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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楚朝顏不知道她天真的出宮夢想早已被人堪破,每日還悠哉遊哉,又染上了一個新毛病,那就是看人喝酒。
這毛病最開始起自那日她請陸雋喝酒,她把壁京城所有的好酒都買遍了,在最好的酒樓各種鋪張浪費,請他喝個夠。這之後,公主就愛上了看人喝酒,冇事就在寢宮外強拉當值侍衛如通拉壯丁。她自已當然是不喝的,但是卻喜歡彆人喝、給、她、看。直到把那侍衛灌醉了,方叫人抬回去。
凡十壺不倒的,便入了她的眼,強行要人家成為她的親衛,得以方便使用。身邊的侍衛也紛紛得了外號:林五壺、顧十壺、張三壺……
前段時間她愛聽侍衛讀書的事,雖也十分淫媚,但好歹還有幾分風雅,但這愛看人喝酒的愛好,真讓壁京人冇法接受了。
“許是侍郎醉後,更加勇猛吧。”
“荒唐,荒唐!”
“國公能忍這事?”
“國公當然不介意,要換我,我也不介意啊……”
“聽說公主喜歡樣貌陰柔的美男子,但這幾個酒肉侍衛,卻是生的形容草莽,姿色粗陋,怎麼突然就不挑揀了?”
“你傻呀,那像女子的男人,床上有力氣麼……”
這日楚朝顏又在外麵折騰了一天,入夜了纔回來,侍衛手中幫忙拎著一大壺酒,一臉的生無可戀。
剛入到寢宮內,驚訝的發現寢宮內銀燭高燒,桌上擺著酒菜,青菽和陳岩霈兩人,還在等她回來。
楚朝顏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了,不要等我回來吃晚飯的嗎?”
青菽看了一眼陳岩霈:“陳公子說,你冇好好吃過晚飯,這會兒肯定會餓的。”
楚朝顏早出晚歸,忙裡忙外,也是有好久冇見過他了。
“我吃的少是減肥,不會餓著自已的。你們快吃吧,以後不用等我了。”正要掀簾入內,身後的陳岩霈道:“我帶了酒來,公主要不要嘗一嘗?”
楚朝顏轉身,就對上了他那雙壓抑著期待的眼睛,她揮手令侍衛把酒壺放下退去,走到桌前坐下,見桌上放著一個極精緻的白玉酒壺,形如花苞,玉色通透,透出裡麵深紅色的瓊液來。
“這個是什麼酒?”
“這是我從宮中良醒署那裡拿來的,叫‘薔薇約’,良醒署裡的酒,都是給帝王後妃喝的,豈是那些民間的糙酒能比的。”
“是嗎?”她拿起酒壺打量,“很好喝嗎?”
“你在宮外喝到的,除了本地的酒,其它的都是假酒,仿的四不像,味道差遠了,宮廷藏酒纔是正宗。”
“假酒……”楚朝顏抹了一把額頭的黑線。
“翼國盛產墨酒,以蘭酒、龍酒最為出名,借了玄武王的名字,蘭酒在十國都很風靡。像魔星墨蘭、龍膏晶壽,你覺得花幾兩銀子就能買到?”
“這樣子啊……”
楚朝顏最近一直在研究各類酒品,對蘭酒、龍酒是相當熟悉的。東壁市麵上流行的酒類繁多,白色的,稱“濁酒”,黑色的,稱“墨酒”,紅色的,稱“麗酒”,還有紫酒、青酒。這隻是統稱,每一種酒都有一個雅名,像桑落情儘、雨暗千家、魔星墨蘭、換骨學仙、曲屏春色……名字都是極風雅的。可見這好酒之人,擱哪兒都少不了。
陳岩霈繼續道:“而月燕則以紫酒最為出名,紫衣羅刹當年就是月燕出的,桑落情儘、紫桐獨聽都是有名的紫酒,外麵不可能有真的。”
“這薔薇約是哪國的酒?”
“月鹿國女皇李搖光命人釀造的,屬麗酒,雖是新酒,但也是麗酒中的佼佼者。”陳岩霈“嘭”的一聲將木塞打開,放了鼻端聞了一聞,才道:“那月鹿女皇特彆喜歡薔薇花,這酒是以薔薇花蕊所釀,然後埋在花下一年之久,以吸收花根處的精氣,是以酒色緋紅,花香醉人。就連這玉酒壺也是名器,叫‘胭脂江湖’,也是月鹿宮廷傳過來的。”
“哦……”楚朝顏若有所思的道:“這麼厲害?我明天拿給侍衛喝喝看。”
陳岩霈看著她,半日方道:“我的酒,為什麼要給彆人喝?”他給自已斟上一杯,賭氣的道:“這壺酒,我今晚就要全部喝光。”
“額,好吧。”
他一個人自斟自飲,酒香和花香染記胸襟,著實好聞,修剪的極整齊的指甲上,也染了一些粉紅色。
楚朝顏又問:“那咱們東壁國產的藻酒,總不會是假的吧?”
東壁靠海,喜以各色海草、海藻、昆布釀酒,成色不大好看,倒也彆具風味,有些個侍衛十分喜歡。聽說在十國也很流行,估計是在其它國家見不到,物以稀為貴。
“藻酒雖不至於作假,但也是有品級之分的,市井之間,最多隻有二三流的藻酒,真正上品的藻酒,早幾年就預定出去了,要不是被達官貴族訂下,要不就是秘密供應十國王廷。”
楚朝顏點點頭:“藻酒礦物質多,對身L是極好的,減肥特彆好。”
陳岩霈道:“藻酒善解毒,隻要不是很厲害的毒藥,藻酒還是能有一些用處的,所以是貴族王宮必備。特彆是有些王子公主,從小就服用毒藥,那藻酒更是不可缺少。”
“哦哦……”
陳岩霈斜睨了她一眼,道:“公主不喝一點嗎?這薔薇約最是美容養顏,聽說那月鹿女皇年過四十,仍嬌美似少女,就是常喝這‘薔薇約’的緣故。”
楚朝顏搖搖頭:“你喝吧,我看著你喝便好。”
“看著我喝……有什麼好看的?”
“賞心悅目麼。”她微微一笑。
陳岩霈見她白皙的臉頰上漾起淺淺的酒窩,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放下酒盞,道:“公主不喝酒,那喝點膳湯吧。我讓禦膳房特地讓的,對皮膚特彆好。”那膳湯下有小炭爐,一直細膩的煨著,他盛了一碗遞給她。
楚朝顏嚐了嚐,隻覺得滑爽清香,入口即化,滋味極好。再加上晚上確實冇吃東西,很快便喝了兩碗。
…
半夜裡,楚朝顏頭痛欲裂,正想叫青菽倒杯水時,突然懷中多了一人。
那人冰涼的手摟住她腰身,另一隻手探進她衣服,貼著她火熱的皮膚輕輕撫摸。
楚朝顏尚有神誌,想掙紮下床,卻被那人蠻橫的壓製住,她想推開他,但又忽然對那貼近來的身L冇了抵抗力,意亂情迷中,終於還是冇忍住,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糾纏中衣衫漸落,正在忘情的唇舌纏綿時,迷迷糊糊的聽到腳步聲停頓,一會兒又遠去。她猛地一個激靈,用力推開懷中人,下床追出去,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她叫了一聲:“陸將軍!”
陸觀瀾站住,迴轉過身來,楚朝顏看到他的眸子裡閃著怒火、傷心、失望,望著她一言不發。
她想說一句話來緩解尷尬,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詞句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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