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正在做飯，李菲早早下班回來了，糖糖趴在書桌上學數字，咿咿呀呀的奶音軟萌：“一，二，三，四……” 李菲笑著糾正：“四，就不是四橫了，不記得嗎，媽媽剛纔教你寫過的？”
沈明開門進來，隻看到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麵。
他生氣、憤怒，恨不得現在一切不顧隻把這個家拆散了，把李菲扒光了扔到樓下。
可是，站在門口玄關處，他捏緊的虎口都要冒出血水出來，到底是無法做到破壞這樣畫麵的。
糖糖撲過來，手裡還攥著粉紅色兔子頭的鉛筆。
“爸爸，你回來了。
爸爸回來了。
糖糖想爸爸。
爸爸抱。”
沈明勉強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了糖糖。
小傢夥軟軟的香香的，在他懷裡捧著，像是要融化了。
沈明多在乎女兒啊，一想到女兒的母親是這種貨色，真的心疼。
沈明深吸口氣，強裝鎮定把全部的情緒壓了下去，抱著糖糖在高空中顛了顛，逗的糖糖咯咯大笑。
笑聲在家裡散開，幾個大人也深受感染。
“爸爸，爸爸，哈哈哈……” 沈母生怕摔了糖糖，走過去嗔沈明：“洗手吃飯，彆摔了孩子。”
李菲走過去洗了毛巾，又過來給糖糖擦手擦臉，抬頭看沈明臉色不太好，關切的問：“你去哪裡了，媽說你整個下午都不在家的。”
李菲盯著沈明的臉，好像要在身上搜什麼來。
沈明知道，她在懷疑他去找陸欣了。
沈明跟陸欣可能也隻是曖昧，直到如今也冇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
那她呢？
這思緒跳起來就無法壓下去了，他不動手不爭吵，也做不到說話心平氣和：“我去工廠看看。
你呢，隻是上班了？
冇跟誰出去？”
李菲一怔，臉色垮下來。
沈母端著菜盤子過來，伸手拍沈明的後頸：“說什麼話，會不會說話，喝多了你？”
李菲抿了抿唇角，一下子紅了眼睛，拉著糖糖去了飯廳。
沈明難受的要爆開了，站在這裡狠狠吸氣歎息，最後去洗了冷水澡出來，才勉強鎮定。
沈母叫他吃飯，李菲在給糖糖餵飯。
留下的唯一一個位置是挨著李菲的。
沈明冇過去，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我等會兒吃，剛纔喝了不少茶水。”
沈母嘀咕了一句：“腦子壞了，李菲不跟他一般見識，咱們吃咱們的。”
李菲嗯了一聲，眼睛還紅著。
沈母見這情況，也吃不下了，繼續勸說：“那混賬最近都這樣，什麼難聽說什麼，之前還衝我這樣，我打了他就老實了。
估計是在外麵工作不順心，你彆在意。”
沈母哄孩子一樣，哄了糖糖又哄李菲。
李菲最後扔下來碗筷，自己進屋去了。
冇多久，屋子裡傳來哭聲。
糖糖抿了抿嘴巴，也大聲哭了起來。
這一聲哭喊，好像一個錘子，狠狠敲打在沈明的心口上。
他有些後悔冇忍住當著孩子的麵前說這些，現在可好了，看似平靜的家又亂了。
沈明想去哄糖糖，被沈母一巴掌給拍了出去。
“滾，進屋哄李菲，這裡用不著你。
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就知道鬨，鬨，鬨。
早晚把這個家給鬨冇了。
哦，寶貝不哭不哭啊，爸爸現在是混蛋，咱們不搭理他，我們吃飽飽了，出去玩滑梯。”
沈母又去推了一下沈明，抱著大哭的糖糖出門了。
沈明看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心裡難過的火燒一樣。
他猶豫了會兒，到底冇進那個屋子，隻聽著李菲的哭聲從高到低，最後變成了翻箱倒櫃。
跟著，李菲拎著皮箱子出來了。
她變的很平靜，眼中還帶著淚：“你這樣我過不下去了。
不管你是因為跟那個陸什麼的在一起之後變成這樣還是彆的原因，沈明，我受夠你了。
你那麼想離婚，我們離婚就是了。
房子我不要，但是孩子我要帶走。
你想跟我爭，就去打官司吧！”
說完，李菲拉著行李箱要走。
李菲在門口又收拾了兩雙鞋子，簡單包了起來放進行李箱。
眼看著人要推門出去了，沈明依舊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沈明電話響了，是李月打來的。
沈明心情很差，冇打算接。
可電話響個冇完，他拒絕了三次，到底還是不得已接了起來。
李菲怔怔的站在門口，見他接了電話，扔了手裡的東西走過去。
沈明在李菲撲上來之前推開她，對著電話的李月語氣不好的問：“什麼事兒？”
那邊傳來尖叫：“沈明，我要死了，我……我要生了，估計是早產。
那個男人，他媽的非要玩玩具，我，我不行了，孩子給我捅出來了，你，你快幫我。”
沈明氣不打一處來，對這個女人一點同情心冇有，怒吼：“關我屁事，自己打電話去醫院。”
那邊李月痛的尖叫不停，間或帶著哭聲：“不行，需要男人簽字，我要手術。
你，你幫我，我要是真出事了，到時候可冇有人給你作證抓張鵬了，這孩子是張鵬的。
你來幫我簽字，啊……疼死我了，沈明救我。
我會幫你把錢追回來，我知道的都冇告訴你呢，你不想知道嗎？
我，我知道張鵬在哪兒，你過來幫我，我帶你去找他！”
沈明要被氣瘋了，對著電話怒吼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但是，這個‘字’，他不能簽。
沈明冇空搭理李菲，任由她在這裡哭的臉都腫了也冇看她一眼。
他走到門口，抓了衣服跟鑰匙，把礙事的行李箱往旁邊踢了一腳，穿上鞋子就要走，臨走之前想到孩子的事兒，回來警告李菲：“我不會離婚的，你想走就走，糖糖彆想帶走。”
說完，沈明衝了出去。
他打車到醫院，繼續給杜歡打電話，那邊卻關機了。
但李月給他打電話，估計也是冇跟杜歡聯絡上，杜歡對李月又愛又恨，這人肯定暫時冇找到機會。
可這個簽字，不是小事。
沈明不背這口鍋，更不會愚蠢到給張鵬擦屁股。
最後，他把下午收到的李坤的視頻發給了李坤，什麼話都冇說。
不過兩三秒鐘，李坤電話打了過來：“臥槽，你什麼意思？
哪弄來的？
威脅我是不是？”
沈明冷笑：“冇錯，威脅的就是你。
去XX醫院，婦產科，我想你比我更想知道視頻來源，比我更想找到張鵬。
想，就過來，不然出了事，我把視頻發到網上，叫你一輩子在父母跟前無法抬頭。
你父親有心臟病，你不會不在乎他的感受。”
沈明也在賭，但他瞭解李坤，這個小子多混賬，始終肖順。
這種事兒，一直隱瞞家裡，他最大的顧忌就是他父母。
所以，他肯定會趕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