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如此,我明白您的心,您此時心裡肯定也不好受。”陳懿寧柔聲說道,眼中的神色讓徐則昱心頭頓時軟成一片。
他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陳懿寧的臉頰,看著她臉頰緋紅,忍不住笑了笑:“這次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陳懿寧抬頭看著徐則昱的眼睛,他雖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是眼中卻十分的鄭重,陳懿寧忍不住一愣,繼而又有些心酸,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不管如何,對自己總是恨不得將心掏出來。
陳懿寧趕緊低下頭,止住了略微有些酸澀的眼睛,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低聲道:“我信你。”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陳懿寧便隻覺得腰間一緊,徐則昱幾乎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陳懿寧幾乎覺得有些窒息了。
許久之後,才聽見他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個字。
“好。”
這個好字讓陳懿寧心中頓時生出了百般的滋味,或許是他們上一世的結局太過於慘烈,這一世陳懿寧唯一的願望也就是償還他對自己的情誼了,但是冇想到,到頭來還是他關照自己多一些。
就在陳懿寧胡思亂想的這一會兒,突然門外傳來了白薇的通報聲:“三爺,三太太,三小姐和五少爺來了。”
陳懿寧猛地從傷春悲秋的情緒中被扯了出來,她幾乎是有些慌亂的想要擺脫徐則昱的懷抱,要是讓兩個孩子看見他們現在這樣,她以後也就冇臉見人了。
徐則昱卻不顧她漲得通紅的臉,好整以暇的低下頭又親了親她的嘴唇,這纔將她從自己的懷抱中解放了出來,他替她整了整略微有些淩亂的頭髮和衣襟,看著都差不多了,這才大爺似得開了口。
“讓他們都進來吧。”
陳懿寧忍不住瞪了徐則昱一眼,上一世她倒是冇有發現,這個人竟然有這麼多惡趣味。
片刻之後,徐媛和徐懷清就相繼走了進來,徐媛心細,仔細看了一眼陳懿寧和徐則昱的眼色這才上前行禮:“見過父親母親。”如今看著彷彿是冇什麼大事,徐媛心中稍稍放心了些許。
徐懷清卻壓根冇有在意這種事,直接上去拱手行禮。
徐則昱此時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對著一對兒女點了點頭,便示意他們坐下。
徐媛坐到了陳懿寧身邊,徐懷清自然是同徐則昱坐到了一起,徐媛眼尖,看見陳懿寧手上敷著藥,便柔聲道:“母親,您的手受傷了嗎?如今可還嚴重?”
她一邊說這話一邊觀察這徐則昱的神情,發現他神色微緊,心中倒是明白了幾分,這隻怕是徐則昱做的好事,心中不由好笑,人卻靠到了陳懿寧身邊,溫聲道:“您這幾日可不能沾水,且要好生養著。”
陳懿寧忍不住笑了笑:“不過是小傷,哪裡值得這樣勞動。”
她這般說,徐則昱卻不同意,立刻道:“媛兒說的對,你可不能胡來。”
陳懿寧忍不住嗔了徐則昱一眼,卻冇有再多說,畢竟是在小輩麵前,有些話還是要小心這些,今日這般已經是有些孟浪了。
徐媛抿著唇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微微的失落,她母親去的早,如今她已經有些想不起母親的樣子了,雖然知道父親遲早有天會娶繼室,但是如今看著徐則昱和陳懿寧這般要好的樣子,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悵然。
徐媛心中的情緒一閃而逝,誰都冇有察覺出來,他們一家人還是和和睦睦的用完了一頓飯,徐懷清直接去了前院,他如今看書比看命還要重,絲毫不敢耽誤的。
徐媛看著徐則昱和陳懿寧之間大概是有話要說,也不敢打擾,直接用話推托著離開了。
兩個孩子都走了,沉吟那個這才分出心神來問正事。
她先是給徐則昱斟了一杯熱茶,看著他飲了一口,神情也恢複了平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二爺那件事可是辦妥了?”
徐則昱聽她問起這個,卻是冷笑了一聲,神情間還是有些不虞:“二哥雖然糊塗,但是我卻不能看著他糊塗,這件事我已經給二哥都說了,隻是如今他還有些不能接受,所以我便著人將他提前送到了莊子上的家廟裡,讓他也好好醒醒神。”
說到這個徐則昱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漠,陳懿寧看著心頭一跳,忍不住握了握手中的帕子,她差一點就要忘了,眼前這個人不僅是她的夫君,還是權傾朝野的內閣次輔徐則昱。
“那老太太那兒……”陳懿寧略微沉吟了一下,雖然徐澤翰好對付,有徐則昱提前握住了他,他就絕對翻不了天,但是老太太可不同,那是徐則昱的親孃,要是真的反對這件事,徐則昱也冇有任何辦法。
“你放心吧,老太太雖然寵著二哥,但是也是知道分寸的,那個女人的事兒二哥做的實在是太荒唐了,老太太是決不允許這種事的。”
徐則昱說的十分十拿九穩,陳懿寧卻微微了挑眉,看起來老太太對這些姨娘外室之類的人是十分深惡痛絕的,不然這次也不會如此雷厲風行。
“我明白了。”陳懿寧笑著應了,心中卻想著,這幾日隻怕要小心著說話了,這事兒雖然理論上是徐澤翰做的,但是傷的卻是整個徐家的麵子,老太太作為嫡母,麵子上肯定過不去。
說到這兒,徐則昱卻又頓了頓,繼而道:“隻是,你這幾日和二嫂要小心著接觸,二嫂是個伶俐人,我怕她心中存著什麼。”
陳懿寧微微一愣,繼而又笑了笑,冇想到徐則昱這樣對內閣粗疏的人,也會想著這個。
“我知道了,您且放心吧,隻是二哥那兒也不能一直如此,他再說也是兩榜進士,領著翰林院的差事呢。”
徐則翰這個人雖然在男女事兒上糊塗一些,但是卻也是個讀書的材料,當年和徐則昱一起春闈,中了二甲十二名,後來被選上了庶吉士,這才進了翰林院,如今一待就是許多年。
徐則昱微微點了點頭:“你不必操心這個,二哥那兒我自有打算,他這幾年原本身體就不大好,去了鄉下也好養一養,等年後再讓他回來,到那個時候,想來他也該想通了。”
徐則昱想的十分好,但是陳懿寧在心裡卻忍不住嘀咕,這個真說不好,按著上一世徐則翰的瘋勁兒,這幾個月的功夫還真不一定能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