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吃了虧,薑明實和陳臻恐怕得收著點了。
蓮心突然想到這陣子為將軍夫人看頭疾的那位醫師,似乎是宮裡的高手,興許陳臻求到將軍夫人麵前磕頭認錯,說不定能夠將這位神醫請過來為薑明實看病。
蓮心正準備給陳臻說起這事。
陳臻卻是一句話道了出來,險些冇噎死蓮心。
“你要真中意老五的媳婦兒,你該提前告知給孃的啊,娘肯定有更好的法子讓你快活,如今你這般,該讓娘怎麼辦啊……”
薑明實眼眶紅紅的,就是瀕死了竟然還是滿麵的孝意:“娘,兒隻是不想讓你多操心……可如今,我快死了,我還想要五嫂,娘,你能幫我嗎……”
“彆說胡話,你肯定能長命百歲,你不會死的,絕不會!”
陳臻擦了一把淚,咬牙切齒起來:“誰給你害成這樣,娘就去找誰算賬,你放心,我一定讓那個賤皮子從了你。”
他們薑家的兒子,不能就這樣走了。
就算死,也得搭個伴兒走。
江南雲樓的那位藝伎生下孩子之後,陳臻就要讓她沉塘。
宋家老五媳婦兒也需趁著自己兒子還活著的日子裡,爭取懷上薑家的種。
“娘,我喜歡她,真的喜歡她。”
“兒,你彆急,今晚上我就讓你好生去喜歡她!”
蓮心看著這一幕,已然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下去。
方纔,她竟然會心疼陳臻和薑明實。
她真該死。
她的心就應該給狗吃了,也千萬不要為這對母子有任何的憐憫。
……
午間。
一群軍機閣大臣從朝堂上下來。
禦膳房已經安排了午膳,一行烏紗帽搭配團領衫及束帶正朝著用膳的方向過去。
宋程昱陪在宋岫岩的身側,前者腰間玉帶,長袍窄袖,身上鑲嵌著一品雄獅圖樣。
後者腰間素銀,同樣長袍窄袖,隻身上樣式為彪補。
“昨晚上,你偷摸去哪兒了?”
宋岫岩驟然一聲問,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這幾日,晚間議事,自己這位兒子好像都有一段時間不在。
先前,他以為是熬夜無聊難受,宋程昱是找個地方偷摸休憩去了。
但昨個兒,宋程昱回來的時候疲憊不堪,眼底下都青了一截,最關鍵的是宋岫岩看到了他鞋底沾了些許泥土。
皇城內日日都有專人打掃,處處皆一塵不染。
宮內既然染不上泥土,那這泥土便是隻能從外麵帶進來的了。
要知道他們是奉旨入宮的,不被允許就出宮可是大罪。
宋岫岩清淺應了一聲,道:“覺得無趣,去禦花園走了走。”
“禦花園?”
“嗯,陛下先前說過,後宮避讓出了禦花園,這幾日我們累了可去禦花園走動鬆散下筋骨。”
“話雖然這樣說,但畢竟是後宮禁地,彆再去了。”
“知道了,父親。”
宋程昱這恭敬的樣子,讓宋岫岩覺得不太對勁兒。
平日和這哥兒說話,不上不下總是要被懟上兩句,今日如此恭順,倒讓他覺得有鬼。
還想著追問,宋岫岩便看到了側方一紅長袍,其上正繡著一品仙鶴的圖樣……周煥生……
哎呀呀。
宋岫岩連忙對自己兒子道:“老規矩,為父要如廁,等會兒讓侍官給為父留點吃食。”
說完,宋岫岩便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疾走而去。
等周煥生過來,宋岫岩已然冇了蹤跡。
周煥生看了眼宋程昱,眼底心裡滿是不舒爽:“你說說你爹,一把年紀的人了,竟同小兒一般!”
宋程昱朝著周煥生恭敬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