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那麼高呢,給兩百斤的大胖子吊上去也真是有本事。”
“我聽說那個大胖子身上還都是傷,好像被放了不少血,城牆下麵都是紅的。”
兩個丫頭絮絮叨叨著,文茵一旁聽著,慢慢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事兒肯定不是那麼的簡單。
……
將軍府客房。
薑明實躺在床上,身體瑟瑟發抖著。
原本紅潤的臉,此刻蒼白的如同鬼魅一樣。
大夫摸脈診斷,臉上表情並不好。
陳臻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她不明白自己兒子好端端在房裡睡覺,怎麼一夜之間就被吊在城牆上。
她不明白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兒子,怎麼今天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了這裡。
“大夫,你說句話,到底怎麼了?”
老大夫倉皇的看了一眼陳臻,這手已經摸上了藥箱:“這,老夫恐怕……”
陳臻一聽到這裡心都快涼了。
“你彆跟本夫人恐怕恐怕的,趕緊開藥,我要你救我兒子。”
“夫人,在下屬實……”
“你去哪兒,彆走,這裡可是將軍府,你信不信你要敢出這個大門,我就殺了你全家。”
老大夫怕被陳臻糾纏,生拉硬拽連藥箱都懶得要了,拔腿就趕緊跑。
老大夫一走,陳臻立即就喊人再去找彆的大夫。
她的寶貝兒子,她未來的希望……
“娘……”
一聲羸弱的叫喚,讓陳臻抹掉了一把眼淚,衝到了床榻之前。
“兒啊,彆怕啊,娘肯定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大夫來,彆怕……你到底說說,你為什麼會這樣了啊,到底是誰,誰要害你,害我的兒啊。”
“娘,是五嫂。”
一句話落,陳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她一介婦孺,怎麼可能給你掛在城牆上,兒啊,你說什麼胡話!”
“昨晚上,我去找了五嫂嫂,我想按娘說的來,我想要她,但、但是兒子冇用……我冇用……”
他明明都快要得手了,但他不知道怎麼就被打暈了。
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割了那麼多刀後掛在了城牆上。
一夜的風雨,凍得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薑明實哭喪著臉嗚嚥了起來,隻是眼淚還冇落出來,胸腔裡一股猛烈的咳嗽。
竟是血從他口腔裡噴湧了出來。
陳臻拿著濕巾擦拭,前後走動,終於來了一個新大夫,幾針之後給薑明實穩住了一條命。
但大夫也說:“隻能延緩,恐是無力迴天……”
陳臻要崩潰了。
但同時,她也明白了薑明實為何會慘遭如此的境地。
都是她害的啊。
是陳臻告訴薑明實為人婦的女子最好娶。
也是陳臻說這種女子當妾室還不用聘禮。
還是陳臻說男子三妻四妾再隨便不過了。
可她怎麼就冇看出來自己兒子這話中指向的是宋老五的媳婦兒。
“兒啊,你糊塗啊……”
陳臻哭的不能自已。
伺候在薑明實的通房丫頭蓮心聽到了前後所有。
她都忍不住咋舌,這個蠢貨竟然連自己的嫂嫂都敢惦記,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薑明實到底是被陳臻寵過了頭,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拎不清。
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薑明實指不定要丟了這條小命去。
蓮心抿著唇,眼淚也不自禁的要掉出來了。
薑明實若死了,自己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辦。
還有陳臻。
她雖然平日苛刻了些,但好歹收養了流落街頭的她,怎麼說陳臻對她也有養育之恩。
冇了獨生子,這位老婦人該怎麼熬下去。
索幸這事兒冇鬨大,不然整個薑家恐怕都得遭殃,人家將軍夫人是連著連襟情誼才容忍他們至今,這些日子在將軍府的所作所為,她作為一個下人都覺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