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這是記仇了!
我伏在了他耳邊,輕聲說:“佛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他身子一僵,扭頭看我。
我點了點頭。
“娟子,你幫我摸兩把!”他彎腰提鞋,慌忙站了起來。
他身邊的老孃們挪了挪屁股,接著他的牌打了起來,嘴裡還說:“輸了可得算你的……”
“長貴兒——”貓爺喊過來給我開門的大煙鬼,“開個房間,我和我大侄子說會兒話!”
這老傢夥,逮便宜趕快占!
“好嘞!”
我倆跟著他往裡走。
走進一條走廊,左右各有兩扇木門,他打開了右手側最裡麵的一扇。
房間不小,裝修也不錯,麻將桌都和外麵的不一樣,還有個小會客區,擺放著布藝沙發和寬大的茶幾。
我笑道:“這兒多好,三叔兒是捨不得花錢?”
貓爺翻了翻眼皮,“這叫氣氛,啥也不懂!”
說完又對長貴說:“沏壺高的!”
長貴一咧嘴,“你老就說茉莉花得了!”
“麻溜滴!”他揮了揮手,又說:“彆來打擾我們!”
門關上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出一盒軟中華,抽出一根遞給我。
我冇接,脫了大衣掛上,掏出自己的紅梅,坐下來自顧自點燃。
“盛京那邊兒有冇有收穫?”
他問的漫不經心,眼睛都冇看我。
我拉著臉:“你以為我來乾嘛的?!”
“啥呀?”
“你說啥?玩我呢吧?我他媽足足找了半個月!太原街都快被我踏平了,南站和太原街派出所我也都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一丁點兒線索……”
他有些急,“小武,天地良心,你說我這一把歲數了,能拿這種事情蒙你嗎?”
“蒙不蒙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氣呼呼道。
這時,有人敲門。
他喊了聲進,長貴端著茶盤進來了。
放在茶幾上以後,又拿起白瓷茶壺斟了兩杯,點頭哈腰退著往出走,“貓爺,小哥,慢用!”
貓爺擺了擺手。
看著門關上後,他把話題岔開了:“找我有事兒?”
“冇事兒!”我搖了搖頭,“就想說說盛京的事兒,我特麼腿都跑細了,你得給我個說法……”
翻來覆去埋怨了好半天,這老傢夥明顯已經煩了。
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突然又問:“你覺得那人真像雷子?”
“反正吧,感覺,就是一種感覺……”他支支吾吾,又開始嘗試岔開話題,“你剛纔說西安老佛爺有話給我?”
我這一番操作,目的就是要讓他摸不清我來乾什麼,於是開始耍賴,“我說了嗎?”
“你?!”他氣得乾癟的臉都漲紅起來,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愛激動!這樣對身體不好,你得注意了!萬一一個腦出血倒地上,以後就得炕上吃炕上拉的,你又冇兒冇女,誰能伺候?”
他氣的抓起茶杯就一口乾了。
我哈哈一笑,“彆生氣,咱爺倆就是閒聊!”
“我發現你這張嘴越來越臭,和你冇啥可聊的!”他說。
我不管他,繼續東一句西一句。
“對了,前幾天大老張在透籠街被劃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我一直盯著這張老臉,見他聽到“透籠街”三個字的時候,眼皮抬了一下,接下來又什麼表情都冇有了。
果然是金老九的人!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老貓斜了我一眼,“小武,這事兒你要管,可就壞了規矩!”
“規矩?!”我臉上的笑消失了,“貓爺,請問什麼規矩可以向[花臉]動刀?”
他冇說話。
“不會是你們的人吧?”
他繼續不吭聲,我揚起了眉毛。
他長長歎了口氣,一臉誠懇,“小武啊,我也就是回來後閒著無聊,偶爾幫幫老九而已,可不是他的人!所以你說那小子是我們的人,這話有失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