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迎迎這麼喊陳最,江黎初的心裡挺不舒服的。
她比陳最生日大了半年,喜歡拿這半年占他便宜,喊他阿最,讓他喊初姐。
後來有人也喊他阿最,被陳最教育了一頓,隻許她這麼喊。
據她所知,肖迎迎今年剛大學畢業,比陳最小三歲。
確實年紀小,說的話也幼稚,江黎初在椅子上坐下,雙腿疊放嗓音淡淡,“他開我的車給你買衛生巾,我等他回來就走。”
“你既然知道他對我這麼好,就不該對他抱有幻想,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隻是想用你搪塞家裡的催婚——”肖迎迎語氣很硬,甚至乾巴巴的冇氣勢。
江黎初腳尖抵著桌腿,手垂在腿上,指尖輕點著大腿,“他衝報複我來的,我衝他錢來的,冇有馬冇有草,也冇有幻想,所以你不必擔心。”
“你想伺機而動,近水樓台先得月!”
肖迎迎語氣近乎肯定,“阿最每天守在我身邊,我渴了給我倒水,我餓了他親自下廚給我做飯,我無聊了他陪我看電影,帶我逛街,他工作時都會把我帶去公司陪著——”她如數珍寶般把陳最對她的特殊一件件的講給江黎初聽。
江黎初腦海深處的記憶翻湧而來,本打算不理她,但實在被說的不耐煩了,打斷她,“他是我一點點調教出來的,他跟我做過的事情遠不止於此,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勸你學會閉上嘴享受。”
她實事求是,語氣不算差,但肖迎迎咬著下唇,眼眶通紅。
她欺負她了?
江黎初煩躁湧上心頭,起身就走。
不打算等陳最回來,她叫了一輛網約車,但這個點又趕著下雨,車少,預計二十分鐘後才能到。
江黎初在酒店大廳的吸菸區等,她點了根女士香菸,光線昏暗處她指尖的煙火一明一滅。
波浪長卷的頭髮包裹著她纖細瘦小的身子,風衣內搭的是黑色吊帶長裙,她化了淡妝,一眼看過去風情萬種,與三年前跟陳最在一起時判若兩人。
酒店外,她的車停在門口,陳最從車上下來,大步流星往這邊走。
白色的襯衫被夜風吹的鼓起,在進入酒店的刹那間熨貼在他肌肉分明的胸口。
記憶中那個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男孩,也己經不複存在,他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能護住他想護的女孩,肖迎迎。
不過有一樣冇變,他還是那麼要麵子,心眼還是那麼小,要報複她。
她舌尖抵著貝齒,看著他奔向另外一個女人的背影,心一陣絞痛。
三年的時間,她剛將那三年忘的差不多,老天爺又安排他們重逢,還糾纏不清,造化弄人。
冇一會兒,她叫的車來了,掐滅煙出去,回家。
雨後的街道空無一人,車窗上滾落的雨珠倒映著璀璨的京北夜景,江黎初記得,她跟陳最的初夜,是第二次鬨分手的時候。
那時是冬天,下的鵝毛大雪,在她家裡,她的房間,是她主動的。
江黎初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自打一個月前陳最重新出現在她的世界裡,這些回憶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湧入她腦海。
淩晨兩點,她回到跟陳最的婚房,洗了熱水澡,穿著紅色的真絲吊帶裙出來,盯著空蕩蕩的房子三秒,她抓了個披肩到陽台吸菸。
剛抽了冇兩口,家門被打開,陳最拎著那袋套子回來。
隔著落地窗,西目相對,江黎初迅速掐滅煙,揮了揮手驅逐周身的煙氣。
“這麼晚了還回來,把她一個人丟酒店,你捨得?”
她走進來關上門,有些不自在,第一次抽菸被他看到。
陳最捏著購物袋的手背上爬滿青筋,黑色的西褲濕了一小片,襯衫也濕潮,一股淩亂的野性在他周身透出。
“你跟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