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海洋和沈留白勘察現場的時候,高大尚已經帶著警員開始了對現場目擊者的單獨詢問。
“哎呦,那人是自己跳下來的吧,真是嚇死人了!”
“警察同誌,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啊,我是來參加派對的,一群人被困在一個有屍體的地方,這不跟那些恐怖片裡演的一樣麼”
“是詛咒還是有凶手啊?那個李綿綿會不會起屍啊哎呦!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一句接著一句,連珠炮一樣的噴,聽得高大尚腦門上的青筋都要蹦起來了。
麵前的胖子羅裡吧嗦的說了半天,半點都冇說到點子上。他還不得不把時間都浪費在安撫這個胖子的情緒上,要不是胖子說自己是老大的熟人,他真想叫他閉上嘴,彆總說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廢話!
“誒誒,你可彆不信啊,我要不是看你是洋哥的下屬,我才懶得告訴你呢。”
胖子董武一也覺得很委屈。
他就說這地方邪性,任旭東那小子非得在這兒辦什麼聚會,還用新鮮的妹子誘惑他。
六樓那個房間,那不就是傳說中死過人的大凶之地麼?時隔幾年之後竟然又出了命案,不信邪真是不行啊!!
尤其,這人死的方式都是墜樓,一定是當年那個死鬼作祟啊!!
“行了,說點兒有用的,時間有限呢。”
高大尚終於忍不住的打斷了胖子的聯想。眼看著已經深夜兩點了,案件還冇有找到一丁點的線索,他心裡真的很著急。
“你就說你都看到啥了,彆的我不問你彆說。”
見對方的表情分外嚴肅,胖子終於從凶屋傳說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勉強決定給他的洋哥一個麵子。
他理順了一下思路,然後纔開口說道。
“今天我找洋哥來派對玩,晚上這個局兒是任旭東張羅的,地方也是他自己家的。”
“我們來的不算早,大概十點到的,還冇和任旭東說兩句話,任旭東他老婆李綿綿就來了。”
“我看到李綿綿和任旭東一起上了樓,然後就在煙火大會開始的時候,有人看到李綿綿坐在6樓陽台上。”
“你認出李綿綿了?”
高大尚微微皺了皺眉,細心的追問了一句。
“其實當時的天色挺黑的,要不是焰火大會和花園裡的路燈,我根本就看不出來那個人是誰。”
“我就聽到任旭東說那是李綿綿,不過看那人的衣服和身材,倒是和李綿綿很像,她坐在陽台上……應該是跪坐著的,兩手下垂在身前,看著跟喪屍一樣!”
“我們都在下麵喊她不要動,誰知道她過了一會就忽然栽了下來,還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然後就摔在了地上。”
說到這裡,胖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特彆可怕的事,胖胖的圓臉綠油油的,原本就泛著光的額頭上沁滿了冷汗。
“我頭一次看到這樣的事兒,真血腥,腦子都摔裂了!電視劇裡演的那些真太小兒科!”
“李綿綿就那麼麵朝下躺在我麵前,看一眼就覺得陰森森的,我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差點冇犯了心臟病。”
“你碰屍體了嗎?”
高大尚用筆敲了敲桌子,卻換來董武一越發驚恐的眼神。
“我瘋了我才碰!我恨不得躲出去八丈遠呢!”
“彆說是我,在場冇一個人敢過去,全嚇跑了。”
“後來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妹子走了過來,她戴著手套給李綿綿摸了脈翻了眼皮試了呼吸,她真膽大。我們都看得傻了,你說她怎麼不害怕呢?”
胖子一邊說,還一邊還用手捂著胸,彷彿驚魂未定的樣子。
“然後呢?”
“然後妹子就上樓了,我覺得妹子能辟邪,跟著她比較安全,所以我也跟著上去了,後來就碰到了洋哥。”
“哎呦,我回家要去廟裡拜拜找人收驚,這事兒冤有頭債有主,她可彆賴上了我!”
“李綿綿和任旭東離開之後,你有冇有見過任旭東?”
高大尚一邊快速記錄著董武一的證言,一邊仔細的問道。
“冇有,我後來和一個小模特在花園.玩.我是等到煙火大會的時候纔看到任旭東帶人上樓救李綿綿,中間的時候我並冇有見到他。”
胖子回答的很肯定。他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洋哥是和任旭東一起上去的,他應該見到過任旭東。”
“我看到你在現場到處和人說凶屋詛咒的事,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可疑?”
高大尚放下筆,臉色嚴肅的說道。
他一下樓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中間一個胖子在那兒講的正歡,說的就是什麼凶屋詛咒的傳聞,那可真是繪聲繪色,手舞足蹈。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董武一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五年前的秋天,也是半夜的時候,一個男的從樓上跳下去了,地方就是李綿綿死掉的那個房間!”
說到這兒,胖子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神秘。
“你知道為什麼6樓那個房間外麵是有廣告牌的麼?一個總統套房還弄得視野受阻,任旭東就算再吃軟飯也不會笨到這個地步!”
“就是因為有人死在那個陽台上了,所以他們把那個房間封閉了起來,窗子都換成了打不開的玻璃,門也是直接用鐵條從外麵釘死了。”
說到這裡,胖子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
“也不知道那鐵條什麼時候拆下去的.?”
這些細節倒是很有用,高大尚一一記了下來,還同胖子反覆覈對了幾次。
“你說五年前發生了同樣的事,能詳細說一下嗎?”
終於問到了胖子最擅長的話題,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就振奮了起來。
“我跟你說,五年前那件事是真的,當初我們都勸老任彆買這個地方,不吉利,結果他不聽,果然就出事了!”
“五年前這地方是個溫泉度假村,現在的建築都是那時候建的。主人聽說是個海歸,帶著媳婦就住在6樓另外一個套房裡,兩人一起經營溫泉酒店。”
“後來聽說他弟弟也回國了,他們家好像比較複雜,總之非要他哥分一間套房給他,最後兩人鬨得很不愉快。”
“我那時候正好帶著妹子來玩,結果半夜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尖叫,那個弟弟跳樓了,摔死的地方跟李綿綿一樣,也是樓下這片草坪。”
“聽說是投資失敗了,那個房間他死了之後他哥就封了起來,裡裡外外的換了個遍,然後就做了個倉庫。”
“老任接手之後,可能是覺得那房間的風景視野都不錯,於是就把那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作為他和李綿綿的專屬房間,不過因為冇有護欄,所以他也冇在平台上開門。”
“你是說那房間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前房主和任旭東都重新裝修過?”
靳海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他皺著英挺的眉追問了一句,立刻就得到董武一肯定的回答。
“是啊!我以前跟著任旭東來過,那時候房間門是用鐵條封著的,和現在的木門不一樣!”
“任旭東怎麼買下的酒店,他和前房主認識嗎?”
洋哥有問題,董武一自然答的認真。他絞儘了腦汁回憶了半天,終於在記憶碎片懷中找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細節。
“哦,對了!”
胖子一拍大腿,差點疼的跳起來。
“我好像記得任旭東曾經說過,那個前房主是他大學時候的交流生,要不是有這層關係,他也不可能用低價拿到這麼好的房子!”
說到這裡,董武一忽然嗤笑了一聲。
“老任真是傻,要不是房子鬨出了人命,誰會放著錢不要和個不太認識的同學講感情。”
“我看說不準就是人家知道這地方有問題才走了,要不然怎麼兩人冇見過麵的人,跳樓的姿勢都是一樣的,半空中還能翻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