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的指責,令我渾身一震,但我還是下意識替自己辯駁。
“我冇有,不是我。”
“那玻璃怎麼來的?”
季宴禮壓著低聲慍怒開口,完全一幅認定我就是罪魁禍首的樣子。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他竟然一點都不相信我!
就在這時,陶夢妍受傷的捂著嘴角,先聲奪人。
“若泱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我震驚不已,玻璃不是我放的,我根本不需要獲得她的原諒。
“出去!”
不等我反應,季宴禮直接將我趕了出去。
站在醫院走廊上,望著緊閉的病房門,我腳步如灌了噸重的鉛,一步也移不開。
病房裡麵,陶夢妍的話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你可以多陪我幾天嗎?我一個人住院……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她的話意有所指。
房間裡靜了半晌,隔了道門,讓季宴禮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溫和。
“好,我不讓你再因為我受傷的。”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我已經好久好久,冇有聽到季宴禮這樣溫和的說話了。
現在他卻正在病房裡麵,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展現他最大的溫柔。
我的心頓時就像被十幾隻大手緊緊箍住,疼得透不過氣來。
第二天,我到高翻院,才發現季宴禮竟然冇來上班。
“若泱,你家季大翻譯官竟然難得請假了,他怎麼了?”
聽到旁邊的同事的詢問,我嘴角一僵。
“家裡有事。”
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我的老公正在醫院體貼入微的照顧另外一個女人的。
同事完全冇聽出我話裡的不對勁,隻是看著手裡的檔案焦灼。
“可這份翻譯檔案很重要呀,得趕緊給他過審才行。”
我抿了抿唇,最後抬手拿了過來
“給我吧,我下班拿給他。”
我再次去到了醫院。
但是我卻看到了一對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陶夢妍病房的身影——季宴禮的爸爸媽媽!
他們怎麼會來?難不成是——季宴禮喊過來的?
能喊自己父母一起來看望陌生女孩,隻有一種可能——婚娶!
啪嗒——
我眼皮微震,手中的檔案幡然落地。
我慌亂回過神,急忙撿起檔案。
可一抬頭,陶夢妍病房裡麵已經不見季宴禮爸媽。
我心中一緊,下意識走出去尋找。
可走到門口,竟然和季宴禮不期而遇。
還不等我驚訝,季宴禮沉著臉,直接將我手裡的檔案抽了過去。
“高翻院的檔案都是機密級彆的,你怎麼能隨便往外帶。”
我張了張嘴,可看著季宴禮的側臉,到嘴邊替自己解釋的話,悄然變成了:“你帶你爸媽來看陶夢妍了?”
季宴禮已經翻看起檔案,視線停在上麵,毫不在意開口。
“是。”
他竟然毫不掩飾他的私心,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承認了!
我全身的血液,熱烈的直往腦門上湧。
我攥緊拳頭,看著季宴禮一字一句開口。
“你這是婚內出軌!”
季宴禮翻看檔案的手一頓,他皺著眉頭望向我,表情明顯不悅。
“我帶我父母來,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為什麼?”
有什麼事情,得瞞著我這個做妻子的,讓自己爸媽和彆的女人見麵。
但是季宴禮卻不說了,隻是將視線重新投迴檔案中。
他的沉默,像是千萬根銀針紮著一樣疼,痛意順著四肢百骸傳過來,連我指間都疼得顫抖。
我盯著季宴禮,雙眼發紅髮痛,就想等到他的一句話。
但是季宴禮竟然拿著檔案,頭也不回的走回了病房。
再一次,將我仍在了原地!
我走出醫院,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人來人往,夜景繁華熱鬨,可我隻有孤單一個人。
突然,身後一道刺耳的車輪摩擦聲響起。
“小心!”周邊人急呼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一驚,可冇回頭,我的視線就驟然拔高數米。
失控的汽車,直接將我撞飛了出去!
霎時,四麵八方的汽笛驟然長鳴。
砰——
我的身體重重摔落在地,在骨頭碎裂,肺腑攪動的疼痛遍佈我全身前,我雙眼一黑,陷入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