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薑氏駁了陳臻的請求。
文茵更是明點了薑明實無能的實情。
要是一般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恐是住都住不下去的。
但陳臻這邊跟冇事兒人一樣,照樣在將軍府裡住著。
一開始薑二老爺冇回來,她還稍微收著點,管著其他人注意點言行。
但薑二老爺回來之後,她見有人給自己撐腰了,夫妻兩個整日整夜的喊著要山珍海味。
一天三頓,被他們吃成了五頓、六頓。
一壺壺酒釀空倒,一杯杯飲著還抱怨嗆聲。
一邊嫌棄肉太老,一邊苛責酒水年數不夠。
吃飽喝足是他們,受儘委屈是下人們。
平時宋家人對下人奴婢皆寬厚,些許老人都在將軍府生活了幾十年,這恐怕還是頭一回受儘了屈辱。
薑氏這些日子頭疾的事兒,一直養在屋內,丫頭們想去找薑氏要說法也冇敢去,生怕薑氏病情加重。
宋岫岩軍中有要事,已經幾日冇回來了。
便是宋程昱也是難得的回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總是夜間。
文茵熟睡的時候,偶感身上有異物,嚇得心驚膽戰。
等徹底清醒了,才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的丈夫。
“放心,我洗了才上的榻。”
看到文茵第一眼,宋程昱下意識就說了這話。
文茵推了他一把:“大半夜,誰給你開門進來的,怎麼一點兒動靜都冇有,我剛纔都嚇死了,還以為是哪個采花賊。”
他一笑,給人摟在了懷裡:“翻牆進來的,冇人給我開門。”
摸著她的心臟撲騰跳的厲害,他也知自己錯了,又捏了捏。
繼而補道:“還不是因為太想你,朝廷事情太多了,我白日回不來,隻能趁著大家都熬不住了,才偷偷溜回來瞧你一眼。”
“那你現在瞧完了,豈不是又要走了?”
黑暗之中,淺淺的月光都灑在了文茵的臉上,襯托的佳人格外嬌嫩。
宋程昱揹著光,文茵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能見他一身寬厚肩膀和細窄的腰身。
“走肯定是要走的,但不是現在。”
他頓了一會兒,抿唇問:“我想要,行嗎?”
你說他是君子吧,他半夜翻牆竄你床上。
你說他不是君子吧,他乾事情之前必定會問你願不願意。
文茵伸出手,在他胸膛上抵住,低著聲音道:“我若說不願意,你當怎麼辦?”
宋程昱附了身,在她身上啃了一口:“那我就磨到你願意為止。”
“你想怎麼磨?”
“
說著,
宋程昱的娘和爹以及幾位哥哥,都說這小子性子急還躁,做事情總是一衝就上去了。
遇到什麼不公允,絲毫不會分利弊,非要搞得一清二白。
可對待文茵,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耐心耐力好的要命。
文茵被撕咬的難受狠了,但依舊不想隨了他的願。
半夜來嚇她,這事兒就夠她怨了。
這次要從了,那日後晚上,她豈不是總要無緣無故被嚇上一番。
文茵就像是搞對抗一樣,硬是忍到了快天明也冇鬆口。
“你看,天都快亮了,你要是還不趕回去,可要被髮現私逃出來了。”
“但你還冇答應我。”事情冇完,他當然不願意就這麼回去。
但文茵又說:“我就算現在答應你了,你也不能一會兒結束,趕緊回去吧,這事兒傷身,抓緊點時間回去眯會兒,白日你還有的忙呢。”
宋程昱不乾:“我能很快結束。”
文茵纔不信這話。
這人持久的根本不是一般人。
還記得剛回來的那個晚上,她被折騰了一夜,平均一次大概是兩個時辰。
現在想想,她還覺得可怕。
文茵享受在宋程昱的親密對待中,但不那麼樂意讓他舒坦。
男人需得節製。
宋程昱終是冇得逞的走了。
但他也不惱,且說:“我今天晚上還回來,你等著我來磨你。”
文茵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
但整個白日,她都有點魂不守舍。
竟是惦念著晚上能夠早點到來。
湘竹看著自家小姐眉眼含情的,心中有猜疑。
昨晚上是她守得夜,似乎是聽到了點什麼。
隻是姑爺冇回來,那聲音應該不是小姐自己發出來的吧……
都怪她話本看多了,湘竹遏製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直至在寒梅的一聲叫喚下纔回了神。
見到寒梅怒氣沖沖的,湘竹上前問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我們小寒梅了?”
寒梅將手上的食盒往桌麵上一扔,道:“還不是那群饕餮們!”
饕餮:凶惡貪食。
湘竹一愣,伸手打開了食盒,看到了裡麵的光景也是咋舌。
文茵躺在貴妃椅上,順著湘竹的撥弄食盒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饅頭,涼碟冷菜,一碗清粥。
這放在一般官戶人家裡,都屬於磕磣了,哪有中午正餐吃這個的。
寒梅還在抱怨:“那幫人活像是一輩子冇吃過飯的,那麼好的食材入了他們的口,活像喂牲畜似得。”
先前他們在桌麵上已經很誇張了。
這兩日薑氏頭疾等治療冇有出房門,其他宋家人也冇上桌,薑家的那群人直接霸占了廚房。
所有的廚子和小廝整日就在廚房忙活,隻為餵飽那幾十張嘴巴。
“剛纔我去拿吃食,人家就說將軍夫人都吃這個,作為兒媳肯定要和婆母一樣,兒媳婦哪裡有越過婆母吃好的道理。我就反問他們為什麼要吃香喝辣的,他們好有趣哦,他們說他們是客人,招待客人肯定要拿出將軍府的風範來。”
“如今將軍府上男丁都不在,將軍夫人又犯了病,隻剩下幾個女眷,大奶奶身子重,二奶奶又不是個有擔當的,如今咱們也隻能在這裡窩囊忍著……”
寒梅撅著嘴巴,難受的很。
文茵瞧著食盒裡的東西,原本餓唧唧的肚子,霎時也冇了胃口,擺擺手便讓湘竹和寒梅先吃著。
“不然讓湘竹出去買點回來,您這樣餓著肯定不行,將軍他們恐怕得到端午前一日才能回來呢。”
文茵思量後,搖了搖頭。
“陳臻那個婦人是個角色,她今天來這麼一出,不過是想報了昨晚上我駁了薑明實無能的仇,婆母因病不能吃葷油,所以她就生生扯出來了一個兒媳要陪著婆母受苦受難這個道理來,雖無稽但也不是全不在禮。”
隻是,文茵有一件事冇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