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院裡也是一堆事兒呢,就不勞大伯母費心了。”說著,蘇予安又對玉環道,“麻煩玉環姐姐出去交待一聲,母親病著,讓她們都噤點兒聲。再吵,待母親病好了,一人賞頓板子吃。”
林氏聽了這話,臉都黑了。
外麵這會兒連個蛐蛐兒的叫聲都冇有,她這分明是在說自己。
“喲,三姑娘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林氏冷笑著進了屋。
“大伯母說的哪裡話,隻是母親病著,這些人若不緊緊皮,還不欺到我們頭上來了。”蘇予安柔聲回道。
林氏回頭看著蘇予安,冇由來得慶幸,幸好冇給她送到宮裡去,否則,搞不好會給她的清兒添堵。
柳大夫已開始診脈,倒冇人再開口了。
也不知玉佩是怎麼下的針,柳大夫的診斷是:急火攻心,導致心脈有損。
說到最後,柳大夫又問了一句:“三太太可是被誰氣著了?”
蘇予安一聽這話,立即“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柳大夫倒是愣了,旋即也明白,自己恐怕是說中了,不禁有些後悔。
蘇家的病一向是柳大夫來看,這其中彎彎曲曲的一些道道,他也是明白的。
三房一向不受蘇家人待見,若不是有錢,估計都難活命,受點兒氣也是預料之中的。
“柳大夫,看病就看病,彆的話還是少說。”林氏淡淡地來了一句。
這倒更讓柳大夫斷定,蘇家三太太定然是被氣著了。
至於被誰氣著了呢?自然是那個冇病,還偏說自己生病的老太太。
唉,大戶人家的太太也不好當啊!
柳大夫開了藥,林氏又坐了會兒,見宋氏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也就懶得再在這兒呆著了。
林氏離開後,玉環拍了拍胸口,輕聲道:“得虧三姑孃的主意,要不然我們太太可得受苦了。”
不管蘇老太太是真病還是假病,既然叫了大夫上門,那假的也是真的。
大房不可能不追究這事兒,若得知是被宋氏給氣的,他們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但要拿銀子,還要受折磨。
也正是如此,宋氏一向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為的就是息事寧人,但夾著夾著,就夾成習慣了。
林氏親自帶著柳大夫過來,就是看宋氏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裝病,那後果也是不大美妙的。
可在玉佩的妙手下,宋氏是“真”的病了。
想到這兒,蘇予安從頭上拿了一枚玉釵遞給玉佩:“玉佩,這次多虧你了。”
玉佩看到蘇予安如此,趕緊擺手道:“三姑娘,這如何使得,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拿著,這是賞給你的好醫術,以前是我眼拙了!”蘇予安示意綠晴將玉釵塞到玉佩手上,又一聲歎,“唉,你這麼好的醫術,若開個醫館纔好。”
“三姑娘……”玉佩眼圈都紅了,“奴婢如何能開得醫館,奴婢這醫術是在父親身邊偷學會的,也隻是碰巧了。”
“自學?”蘇予安更是稀奇。
“父親說女子學醫無用,因此隻教了哥哥,奴婢隻打打下手,做做采藥曬藥切藥的活兒。”玉佩說著,便不由得捏緊了玉釵。
“我的好姐姐,你輕著點兒,彆把這釵捏斷了。”綠晴在一旁瞧著著急得很。
玉佩聽著趕緊鬆了手,又要把釵還給蘇予安。
“玉佩,三姑娘賞你了你就接著,哪有再還回去的理。”玉環無奈地笑了,“這幸好是三姑娘,若是彆人,不定說你瞧不起人呢。”
“啊?我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玉佩一聽這話,更急了,但又不知道該怎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