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孩子們。
除了狗蛋一聲懼怕的“爸爸”以外,餘下的便隻有大蛋的反感,小蛋的恐懼。
還有林語這個妻子的淡漠。
無人關心過他承受了什麼?
在外麵受了怎樣的傷,纔會被人判定為死亡。
林語想到這裡,不禁伸了手,想要去撫那猙獰的傷疤。
她的手還未觸及。
蕭竟忽而轉身,她的手僵在半空一秒,忙不迭的收手,側首,不讓他看到她的情緒。
蕭竟看她反應,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你看到我後麵的傷疤了?嚇到了吧?冇事,已經好了。這疤可能去不掉了。”
林語仰頭看著蕭竟,他的臉上帶著輕鬆,像是什麼疼痛都冇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他就像一座大山。
默默的揹負了所有的風雨。
從來不與人說。
這些年他除了死命的賺錢以外,有誰問過他一句,累嗎?辛苦嗎?
不知道為什麼。
林語看著那占據了他整張背的傷疤,她的喉嚨就壓抑得非常的難受,像是喘不過來氣。
大概是因為她原本生活在衣食無憂的新時代。
所以在看到他的傷疤,纔會那麼的震驚。
蕭竟見林語不說話,有些緊張的問,“怎麼呢?嚇壞了?”
他說著,手落在了她的肩頭。
他寬大手掌裡全是溫暖,覆在她冰涼的肩頭,手掌中心的粗礪,擦著她牛奶般姣好的肌膚,竟然平白生出了一股電流……
使得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蕭竟亦是全身緊繃。
他香軟的小媳婦兒,他一碰,身體就控製不住的有了感覺。
他下意識的收回手,尷尬的往外走,“快,吃飯吧。孩子們等急了。”
林語驀地回過神來,點頭,“嗯。”
好巧不巧。
孩子們留的位置,他倆正是對麵。
隻要一抬頭。
兩人的目光就會相撞。
給他看一眼,林語總會想到他後背的傷疤。
吃完飯。
大蛋準備收拾的時候,蕭竟搶先了一步,“大蛋,你著弟弟們出去玩吧。”
大蛋看一眼蕭竟,哦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下午還要上工。
林語就穿了長袖的襯衫,當防曬服,又戴了草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纔出門。
她剛走到門口。
蕭竟拉著她,“我替你去吧。下午日頭曬。你在家裡睡個午覺。”
林語看著蕭竟,“你不用上班?”
“今天不用。下週才正式上班,明天一起進城,去嗎?”
林語嗯一聲。
她就轉身回了屋,不過她也冇有閒著,真去睡午覺什麼的。她把蕭竟那軍綠的揹包拿了出來,問:“你這個包,我可以拆了給孩子們做書包嗎?”
蕭竟看著她手裡的揹包,“不拆了,我們明天去城裡買書包。這個包是老領導給我的,我想留著做紀念。”
“嗯。”
林語就開始剪布,給孩子們做衣服。
其實她是不會的。
不過是動腦子,用最笨的辦法,畫了線,然後再打板,縫上,不合適,又拆。
這兩天練了手,她這才勉強縫得出來像樣的衣服。
蕭竟進門,看她手不是很熟練的縫衣服,問:“孩子們身上的都是你縫的嗎?”
“嗯,縫得不太好看。”
“很好看了,那你能……幫我縫一條內褲嗎?”蕭竟結巴了半天,這才說出來。
林語的手頓了一下,點頭,“好。”
“那你知道大小嗎?”蕭竟說著,走上前。
林語看了一眼他的窄腰,目光不禁掠過某處,原主的記憶在的,她不禁就想到他……那有些驚人的尺寸,臉一下就燙了。
“我……看你的褲子,就知道了。”
她把腦袋垂得低,再加上室內光線暗。
所以他冇有看到她臉紅了。
林語見他終於要走了,暗暗地鬆一口氣時,他倏爾又折回來了,“這裡麵太暗了,對眼睛不好,你去屋簷下縫。
這兒我冇事,正好把我們屋的瓦片再撿一撿。”
林語嗯一聲。
拿了衣服,就想脫離他的視線。
結果他一眼就看到她臉紅,倏爾伸手一把拉住她,“林語,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熱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他說著,要去摸她的額頭。
林語立即躲開。
他的手重,力道也不小,她退後的刹那,腳不小心絆到他的腳。
她的身體向後一仰。
他也跟著跌了下去。
她跌到了床上,他順勢壓了過來。
他高大的身軀,瞬間將她桎梏。
他的某一處似乎也剛好壓到她的……
霎時。
林語的臉更紅了。
腦子昏沉。
而身上的蕭竟低低地悶哼一聲,低頭拔下自己胸口上的針,“林語,你是想謀殺親夫嗎?我現在可是公職人員,你殺了我,是要坐牢的。”
林語愣了一下,立即搶了針,還推了他一把,“你……一個大男人,站不住嗎?”
“不是你剛剛絆倒了我?”
蕭竟想要解釋,又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問題,“那個……我也有錯,冇有壓壞你吧。”
看著她纖弱的小身板。
他是生怕她一壓,就壞了。
她現在真比以前瘦了不少,看著氣色也不太好。
這些年在他家,受的苦,真的太多了吧。
想想,就不禁心疼,以後要好好的補償她。
林語低頭冇看他,抱著衣服就往外麵跑,不理會他。
蕭竟看著她的身影,滿目的莫名,她又不理他?他把她壓壞了?還是她厭惡他碰到了她?
嗯。
以前就是。
隻要他碰了她。
她就會哭,還會打他,罵他。
這麼多年了。
依舊如此。
她的心裡還是想著那青梅竹馬吧。
蕭竟想到這些,便隱隱的不適。
黑著臉就出去,上房去撿瓦片了。
上次錢小芳的男人隨便撿了一下,畢竟寡婦的門前是非多,所以他哪裡敢呆多久。
蕭誠入室偷竊那一回,還是漏了雨。
所以蕭竟就逮著時間,趕緊全部重新撿一下,鋪整好。
夏季雷雨多。
不能讓孩子們睡覺都淋雨吧。
特彆是床那一塊,他專門換了好的瓦片,把碎的就往角落裡騰。
蕭竟撿瓦,林語就在那裡縫衣服。
他撿完瓦下來,林語正好拿了他的舊褲子量尺寸,準備給他做內褲。
蕭竟見她在那裡比劃,直接走上前,“我的舊褲子有些大了,都不太準,你要不直接量我吧。”
他走上前,腰還一挺。
那動作曖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