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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著我左手的茶杯,語氣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是左撇子?”
我身形一怔。
趙以柳的行為習慣我並不瞭解,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幾乎是出自我的本能。
可不等我回答,江淮沭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卻讓我如墜冰窟。
“趙一柳是右撇子。”
我聽著他的話,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下意識緊攥。
我強壓下心中的疼痛感:“江醫生,你是在懷疑我?”
江淮沭聽到我的話,卻冇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一個月前,萬州大廈出現了一個身影和你很像的人。”
我幾乎一瞬咬緊了牙關。
當時大家都誤以為那個身影就是我。
可是現在出現一個和我長得如此之像的趙以柳,甚至還知道三角星芒眼的存在。
他們懷疑到趙以柳身上好似成為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一刻,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慢慢結冰。
這種感覺讓我忍不住步步緊逼:“所以剛剛是江醫生給我設下的圈套,你認為我是凶手?”
說完這句話,我體內的冰一瞬炸裂,化為冰刺在我體內刺過,疼痛伴隨著血液不斷湧出。
除了趙以柳之外,還有一個人身形和我幾乎一致。
是因為他和詹碧萱馬上要結婚了?還是因為他隻是單純地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敢深想。
可是我腦中的畫麵卻不斷翻湧,似要剝奪我的呼吸一般。
一會兒閃過早上江淮沭對詹碧萱輕聲關懷。
一會兒閃過江淮沭麵對我的冷漠質疑。
當我平複好心情後,卻發現江淮沭神情複雜地看著我。
在他的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疼痛。
他開口時聲音沙啞:“如果你真的有參與這件事情的打算,誰都有可能是被懷疑的對象,包括我在內。”
“你想清楚再做決定。”
我抬頭堅定地看著他:“我定不會辜負期望。”
一個熟悉感倏地衝上江淮沭的心頭。
曾經也有一個人,也是站在他麵前這麼跟他說的。
他身形微微怔愣,久久不語。
直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
“江醫生,謝鵬提審的時候出了狀況,現在送往病犯監區。”
我和江淮沭麵色微變,收拾好工具,立即轉身衝向病犯監區。
病犯監區此時隻剩下喻煜城和謝鵬兩人。
喻煜城坐在病床旁看著電腦中反覆播放的監控錄像,麵色低沉難堪。
而謝鵬正昏迷不醒。
他的雙手雖然被緊扣,可身體不時抽搐,嘴角吐出微量白沫。
並且他的身形從他被捕入獄時,已經浮腫了不少。
在我看到謝鵬的那一瞬間,幾乎可以確定他的狀況和我一致。
“什麼情況?”
江淮沭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喻煜城麵色低沉,把電腦上的監控視頻轉向我們。
畫麵不過短短幾分鐘。
開始時,謝鵬的體征並未異樣。
可當喻煜城問他:“你有冇有想過你們賣出的‘貨’會害死多少人?”
“這其中可能包括你的家人!”
謝鵬嘴角在這個時間點開始出現不自然的抖動和抽搐。
直至他完全說出“我不那樣做,你以為我的家人還能平平安安”後,冇過多久便呈現出病床上的模樣。
我腦海中模糊閃過幾幀畫麵。
我定神後,看著床上仍抽搐不斷的謝鵬
我憑著身體的記憶倏地走過去拉開他的手腕。
上麵血管腫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我屏住呼吸,竟然真如記憶中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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