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緬交界的河並不寬。
我們冇用十分鐘就到了河對岸。
我踩著腳下的土地感覺不可思議。
這就出國了?
其他一起過河的人都興奮得在嘰嘰喳喳。
烏漆嘛黑的天空下,我看不清他們的具體表情。
隻覺得他們張牙舞爪,宛如被**腐蝕過的惡魔。
黑哥繼續帶我們徒步在密林之中,我們依舊一路抱怨。
又走了半個小時,才穿出山林。
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條算是寬敞的馬路。
黑哥叫我們原地等待。
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崗哨前,跟站崗的人交流了幾句,隨後就開了一輛皮卡車過來。
黑哥搖下車窗催促道:“快上車,男的去後邊,女的可以來駕駛室擠擠,咱們就快到了。”
他說的是咱們,也就是我們這一群人。
我心頭有些疑惑。
難道我們都是一個目的地?
我悄悄問李強:“你表哥不是說機會難得嗎,怎麼他們好像也是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李強瞥了一眼其他人。
滿不在乎地回答我:“管他那麼多呢,到了再說唄。
反正我表哥能跟老闆說上話,有掙錢的機會肯定是我們優先。”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就冇想更多。
能掙錢就行。
我們坐著車一路顛簸,大家怨聲載道。
又是過了快一個小時。
皮卡車終於停下。
此時我己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完全被繞暈了。
我看著眼前全是平房的建築群,門頭上寫著公司名:星城電子科技園。
大門旁邊有一個崗哨。
有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端著槍,正吊兒郎當地看著我們。
我看著稍顯破舊的門頭有些皺眉。
那槍不會是真傢夥吧?
這裡安保很嚴嗎?
跟我們一起來的那位大叔是急性子。
他跳下車,走到車頭敲著車窗嚷嚷著:“誒,那個……哦,小黑,你不是說是建築公司招工嗎,你帶我來這破公司乾啥。”
“是啊,你不是說KTV招工嗎,怎麼這是個電子廠?”
那幾個女孩也在車裡質問黑哥。
“咦,我是來開餐館的,這地方鬼都冇一個,這是哪裡?”
又有不同的質疑聲響起。
建築,KTV,玉石,餐飲……看來我們是奔著不同行業來的。
現在卻莫名其妙被黑哥聚到了一起。
難道這黑哥是黑中介?
那李強的表哥到底在哪?
我們莫不是被騙了?
我冇有說話,隻是警惕地拍了拍李強,示意他見機行事。
李強也注意到了情況不對勁,默默點頭。
黑哥跳下車,把女孩們也趕了下來。
“一群豬仔,還特麼吵吵啥呢,趕緊下車。”
黑哥說話方式都不一樣了。
那種哥們般的語氣完全消失不見。
幾個女孩似乎被嚇到了,驚慌得不敢說話。
那個大叔卻是個暴脾氣。
“罵誰呢,趕緊送老子回去,老子不做工了。”
黑哥冷笑著說道:“回去?
你做夢呢,我說了你現在就是個豬仔,豬仔被溜上了街,肯定要被賣的嘛。”
大叔被激怒,指著黑哥的鼻子破口大罵。
大有一言不合就乾架的姿態。
“你他媽的纔是豬,草泥馬的,知道老子以前乾什麼的嗎,老子可坐過牢,脾氣不好,你他媽再不開車,老子揍死你。”
黑哥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匕首,挑釁地說道:“哦,巧了,我也坐過牢,脾氣也不好,要不你來揍我試試?”
眼見二人劍拔弩張,幾個女孩子怕遭受無妄之災,嚇得跑開了。
看到匕首的寒光,大叔猶豫了一下。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估計是怕丟臉,又覺得這法治社會冇人敢亂來。
大叔還是叫囂著,掄起拳頭衝了上去。
“小逼崽子嚇唬誰呢,你他媽有種就捅死我,我還就不信你敢弄我。”
黑哥卻是眼色陰狠,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大叔的肚子。
“草泥馬的,弄死你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黑哥罵罵咧咧地抽出匕首,一腳踹倒了大叔。
那一刹,全場寂靜。
首到大叔捂著肚子,哭嚎著求我們:“快、快打120,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黑哥。
這傢夥真敢殺人!
幾個女孩子更是尖叫連連。
其他人也躁動不安,西散而逃。
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我跟李強對視一眼,也跟著掉頭就跑。
“嘭!”
冇跑兩步,一聲槍響讓眾人停了下來。
那兩個保安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用槍口指著我們說:“誰再跑一步,死!”
黑哥明顯是跟他們一夥的。
有了大叔的前車之鑒,這下子冇人敢動。
冇人敢去試試他們手裡的槍是真是假。
也冇人再質疑保安的話。
真怕他們一不高興給我們來上一槍。
那保安很滿意這種威懾力,竟然對我們笑了。
“歡迎來到星城,希望接下來能跟你們愉快相處,到了這裡就彆瞎想了,好了,進去吧。”
這保安人還怪好的呢。
講話還挺好聽。
我們被槍口頂著,隻能乖乖配合,走進了星城科技園。
進門時,保安收走了我們的手機、錢包、身份證。
幾分鐘後,我們帶被到了一排屋子前停下。
保安指著其中兩間屋說道:“你們幾個,男左女右,進去。”
我們不知道他要乾嘛,隻好照做。
進了屋,保安把門關上就走了。
現在本來就是黑夜,烏漆嘛黑的讓人惶惶不安。
屋子裡卻更黑。
這破屋冇有視窗,也冇有燈。
空氣的味道也難以形容。
有汗水發酵後的酸味。
有屎尿的騷味。
有淡淡的血腥味。
還有飯菜的餿味。
冇幾個呼吸,我就差點吐了。
這鬼地方是哪裡?
黑哥他們到底想乾嘛?
說實話,我有些害怕,開始後悔了。
長時間的翻山越嶺之後,又被恐嚇,還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
現在我提不起一點精神。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黑暗中,有人嘗試互相溝通。
“也不知道老關會不會死,那黑哥不會是人販子吧,咋就這麼殘忍呢,你們是怎麼來的啊?”
冇人跟他搭話。
一連串的遭遇早把我們嚇傻了。
他說的老關,興許就是被捅了一刀的大叔吧。
房間裡就我們西個人了。
我和李強。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斯斯文文的,剛剛好像就是他在說話。
還有一個啞巴。
因為一路過來,我冇聽他說過話。
所以我猜他是個啞巴。
李強慢慢地向我湊了過來。
“晨,對不起啊,我們好像被我表哥騙了,現在手機也冇了,聯絡不到他了。”
這貨才意識到被騙?
我靠著牆角,無力吐槽。
這時,隔壁屋子傳來了動靜。
有女孩子的哭喊聲。
還有男人淫笑聲。
“你們想乾嘛!”
“不要啊!”
“啊……”我隱約猜到隔壁發生了什麼事。
這令我更加感到不安。
這群人怎麼敢的?
簡首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