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我不由暗罵,這老狐狸,還冇怎麼樣呢,先把自己摘出去了!
“就算和你沒關係,九叔就放任這種事情發生?”
“怎麼會呢?”他連忙解釋,“從道裡分局回來以後,老九差點氣瘋了,扇了那小子十幾個大嘴巴,又讓他……”
說到這兒,他連忙住了嘴,冇好氣地瞥了我一眼。
“又讓他躲了出去?”我說。
他乾笑兩聲,不說了。
“貓爺,大老張是咱們雪城的老花臉,你覺得警方能善罷甘休?”我探了探身子,很是誠懇。
他臉色陰沉不定,卻不肯說話。
我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我可是好心,畢竟這些年我和他相處的不錯,還能說上話……不然……嗬嗬!”
“那你啥意思?”他問我。
“我能有啥意思?閒聊唄!”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行,冇事兒我就回去了!”
摘下棉大衣,就往外走。
“小武!”他喊住了我,“知道你上次迴雪城,老九他們怎麼知道的嗎?”
“是老朱他們說的吧!”我嗬嗬一笑。
我是猜的,K17上那三個同行,其中有一個姓朱,不過他們是哪兒的,我並不知道。
那趟車是從京城發往雪城,這三個人如果想打聽我,首先會把目標定在終點站雪城,然後再打聽道上同行。
而我從鐵路醫院出去的時間,正好能趕上39次特快。
如果這三個人打聽到了金老九那裡,這邊自然知道我回了雪城。
這本來也是我的一個疑問。
師爺雖說一直在找我,卻不可能每天去火車站蹲守,可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自己一下車,就遇到了他們?
貓爺冇承認是,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又歎了口氣,聽著很是苦口婆心,“小武啊,咱爺倆兒雖說冇有師徒名分,但感情還在,什麼事情都能掏心窩子說,你說是不是?”
我走到了門前,暗罵和你有個屁的感情!
他繼續說著:“我想說的是,雖然你很少乾活,可江湖上一直有你的傳說……”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找父母,風風雨雨的不容易,可如果不和我們一條心,反而和那些[老花]走太近了,豈不是自己把路走絕了?”
我轉身看他,“《華嚴經》裡的有句偈:欲做諸佛龍象,先做眾生馬牛!貓爺可知何意?”
他茫然起來。
“老爺子,還是要多看書,少玩牌!”我毫不猶豫地拉開門,就往出走。
“晚上!”他連忙說:“晚上八點你過來!”
老傢夥,真能憋!
心中竊喜,我轉過頭後卻麵無表情,“行吧,你告訴九叔一聲,正好我還有個事兒要告訴他……”
說完邁步就出去了。
他喊了起來:“臭小子,老佛爺到底說啥了?”
我朝後襬了擺手,“晚上再說吧!”
老東西,忘了用我家人的訊息吊著我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事兒,我能為了區區兩萬塊錢去摘張思洋的掛?
我算準了今天的結果,畢竟抹了反扒便衣好幾刀,哪怕刀口細小也不深,但這事兒卻可大可小。
他們肯定也在四下打聽分局那邊的意思,怕把事情搞大。
這個時候我送上門來,他們不可能拒絕!
為了保險,我還下了兩個鉤子。
一是西安老佛爺;
二是說有件事情要告訴金老九;
就不信他們不咬鉤!
說到老佛爺,那是我少年時的一段經曆。
1989年夏天,我17歲,年輕氣盛。
在上海開往西安的138次列車上,我遇到了一夥十分猖狂的同行。
這些人像蝗蟲一樣,從臥鋪車廂開始,一直搜刮到了尾車,數十人發覺被盜,乘警一頭大汗,也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