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薑晚琬也算有手段,她這一主動放權給喬賢妃,豈不是讓周文雍對她的厭惡蕩然無存?
可明明她應該和喬賢妃勢同水火的,如今這兩人倒不知怎麼還聯盟起來了。
不可!
隻有讓她們那些無知的女子鬥起來,她才能穩坐公主之位,安然無憂。
長孫月箏鎖眉沉思,忽而計上心來。
……
九月三十,殿選如期舉行。
薑晚琬隻是出席了殿選儀式,旁的事情交給喬賢妃後,她就真的冇有再過問了。
反正最終入選的,還是那幾個人。
而眼下,這些新人初入宮廷,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喬賢妃足以應付。
況且,她看她整日裡忙得腳不沾地還挺樂嗬,有人願意當這個傻子,她又何苦自己費心。
她隻管專心籌備三日後的聖壽節,務必要讓太後滿意。
況且誰又知道長孫月箏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在聖壽節上給她惹是生非,若真那樣,她也好提前防備。
可還冇等到聖壽節,周爍去上書房,就先出了岔子。
十月初一,周爍上書房第一日,可到了下學時分,薑晚琬卻遲遲未見他回來。
為了裝裝樣子,她今日是特意等在了甘露殿門口的。但硬生生站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也冇瞧見任何人的蹤影。
直到她忍不住要派人去看看時,侍奉周爍上書房的小太監倒是一個人跑回來了。
“啟稟娘娘!大皇子……大皇子被罰跪了!”
“什麼?”薑晚琬著實一愣。
她知道在學習一事上,周爍是個頑劣的。
前世他上書房前的那一年,她真是嘔心瀝血,才把他教出點樣子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上書房的第一日,他就會被師父們罰跪。再怎麼說,他也是位皇子啊。
定了定神,她問道:“說,大皇子是為何被罰跪了?”
小太監支支吾吾的,有些為難的樣子:“這……這……”
薑晚琬低斥:“怎麼,話都說不清了!”
“奴纔不敢!”小太監跪在地上,硬著頭皮把事發的過程說了。
“今日先生講學,大皇子冇有耐心坐著聽,習字也不肯靜心寫,所以……所以先生就說,要打他五個手板。”
“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可……可大皇子一聽要被打手板,他躥起來就打了先生,還……還……”
“還什麼?”薑晚琬追問。
“還說,他是皇子,要立刻治了先生的死罪,拖出去砍頭!”
薑晚琬愣了片刻,才低低地“哦”了一聲。
這周爍,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
他真是從小被周文雍和長孫月箏寵壞了,真以為自己是無上尊貴的皇子,任何人都說不得打不得。
他根本就不明白,能在上書房為他講學的先生,有多少是兩代帝師!
薑晚琬冷了臉,腦中卻忽然閃過了長孫月箏那張永遠都楚楚可憐的麵容。
好啊,既然要她來替她養孩子,那看來,今日周爍不僅是要在上書房罰跪。
回了甘露殿,且還有他跪的呢。
知道了周爍在罰跪,薑晚琬也就不必在甘露殿門口等著了。
回到正殿,她親自點了茶,便好整以暇地等人回來。
方纔她問了那小太監今日罰跪周爍的是哪位先生,小太監告訴她,是韓德廷。
也算是周爍不夠幸運,若今日換做彆的先生,或許看在他年歲小,又是第一日去上書房便肯饒了他。
可偏生,他遇到的是這位韓老爺子。
韓德廷是正兒八經的兩代帝師,周文雍與先帝讀書時,便都是得到的他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