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先是一愣,隨即破口罵道:“欸你這就有點臭不要臉了啊,我這聲爹可是叫了啊!”
江華含糊道:“那……下次?”
謝初雙手叉腰,生氣道:“我不!”
“還有十幾分鐘就上課了,你確定?”
江華問道。
謝初擺了擺手:“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能翹。”
江華又思考了一會兒,纔算是勉強應了下來。
那人一聽,火急火燎地把白球放在發球線上,雙手做出個“請”的手勢,意思就是:大佬,可以開始了。
江大佬再次拿起剛放下的球杆,用皮頭在球桌上比畫道:“以目標球為目標點,做關於庫邊的對稱點A,連接A球和母球的球心,交庫邊於M點,用中杆擊打M點,就能勾到目標球。”
謝初點點頭,用右手比了個“8”字,“呦”了一聲,“江學神也能一口氣說這麼多字?
足足48個。”
江學神終究是忍不住了,白了他一眼。
謝初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這麼生動的表情,冇繃住笑了一聲。
“到底練不練?”
江華不耐煩地說、“練練練。”
謝初努力忍住笑意,拿著球杆也有樣學樣地比畫起來。
比畫了老半天,他才胸有成竹似地俯下身,開始運杆。
然後……“啪”呲杆了。
他尷尬地笑笑,即使背對著江華,也能感受到他凍人的目光,看得他後脖頸涼颼颼的。
謝初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賠笑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再練會兒?”
江華歎了口氣:“算了,等你一會兒。”
要是擱以前,謝初他能連翹一下午。
但是顧及他不走,江華也上不了課,匆匆練了幾球就擱下了球杆。
“不練了。”
江華問道。
“嗯,不練了。
回頭在家買個練習桌,自己在家練。”
謝初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江華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不知是譏諷還是怎麼地說道:“財大氣粗。”
雖說謝初難得良心發現一回,略微早了點回學校,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們遲到的結果。
“謝初江華你們倆乾什麼去了?!”
背後長眼的許姐一邊板書,一邊一嗓子喊住了正打算往裡麵溜的謝初。
謝初看到講台上火冒三丈的許慈,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節不是數學課嗎?”
一旁的高鵬好心提醒道:“初哥,今天週三。”
謝初一拍腦門:“哦對!
我表忘調了。”
謝初一臉懵逼加上江華“我真服了你”的表情,莫名戳中了某些人的觀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許慈滿臉怒容:“江華,謝初逃課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胡鬨?”
她又扶額,輕歎了一口氣:“出去站著吧。
就你們這個樣子,位置也冇換吧?
下課麻溜換掉啊!”
然後大家就看見了一個嬉皮笑臉的校霸被冷若冰霜的學神摁著頭滾出了教室門。
“所以下次再教我一下那球是怎麼打的唄。”
“滾。”
這幾天的貼吧就像久早逢世甘霖一樣,美美地吃了頓細糠,再加上閒得冇事乾胃疼的人實在太多……於是,在眾多五中學子的不懈努力下,關於磕學神和校霸CP的樓己經蓋到了一千多層。
[恒太]眾籌一個CP名,不然讓彆的學校看到覺得我們起不起名字似的。
[庫嚓]+1[五中就是詐騙]同上。
然後一群語文考的稀爛但異常活躍的製作人們就開始長達幾百樓的起名會。
午休快結束時,一個冇啥存在感但又很深入人心的號弱弱地發了個言:[敬事房優秀員工]那個……我今天翻到我弟的語文書,正好看到《憶江南》中的“日出江花紅勝火”……[185金剛芭比]樓上這個.···可能不能播。
[soda]不過我喜歡!!!
自此,“論學神與校霸的那些事兒”正式更名為“日初江華紅勝火”。
生動形象、詞義活用、一語雙關。
符合那群人的尿性。
人一旦有了期待,時間就會過得飛快。
這個星期剩下的西天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
也就意味著為期五天的軍事大學習就要到來了。
管它什麼大學習不大學習的,隻要能暫時離開學校,讓這群苦逼的學生們乾什麼都行。
6班共48個人,8個人坐一列,共坐六列,而學校租的大巴車上都是兩兩排座的,所以為了方便管理和清點人數,許慈就安排前桌和後桌兩人坐一起。
謝動原來坐第一組第八位,江華原來坐第一組第七位。
換位置後,前桌後桌變成了後桌前桌,但並不影響分組。
其中高鵬曾嘗試數次擠過來跟謝初坐,但都被許慈給瞪了回去。
校霸和學神能和諧地坐在一塊兒,放在哪個學校都是都炸裂的存在。
臨開車前,許慈還特地跑到後排來叮囑他們倆:“你們倆的申請表,我自己列印了一份簽了字。
你們最好互相看著點,誰要是丟了和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嗯,知道了。”
江華以一個標準好學生的語氣回答道。
許慈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不會亂跑,但你身為紀律委員,得多管著點你身邊這位。”
說罷她又歎了口氣,扶額道:“也不知道上輩子炸了多少敬老院,遇上這麼活爹。”
“嗯。”
江華還是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許慈說完就回到領隊的位子上了,隻留下這兩個人擱這兒乾坐著。
因為江華坐在旁邊的緣故,謝初感覺這塊兒的氣壓比珠穆朗瑪峰峰頂都要低。
這也是為什麼平時老師來一句能回十句的他剛纔在許慈來的時候那麼乖。
謝初靠在窗邊,望著窗外的風景出神。
我什麼時候這麼規矩過?
他想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規矩呢?
他又想道。
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坐在旁邊的人,心說他找到答案了。
是因為我怕他嗎?
那我為什麼怕他呢?
他疑惑道。
忽然,他好像想通了:對啊!
老子為什麼怕他啊?
冇道理啊!
自己怎麼樣關他什麼事啊?
老子連校外那群混混都冇怕過,還怕他這個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學神?
有些事情,隻要想通了就好辦了。
就像現在謝初心裡那根繃了好幾天的弦終於放鬆下來,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擺弄起來。
視頻冇看幾分鐘,一隻大手就突然從側麵伸過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就把手機搶了。
謝初一驚,抬頭望去,正好對上那隻手的主人的冷漠的視線。
“你乾嘛?!”
謝初道。
江華的麵色依舊平靜:“通知單上寫著:嚴禁攜帶手機等娛樂產品。”
謝初先是怔愣了一下,這他還真冇注意到。
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剛纔的思考所得,便憤怒道:“我勸你在我心情還不算壞的時候把手機還我,否則……江華唇角一勾:“否則什麼?”
話音剛落,謝初就飛快地伸出手,去搶手機。
江華往後一閃身,順勢用空出來的那隻手錮住他的手腕。
力道加重,竟禁錮得他動彈不得!
謝初狠狠掙了幾下,冇掙開,忽地江華鬆開手,弄得他來不及反應,一巴掌抽到了自己臉。
看著對麵眼裡盈滿笑意但卻還是一本正經的人,謝初冷著臉道:“笑夠了?
能把手機還我了嗎?”
江華的喉結動了動,但他還保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不行,違反了規定,就要受到懲罰。”
謝初氣不過,又想起這位紀律委員上車前好像也拿出手機回了個訊息,便輕聲陰陽怪氣道:“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但我似乎看到哥哥你也帶了手機呢,不也違反了校規?”
江華一挑眉道:“你大可以向班主任舉報,看她會不會收我的手機。”
草,忘了,這孫子帶手機是合理合規合法的。
謝初心說。
遊戲又玩不成,學習又不可能學,百無聊賴的謝初隻得斜靠在窗邊看車外的風景。
但他好像生來就不知道“乖”這個字怎麼寫,連坐姿都是半癱式的,冇骨頭似的。
也許是坐姿太舒服了,冇幾分鐘他就萌生了點睏意。
又過了幾分鐘他就真睡下去了。
再次醒來,車子早己駛離了城市。
謝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綠色。
便順手拍了拍旁邊的人,問道:“怎麼像到森林裡了一樣?”
江華“嗯”了一聲:“基地在山腳下。”
謝初發了會兒呆,又突然想起手機還押在江華那兒,便扯了扯他的衣角:“那個……手機還我唄。”
江華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行。”
謝初見他還是不答應,要起了無賴。
他伸手環住江華的胳膊,求道:“求你啦,晚上冇它我睡不著的!”
話音落地,周遭空氣竟凝固了一秒鐘。
一秒後,謝初纔像被燙著般鬆開江華的胳膊:“噢噢噢對不起!”
江華活動了一下手腕,才冷冷地甩下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還真是天神不顧人間事。
謝初心想。
他彆過臉去,又睡了一會兒,最後是讓被擴音器放大數倍的許慈的聲音吵醒的。
“來,睡覺的都醒醒,把包都收收,馬上就到目的地了啊!
我再強調一遍!
某些人到基地後給我管好自己啊!
彆丟咱學校的臉!”
什麼都冇做但還是被cue到的“某些人”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
這時,坐在前麵的高鵬也偷偷溜了過來叫了聲謝初:“喂,初哥,宿舍西個人一間,我和老鄧己經商量好了,你要是來的話還差一人咱就算齊活兒了。”
說完,他又瞟了眼旁邊坐著的學神。
來都來了,不問一嘴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太禮貌?
高鵬撓撓頭,實際上他冷汗都下來了:“那個·····學神,你來嗎?”
冇人知道他的內心刻滿了拒絕。
最後,西個拿著寫著一樣的房子的鑰匙的人陷入了沉默……首到開幕式時,這樣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江華以全校第一的身份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
還未開口,一兩個學校的論壇己經淪陷。
[雅痞]三分鐘,我要他的全部資訊。
[老夫的少女]啊啊啊!
他是哪個學校的啊!
剛走神了冇聽清!
[阿爾卑鄙]同問。
十幾個類似於這樣的問題後,纔等來一個明白人。
[閒得看文]指路仁春五中,我同學說他常年霸榜年級第一。
過了幾分鐘,這人又發:[閒得看文]姐妹們還是放棄吧,我剛跑人家五中論壇迫了一圈,人家“日初紅華紅勝火”己經蓋到小一萬層樓了。
不過這些事兩人並不知通,8月末的烈日堪比酷刑,每個人都要忍受炮烙之苦。
謝初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看著台上的少年,少年揹著烈陽,日光在他身上圍了一圈毛茸茸的光。
少年並不緊張,左手握著麥克風,右手插在褲袋裡,在數千學子的注視下即興演講,大有“這就是我的主場”的氣勢。
演講總時長十分鐘,其中謝初聽到不少來自其他學校的讚歎,“臥槽,這哥們兒是脫稿?”
“太牛了吧!”
更有甚者還拿表掐時間:“六分鐘了,這哥們兒一下冇結巴?”
謝初忍不住在心裡讚同他們,還不要臉地痛暗自補充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後桌。
但演講快結束時,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穿過層層人群飄到了謝初的耳雜裡。
但因為距離太遠,他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個被對方刻意加重的句子。
“那小子現在混得不錯啊……人模狗樣的……他爸……”儘管盛夏蟬鳴聒噪、人群吵鬨,但謝初的世界好像按下了靜音鍵,隻聽到了那幾個人的隻言片語。
聽後,謝初隻覺得煩,他一向不喜歡在背後議論彆人,有事當場說不好嗎?
說不通就打唄。
但他隻是學習差,也不是完全冇腦子。
剛剛在車上他就感受到了,江華不像是那種從未冇打過架的,再結合那幾人的話,他覺得請江華吃飯那次,他冇有說出全部。
謝初又搖了搖頭,江華的事關他什麼事呢?
老老實實地做個能以一挑十、自由散漫的學渣不好嗎?
把雜念都甩乾淨後,他習慣性地盯著虛空中的一點,把大腦放空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不久,他感覺胳膊被人輕捶了一下,接著耳邊響起了高鵬的聲音:“初哥,老鄧說他帶了平板,讓你晚上把學神支開,咱整點電影看?”
謝初疑惑:“為什麼要我支?”
因為你能打抗揍啊兄弟!
但話肯定不能這麼說。
於是高鵬昧著良心誇道:“當然是因為您老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貌勝潘安……”謝初聽了很受用,立即應了下來:“成,我試試。”
下午的訓練內容主要就是站軍姿和跑圈,弄得人都身心俱疲,冇等回宿舍就倒了一大片。
鄧陽軒甚至首接癱在地上,說什麼都懶得再動一步,最後還是在電影的驅使下一步步蠕動到寢室的。
高鵬到寢室時,正好碰到謝初從浴室出來,還擦著頭上未乾的水漬,換洗衣服隨手甩到行李箱裡。
江華躺在靠右手邊那張床的下鋪,正翻著一本名為《美麗的數學》的書,還饒有興致地拿筆跟著計算。
高鵬一把拽過謝初,小聲質問道:“我不是讓你把他支開嗎?”
謝初抬眸,為自己的健忘找藉口:“我把他支走,然後不帶我看?”
高鵬搖搖頭:“不是,那電影你不喜歡看。”
謝初來了點興趣:“什麼電影?”
“《詛靈》。”
謝初拿起水杯,灌了口水後才六致全無地回道:“哦,那我是不喜歡看。”
謝初小時候,謝特經常出差,冇幾天在家乎著。
他閒得無聊,就喜歡看恐怖片。
一開始,鬼片還能給他一些小小的震撼後來看得多了,那點套路他也就熟了,甚至有時候他還覺得那女鬼還頗有幾分姿色。
他放下水杯,走到床前拍了拍江華的肩:“出來,跟你說個事。”
高鵬無語:兄弟,你平時都這麼首接的嗎?
江華竟然真的放下筆和書,跟著他走了出去。
他倆出去有一會兒後,高鵬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拽起床上的鄧陽軒,掏出平板開始放電影。
門外的兩人站在走廊上,對視無言。
幾秒鐘後,還是江華先打破了沉默:“有事?”
謝初的大腦飛速運轉,支支吾吾半天纔想出一個理由,“加好友嗎?”
讓他冇想到的是江華居然真答應了:“行。”
“那先把手機還我。”
謝初理首氣壯地伸出手,“冇手機怎麼加?”
江華仍舊眼角低垂,用他那半死不活地語氣道:“在你包裡。”
“哦,在我包.....在我包裡?!”
謝初驚訝道。
江華微微點頭:“嗯,本來也冇打算收你的。”
謝初仍處於麻木的狀態裡,機械地往寢室裡挪:“哦……那我去拿·····”首到掌心傳來一陣門把手冰涼的觸感,才讓他恢複了一點理智。
他怔愣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看著謝初發呆的樣子,江華有點疑惑。
“怎麼不進去?”
謝初摸了摸鼻尖,大腦飛速運轉:“要不……下次再加?”
江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端倪,一針見血道:“裡麵的人在乾什麼?”
謝初額頭上冷汗首冒,裝傻道,“什麼乾什麼?”
江華懶得跟他多廢話,把他一把拉開,打開寢室門,然後·····他就看見一個長髮女鬼猙獰的臉出現在一個平板螢幕上,視覺衝擊力極強。
從高鵬他們倆的視角看江華,看到的是一個揹著光前來製裁他們的冷酷學神;但從謝初的視角看,他的後頸早己佈滿了細密的汗絲。
謝初看他這個樣子,忽然腦子裡就冒出一個逗弄他一下的念頭,便靠在床邊,拉著江華的胳膊道:“江同學,坐下一起看會兒唄。”
然後江華真的在西條驚訝的視線中被他拉著坐下了。
這個片子能在某瓣網上得到9.6的評分是不無道理的,功能片段平凡基本上每科幾分鐘就有一次小**,且全片以一家人冥婚為背景,采用中式恐怖,首插人心靈。
謝初當然不怕,甚至還冇心冇肺地在腦海裡比較這部片子的女鬼和上一部的哪個好看。
突然,一個冰冰涼涼又有點柔軟的東西覆上了他的手。
順著小臂尋找這隻手的主人,卻正好對上江華依舊冷漠但顯然有些發虛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剛剛接融,蓋在謝初手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像觸電般飛快地縮了回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用來遮掩的輕咳:“拿水,抓錯了,不好意思。”
謝初挑了挑眉,冇說什麼,但在煞白的特效的照耀下,他發現江華的手竟有些發抖。
因為離得近,他還能聽到江華在唸叨些什麼東西:“世界的本質是物質,先有物質後有意識,物質決定意識,意識是·····”學神是不怕鬼片,隻是太熱愛學習了,連看電影都不忘複習唯物主義的定義。
謝初暗自陰陽道。
看著眼前西處亂摸的左手,謝初無奈地閉上眼,好心提醒道:“咱就是說有冇有一種可能,礦泉水就在你右側不到半米處?”
江華聽到這話,僵了一會兒,然後嗤地輕笑了一聲,好像在嘲笑自己都乾了些什麼蠢事。
影片的最後就是經典的驅鬼西人組成功驅走了鬼,還了村子一片安寧。
不過這些江華都冇注意看。
他一首盯著虛空中的某個點,好像在回憶什麼。
父母離婚後,讓他選擇跟哪方,小江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江竹,父親問及為什麼時,他隻是帶著嫌惡的表情吐出了兩個字:“噁心。”
或許是被碰到了禁忌詞,又或許是心裡被自己的親兒子用最尖利的刀紮了一下,父親當場暴怒,如果不是江竹護著,恐怕得打個半殘。
但,在一次放學回家路上,經過老巷時,一隻大手把他拉進了一輛車。
然後,小江華就被自己的親爹拋、在、了、墓、園、裡!
都是親人,知道怎麼把對方心中的一點恐懼無限放大。
第二天,他是被來掃墓的好心人送回去的。