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爺,這陳青也忒不識好歹了,陛下都不願意見他,還巴巴的往前湊,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巴結袁水的小太監憤憤道,“還是過的太舒服了,等明個,奴婢好好折騰折騰他!”
“彆做的太過。”袁水仍舊閉著眼。
那小太監諂媚一笑,“袁爺您放心,奴婢知道輕重。”
人在被激怒之下才更容易犯錯,隻有這陳青真真正正的冇了,纔是他袁水的出頭之日!
盞茶時間,陳青一臉春風得意的從殿內出來,蔑視的橫了一眼袁水,指桑罵槐的刺道,“本掌印倒是要看看,那些個得勢便張狂的蠢蛋,究竟還能蹦躂多久!”
袁水假兮兮的笑,“陳掌印慢點走,彆又摔了跟頭,平白給人當了凳子踩。”
陳青惱怒的想刺回去,又不太敢提及東廠那位,便重重的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早晚,他要拔了這小崽子的滿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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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殺得新黨人頭滾滾,朝堂之上風波詭譎,又一大批官員為求自保,投靠陸寅。
“督公,那陳青竟也有意投靠咱們,您看該如何處置?”
裴安呈上一份所謂的投名狀,陸寅翻了翻,竟是小皇帝命他蒐羅民間女子供他玩樂的證據!
陸寅冷笑,“誰會要他這種連狗都不如的玩意兒。”
怪不得,近日京城內多了十數起女子走失的案子。
連狗都知道忠於主人,那陳青不過是稍遇挫折,便賣了趙景煜。
“他想要什麼?”
裴安:“權勢,殺了袁水,還說若事成,還有關於皇上的驚天機密告知督公。”
陸寅將指節間把玩著的銅盞隨手一丟,嗤道,“無聊。”
他又問:“皇後孃娘做什麼呢?”
裴安想了想,“大概在……養傷?”
“養傷還有心思搞東搞西的,不安分。”
那陳青之所以敗落那麼快,衛錦泱功勞不小。
裴安:“……養傷無聊?”
陸寅乜了裴安一眼,語氣森涼,“你好像很瞭解?”
裴安渾身一震,“卑職不瞭解!!!卑職知錯!”
之前那二十棍還冇好利索呢,萬不能再來二十!
“既然養傷無聊,那個陳青就留給她玩吧。”陸寅忍不住笑了笑,“下次機靈著點,鳳安宮的事能幫就幫幫,彆光看著。”
裴安縮了縮脖子,督公這是……上心了?
當天,裴安連夜將陳青的把柄一股腦全都送到了念夏手裡,還順帶著收穫了小丫頭大筆好感跟好處。
光是吃食,就送了他三匣子。
竟都是他喜歡的甜食!
裴安美滋滋的,這丫頭雖然膽子小,但人美手巧善解人意呀。
他正得意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站住。”
涼森森的。
裴安轉身望向上方,隻見一團黑影從樹杈子上躍了下來。
臉色黑如鍋底,若不是還有眼白在,裴安險些以為黑炭成精了。
“督公……您這晚上不睡覺,怎麼跑樹上去了?”
陸寅沉沉的盯著裴安手中的食盒,意味難明,“從鳳安宮回來的?”
裴安道,“是。”
“你外袍呢?”
裴安:“破了,拿去補了。”
“拿來。”
陸寅伸手。
裴安拎著食盒的手往後一縮,訕笑道,“您老誤會了,這是鳳安宮妃大宮女私人贈予卑職的,跟皇後孃娘沒關係。”
私人,贈予被裴安著重的強調了一下。
“大宮女?”
“就那個來東廠傳話,膽子挺小的那個,上次還受了次水刑……”
陸寅上上下下打量裴安幾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明明是他吩咐的,怎的冇有他的禮物?
裴安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督公,夜深了,您老要是冇事,卑職就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