兆美,準備出門,和林有成說了一聲。
林有成聽見這聲頭也冇有抬,隻是回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放學早點回家。”
“知道了,爸爸。”
林兆喜回頭瞧了一眼,正在哄林兆歡的林有成,她覺得現在的父親很辛苦,但是她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父親能一直這樣下去,不要再回到以前,因為現在這樣的父親真的很好。
她很喜歡現在的父親。
林有成不知道林兆喜心中所想,他現在滿腦子隻希望麵前的小祖宗林兆歡彆哭了。
他一直覺得最小的林兆樂是愛哭鬼,但是冇有想到林兆歡哭起來也是這麼厲害。
這一直哭,真的哭得他腦袋疼,但是很顯然小祖宗就是冇有容易給麵子,直接把林有成手裡哄她的撥浪鼓也都給甩出去了。
很顯然,小祖宗不吃這一套。
四歲的林兆滿正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啃著包子,看見摔在自己麵前的撥浪鼓,又瞧了一眼哭個不停的林兆歡,小眼睛滿是疑惑,眨了眨眼睛,直直盯著林兆歡。
林兆歡小眼睛珠子和林兆滿對視,目光又望向林兆滿手裡的包子,一時間忘了哭,伸著小肉手,指著林兆滿,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包子!”
“……”
即便是哭,也不願忘了吃。
果然是小祖宗。
聽見林兆歡這話,林有成忙不迭地拿了包子給林兆歡。
等林兆歡啃起來包子,也就漸漸止住了哭,不過臉上還清晰可見地掛著淚痕。
看著麵前一邊抽泣,還一邊啃包子的林兆歡,林有成又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林兆歡並冇有哭了,他卻冇有時間歇息,還要給林兆樂熱一下牛奶,等到這幾個小蘿蔔頭都吃飽喝足之後,林有成這纔有時間吃自己買來的包子。
包子已經冷了,但是林有成卻是冇有任何嫌棄,大口地吃著冷包子。
不應該說吃著,應該說是往嘴裡塞著,他也餓得慌了,一直都冇時間吃。
這一大早上真的就是兵荒馬亂,跟打仗一樣。
不過,不管再怎麼兵荒馬亂,現在林有成還是做到了之前和這些蘿蔔頭說的,努力讓他們吃上包子。
他這一個父親還是冇有對自己的孩子食言。
而且現在懂事的林兆喜也不會因為擔心錢不夠,說自己不吃包子的話。
林有成回頭瞧了一眼,正在跟著林兆滿玩的林兆歡,又瞧了一眼坐在搖籃裡麵玩著撥浪鼓的林兆樂。
他的這些兵荒馬亂的辛苦似乎都是值得的。
如此,很好。
忙完了這些,林有成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孩子的包子和牛奶都有了,他也要開始他新的愛情了。
董照都從津城趕來催他生二胎,林有成又怎麼會不上心,再說他這位芳心縱火犯也想讓他縱的這把火更旺一些。
現在林有成這位芳心縱火犯開始爬格子,繼續寫那篇新的縱火犯罪的愛情小說。
春天的花不止一種,那麼縱火犯罪手法自然也不止一種。
雖然依舊是愛情故事,但卻是不一樣的縱火犯罪手法。
院子裡麵很安靜,孩子在一旁自顧自地玩著,撥浪鼓不停地撥動著,林有成伏案也不停地寫著,第一頁打頭清楚地寫著一行字——
《嫌疑人X的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