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海軍基地,偌大的豪華套房內,床頭旁的茶幾上擺放著的金色電話蟲不停地發出“波嚕波嚕”的聲響。
中年男迷迷糊糊地伸著手在茶幾上來迴遊蕩,似乎在尋找電話蟲背上的接聽按鈕。
“喂,什麼事啊?不是規定了深夜休息的時候不要來電嗎?”中年男雙眼閉合,頭偏向電話蟲的一側,有氣無力地質問著,語氣中明顯透露了著些許不悅。
“老鼠上校,不好了!出大事了!刀疤海賊團又劫郵輪了,船上好像有……”
“等等!就這?刀疤海賊團這個月的打理費交了嗎?”中年男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電話那頭的慌張聲。
被老鼠上校這麼一問,電話那頭起先是怔愣住了,隨後黃金電話蟲的嘴裡就發出紙張翻動的嗖嗖聲。
“嗯——刀疤海賊團?找到了,一百萬貝利前幾天剛到賬。”
“那不就得了,他們不劫船我們怎麼收好處?彆廢話,困死老子了。”
“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船上有什麼來著?”老鼠恍恍惚惚又多問了一句。
“報告上校,根據收到的救助資訊,上麵寫道郵輪上似乎有天龍人的存在。”
老鼠剛想掛斷電話蟲的手立馬收了回來,整個人瞬間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漆黑的房間立馬變得光亮起來,老鼠瞪大眼睛盯著電話蟲,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老鼠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好的,上校。資訊顯示刀疤海賊團正在打劫乘坐著有天龍人的郵輪。”
“臥槽!立馬通知基地裡的各個高層,五分鐘後在會議廳,召開即時緊急會議!”
“快去!”老鼠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好的,上校。”
這該死的刀疤海賊團,不是告誡過他們最近消停點嗎?都說了這些日子,天龍人正在我所管轄的海域裡遊玩,作死可彆拉上我啊!
老鼠上校內心無力的吐槽著,趕緊換上工作裝,急匆匆地往基地會議室趕去。
天龍人是支配著世界政府的特權階級,享有海賊世界裡的一切特權。
萬一受到什麼損傷,彆說老鼠的上校軍銜不保,可能整個海軍16支部都會因為玩忽職守的罪責被抹除乾淨。
“方案已經商討完畢,約裡下士挑選你槍手部裡的好手,跟隨本上校乘坐海底快艇立馬趕赴“泰達爾號”郵輪。
其他的軍官則指揮軍艦同時前進。”
“好的,舅舅 。”下士約裡做著不規範的敬禮手勢應答道。
站在會議室台階上的老鼠暼了約裡一眼,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繼續問道:“對方案還有什麼疑議嗎?”
一個上士發現弊端後向老鼠陳述道:“上校,海底快艇的速度是軍艦的七倍,光憑槍手部的戰力明顯不足以對付刀疤海賊團。”
“我知道,但是快艇隻有一艘,而刀疤海賊團的成員大多是會飛的,尤其是船副烏鴉更是棘手。
除了槍手部的海兵能夠摸得著,其他部隊行嗎?”
“行了,趕緊準備出發!晚了害怕貴族們陷入危險。”老鼠也不再過多解釋,他現在下達的命令就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結果。
畢竟能做到上校的人能力和智商那是必須要有的,不然也不可能被海軍總部任命去管理一整個海軍支部。
……
淩晨三點的海麵通常是漆黑一片,普通船隻的微弱燈光被無儘的黑夜吞噬,隻能聽到狂風捲起的海浪敲打船隻的聲音。
但在距離三裡鎮約莫8海裡的東海之上,卻異常的明亮,一艘船帆上映著刀疤骷髏頭圖畫的巨大海賊船將“泰達爾號”郵輪逼停。
兩艘船隻的正上空,飛行著三十來個手提強光燈的海賊,他們將刺眼的燈光聚集在“泰達爾號”的甲板上。
隻見眾多身穿睡衣的遊客在甲板上散落排開,坐在地上。
深夜的海風刺骨寒冷,儘管幾個人聚成一組仍是忍不住瑟瑟發抖,但是這可能並不是主要原因。
仔細靠近些觀看,能明顯發現甲板上有好幾處位置血跡斑斑。
“噗通噗通。”兩個海賊抬著倒下的屍體往大海裡麵拋去,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徘徊在船底附近。
“我也不想傷害大家,無非就是劫個財,希望不要有人再不識抬舉,乖乖配合保你們冇事!”
一個身形魁梧,臉頰左側有三條五公分長疤痕的男人,用舌頭舔了舔刀尖上的通紅鮮血,輕描淡寫的告誡道。
“老大,船長和負隅頑抗的船手都被乾掉了,郵輪的駕駛室已經被烏鴉二當家控製。”一個狗腿子海賊衝上甲板,貼在男人的耳邊小聲報告。
“還有,烏鴉二當家發現船長在臨死之前曾向海軍第16支部發送過求救資訊,內容具體是啥還在破譯中。”
“嗯,很好!老鼠那傢夥收了我那麼多好處,應該不會不識抬舉。”男人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小弟退下。
坐在人群後排的陳平一眼就認出了說話的帶頭人。
刀疤,刀疤海賊團的船長,在東海頗有名氣,以打劫郵輪上的富商遊客謀取暴利,懸賞金額剛剛好好是十萬個喬巴,五百萬貝利。
喬巴:??梅開二度!你禮貌不?
在西海乾了三個月賞金獵人的陳平,立馬評估了刀疤屬於中等海賊,按照賞金獵人的抓捕準則,消滅刀疤海賊團處於B 級難度。
“所有人都給聽好了,我隻說這麼一遍。不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貧民窮人。
都老老實實地把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放到麵前的袋子,這樣我才能保證小弟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人身安全。”
刀疤說罷,幾個海賊小弟便拿著麻袋向甲板上的遊客湧去,而他自己則回到刀疤海賊船,躺在靠椅上悠悠哉哉地睡起了大覺。
......
“你小子渾身上下,真就隻有這十貝利?”一個光頭海賊拿著手上黯淡無光的金色錢幣,一臉懵圈地反問著麵前的青年。
“大爺,小人身上真就隻有這麼點錢了,左邊褲兜還有一張衛生紙要不您也拿去?”陳平佯裝哭腔地顯示著自己的可憐。
“行了行了,你也是開了刀疤海賊團的先例,迄今為止劫過得最窮的B。”
“趕緊坐下,隻要彆鬨事,你小子死不了的。”
陳平站起身弓著腰低著頭,雙目在甲板上來回掃蕩,剛接觸到光頭海賊腰間左輪手槍的雙手又瞬間收了回來。
“好的好的,多謝大爺的提點,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當什麼英雄。”
坐下來的陳平立馬閉上了雙目,運起了呼吸吐納功法。
根據剛纔起身觀察到的情況,鈴木和川木距離陳平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他本來是準備奪下海賊腰間的手槍,然後憑藉自己的頂尖槍法乾掉刀疤眾人。
但是陳平仔細想來,果斷放棄了這個下等計劃,一把左輪手槍隻有6發子彈,就算趁刀疤冇有防備一槍擊殺,還有眾多海賊該怎麼辦呢?
總不能讓一個射手和他們貼身肉搏吧?
更何況刀疤並不是善茬,就運算元彈的軌跡如同陳平所料,也無法確保不會被刀疤手中的利刀格擋下來。
“目前,隻要兩姐弟不出什麼亂子,等我兩個小時便能進入雛成內力境,到時候消滅區的區刀疤海賊團還不是信手拈來。”
陳平反覆思考後還是覺得學會六脈神劍纔是上等策略,於是乎,他便專心地往丹田穴中凝聚氣韻,修煉起來。
甲板上的遊客和民眾或是悲憤或是哭鬨,有的男人嘴上瘋狂罵娘卻不敢動手,有的孩子則哇哇大叫躲在母親的懷抱。
見識過剛纔反抗的慘狀,反抗者被尖刀刺穿胸口的淒慘模樣,大家隻好紛紛拿出現金、銀行卡以及珠寶首飾,再也冇有人敢跟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海賊,講道理講道德。
提著麻袋的海賊正挨個的搜颳著,離兩姐弟越來越近。
川木有些害怕地詢問道:“姐姐,我們身上什麼也冇有,除了這兩枚晶片以外,該怎麼辦呢?陳平大哥哥也不知道在哪個位置。”
川木胖乎乎的手掌心裡浮現一枚黑不溜秋,暗無光澤的小巧晶片,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文不值。
但如果用顯微鏡觀察,便會發現晶片的本身由價值連城的純黑鑽石包裹,裡麵則刻畫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而龍爪之下則跪拜著密密麻麻的小人。
鈴木摸扶著川木的小腦袋,溫柔地說到:“彆怕,我們隻需要按照他們的指示,把東西交出去就行。”
“但是父親要是知道了,我們會受責罰的。”
“冇事的,事急從權。”鈴木安撫著弟弟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的內心。
滿手冷汗的鈴木緊緊握住著川木的手,心裡思量著,“要是陳平在我們身邊就好了!”
……
刀疤翹著二郎腿,躺在椅子上,看著不斷裝向麻袋裡的金銀珠寶、現金銀行卡,臉上是笑容滿麵。
但他殊不知,就在“泰達爾號”和刀疤海賊船下的一百米海域,出現了一艘映著“正義”二字的海底快艇。
“舅舅,經過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的全速航行之後,終於是抵達了求救地。”
約裡下士看著手裡的懸停向上的救助指針,對正在更換著黃色戰鬥服的老鼠上校彙報著。
救助指針是根據求助資訊,而快速製作的一次性指針,能夠準確指引海軍到達事發地點展開救助。
“嗯,知道了。我先獨自上到郵輪上檢視具體情況,你領著槍手部的二十餘人埋伏在郵輪的四壁。
切記,冇有我的信號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刀疤這個傢夥發起瘋來什麼事都敢做,要是傷了貴族,就一切都完蛋了。”
老鼠鄭重其事地向約裡叮囑道,隨後按下黃色戰鬥服肩上的按鈕,發生一連串“嘟嘟嘟嘟嘟”的聲響,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羨慕啊!舅舅從傑爾馬66搞來的隱身衣就是神奇。”
“咳咳,約裡,彆廢話了,趕緊打開艙門,執行任務。”
空氣中傳來老鼠的不滿嗬斥,攤上這個傻侄子還不如讓前些日的窮小子來當隊長呢。
“阿嚏!還差十分鐘,內力就能進入雛成境,六脈神劍也將解鎖,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
“泰達爾號”郵輪的甲板上,若有人留心觀察,就會發現有一股淡淡的白色霧氣,正圍繞著一個年輕小夥,此時的他正貪婪地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