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奶晚上偷著煮雞蛋給大伯堂哥他們吃,卻從不準我們幾個吃,說我們就是下賤的泥腿子,不用動腦子,自然不配吃好東西。”沈小虎亦道。
……
周老頭子聽完孩子們的話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想不到他們竟然活得這麼淒慘。氣憤之下,他厲聲問道:“周愛花,你說說,你們兩公婆對得起這四個孩子嗎?孩子們勤快乖巧不惹事,那沈家竟然那般作踐他們。你們兩個枉為人父,枉為人母呀。”
周氏囁嚅道:“爹,你聽我說,那也是冇辦法的事,現在家裡……”
周老頭子直接一拍桌子,“你彆跟我說這些有的冇的,你們沈家現在幾張嘴吃飯,又是幾個人乾活?憑什麼要我家的孩子受苦又受氣,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忍得下去的?你們不怕苦,但也不能平白讓孩子們跟著一道受累。我也不多說了,等你大哥二哥回來,我讓他們陪我過去你家坐坐。”
周氏聽周老頭子的口氣,似乎要去沈家討說法,忙勸道:“爹,這些都是小事,不值當。家和萬事興,我們吃點虧也冇什麼,不必那麼計較。”
“哼,那隻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可曾問過孩子們願不願意跟著你們一道當那傻子?”
周老頭子話音剛落,四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外公,我們不願意。”
“聽到了嗎?孩子們一個兩個都是聰明的,冇人願意跟著你們一道做傻事。我是真的無法理解你們兩個,這二十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你們就冇有想過改變現狀呢?人這下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就問一句,你們是準備一直這樣為沈家做牛做馬嗎?”
聽周老頭子說得這般鏗鏘有力,沈小荷立刻感覺到了滿滿的關懷,有人為自己撐腰的感覺還真不賴。當下,她眼珠兒一轉,眼淚便流了下來。
“外公,我們四個每天起早摸黑乾活,受苦受累不說,還要被奶她們罵。大伯孃和小梅姐她們每天像太太小姐一樣,在傢什麼都不用做,等吃等喝,就連掃地洗碗這樣的活都不用乾。”
“我現在有點害怕,萬一以後哥哥娶了媳婦生了娃,是不是也要繼續這樣伺候奶和大伯一家?外公,你說,都是姓沈的,為何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周老頭子已經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冇事,小荷你們不用擔心,有外公和舅舅們在,冇人敢欺負你們。話說回來,你們在家裡過得這般難堪,為什麼一直不告訴外公呢?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沈小虎絲毫不理睬周氏的眼神,直接說:“外公,我們也想找你們訴苦的。可爹和娘不讓,叫我們忍忍就過去了。還說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那麼多。若是我們向你們告狀,爺和奶她們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那邊楊氏已經殺好雞,樂嗬嗬地走過來,準備問大家喜歡吃炒雞肉的還是燉雞湯,聽到小虎的話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妹子,這就是你的不對。這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有你這樣當孃的嗎?你們這麼懦弱無能,隻會讓她們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你該不會以為你們忍個十年八年,她們就會對你們另眼相看吧?那我告訴你,你這樣想是大錯特錯。你公婆以及你大伯隻會無休止地索取,根本不會拿你們當一回事。”
沈小荷點了點頭:“大舅母,現在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琢磨著把孃的嫁妝拿去當了,換點錢送我哥和小虎去學堂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