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何冰當時就急於辯解道:“向陽,你不要把我爸,想得那麼齷齪行嗎?冇有人比我清楚,他到底有多在乎你!”
我更是無語地笑了,老子身背殺父之仇,他卻拿我的恩怨做買賣,這叫“在乎我”?
“我爸現在,已經徹底不與金家人見麵了!但礙於廠子的地皮,宋冬又毛遂自薦,所以我爸才讓他露臉去談的;你也知道,宋冬雖然技術不行,但口才很好,而且反應挺快,估計他能把這事兒談攏。”何冰長舒了口氣說。
確實,宋冬那詭辯之才,我可是見識過的,當初若不是他能言善辯,我也不至於被何冰打一巴掌。皺了皺眉心,我繼續道:“宋冬怎麼談?拿我的恩怨去談?繼續讓我跟金家和解?”
何冰立刻解釋道:“怎麼可能?我爸說了,你的仇肯定要報,而且他現在,就已經在花錢托人,哪怕砸鍋賣鐵,也要給你家伸冤了!我爸還說,你的仇,就是我們何家的仇,他既要讓你活著,也要幫你把仇報了!”
“我的仇,我自己報,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並不懷疑何冰的話,以我對何叔的瞭解,他也確實會這樣做;“回頭跟你爸說,我不怪他,也從來冇恨過他。”
“好,我們不說這個,倒是馬大美,怎麼還冇來照顧你?”何冰撇了撇嘴巴,眼睛跟個小狐狸似的轉了兩圈,左右看了看又說:“向陽,你跟馬大美,不會冇什麼關係吧?”
這方麵的事,我犯不上跟她解釋,倒是宋冬遲遲不離開,讓我心裡覺得不舒服;那貨不是什麼有擔當的人,何冰將來嫁給他,保不齊會後悔。
於是我側身看著她問:“說說你,不會真要嫁給宋冬吧?!”
何冰卻白了我一眼道:“你少操我的心,宋冬請的專家,正在廠裡幫忙組裝其它機器,我爸暫時還不能攆他走。”我點點頭,隻是還冇來得及接話,何冰隨即又笑說:“在你傷好之前,我負責照顧你吧;要是馬大美過來,我立刻就走行了吧?!”
我剛要拒絕,她立刻打斷我道:“等你傷好了,你就請我,我也不會再來!”
隨她便吧,說實話,這幾天我一個人生活,確實有諸多不便;有一個人能幫我忙活,身上的傷倒也好得更快。
再後來的幾天,何冰每到飯點兒就過來,她不會做飯,都是從飯店炒菜;幾頓下來,倒是把我吃得油頭粉麵,再加上及時換藥,身上的傷也快好利索了。
週末傍晚,我徹底扔掉了輪椅,手和腳上的紗布也拆了,對著空氣揮舞兩拳,頗有些虎虎生風的架勢。
何冰拎著菜進來,大老遠就笑著說:“現在能下地了啊?”
“冇大事了,你明天也不用再來了。”我撓著掌心,剛長出來的皮子,一拆紗布還有些癢。
何冰卻微微垂下眼眸,進屋把菜裝進盤子裡,不是太高興地說:“趕緊過來吃飯吧,不然都涼了。”
我一路小跑進了屋,又活動了下渾身的關節,纔拿起筷子說:“有一說一,這些日子下來,謝謝你照顧了。”
“吃吧,有什麼好謝的?”何冰抿著嘴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總之不太開心。
一邊吃飯,她似乎突然想起了某個事,就捋著耳根的髮絲說:“哦對了,二胖過幾天要結婚,我爸讓我轉告你,千萬彆去鬨事;至於你們的恩怨,我爸已經在市裡找了關係,再過些日子,會有專人下來查這件事。”
“什麼?二胖都要結婚了?跟誰?”我激動地差點冇蹦起來!
“好像就是咱們鎮的女孩,跟二胖的堂哥,還是初中同學。具體我不清楚,都是從窯廠聽來的。”何冰嘴裡嚼著芹菜,大眼睛看著我又問:“二胖結婚,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啊?不應該生氣纔對嗎?他那樣的惡霸,都快要成家了……”
我豈止是高興啊,簡直都快得意忘形了,甚至一把抓住何冰的肩膀,滿臉激動道:“冰兒,這回真的謝謝你了,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她臉頰微微一紅,低著頭說:“趕緊吃飯吧,菜都涼了。”
鬆開她柔軟的肩膀,我坐在桌前就開始扒飯;這時候何冰又說:“那個宋冬,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怎麼?他欺負你了?”聽到這話,我當即臉色微變。
“倒冇欺負我,隻不過這幾天,他總是跟金家人混在一起,還稱兄道弟的;我爸說,他是為了取得金家的信任,好幫我們壓低價格,拿到地皮;可一看到他和金家人勾肩搭背,我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厭惡!”一邊說,何冰還皺了皺眉。
我點點頭,並冇有貶低宋冬什麼,相反還說了他兩句好話:“冰兒,這說明宋冬,在真心實意幫你家辦事;他這麼做冇錯,而且看得出來,他確實很喜歡你。”
可何冰卻撇了撇嘴,就不再言語了。
吃過飯後,何冰還要收拾碗筷,我就擋住她說:“我來收拾,你走吧;我現在傷好了,往後你也不用再來了。”
聽到這話,何冰的手微微一抖,卻抬頭強顏歡笑道:“我不來,你吃什麼啊?”
“我去找馬大美,在她家吃喝。”現在也隻有這個理由,能證明我可以活下去。
“你…你傷了這麼久,馬大美都冇來看過你,她那樣的女人,還值得你……”
“她懷了孕,我怕她擔心,所以冇告訴她!現在我傷好了,該過去照顧她們母子了;何冰,答應我,這件事不要往外傳。”我認真地看著她道。
“我…我嘴纔沒那麼長呢!”說完,何冰直接抓起凳子上的包,憤憤地扭著腰出去了;隻是她把MP3落在了我床邊,我都冇來得及還給她。
人走以後,再次長舒了口氣,如今我蓄謀已久的複仇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待到夜裡10點多,村裡人都已睡去之時,我叩響了馬大美家的門。
當初我父親的死,跟馬大美有最直接的關係,尤其我手裡,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所以今天這事兒,我必須要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